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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1:14:44 作者: 黎歡
蕭景州知道蕭澤溢口中的她指的是秦詩渙,他丟下筆,饒有興致的看著蕭澤溢,等他把話說完。
「除非她能跳出三個阿克賽爾三周跳,並且毫無失誤。」
一語戳中要點。
蕭景州贊同的點了點頭,非常滿意的看著他:「她那天比賽你也在場,以你的觀察,你覺得她能跳出三個阿克塞爾三周跳的概率有多大?」
「雖然她落冰的時候手觸冰面了,但並不是嚴重到失去重心倒地的情況。」
言外之意就是她能成功的概率還是很高的,就看她有沒有這個敢於冒險的心。
蕭景州若有所思的想了一會兒,突然眼睛一眯,話鋒一轉:「喂,小子,你最近對我手下的運動員關注率似乎有點高啊!」
蕭澤溢:「……」
他狀似無意的咳了一聲,然後一臉冷漠的起身去添茶葉,並不想接蕭景州的話。
蕭景州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自己兒子的那點小心思,難道他還看不出來?
蕭澤溢那張冷漠的臉上明明白白的寫著幾個大字「我想追你手下的王牌運動員」,也就詩渙這粗心眼的丫頭才沒發現。
蕭景州眼睛繼續盯著電視:「過幾天我要帶煙含她們幾個去參加俄羅斯的分站賽,明天讓她們一起來家裡吃頓好的吧,張阿姨的手藝又提升了不少,運動員雖然不能過度飲酒,但喝點一杯半杯酒精度不高的葡萄酒也無傷大雅,你藏酒庫里的葡萄酒我拿個一兩瓶你沒意見吧?」
蕭澤溢往瓷杯中添了幾片碧螺春:「我明天要把藏酒庫重新整理一下,我助理請了兩天假,如果你能幫我找一個臨時記帳員,藏酒庫里的酒你隨便選。」
一個花樣滑冰運動員一天的運動量大概四小時左右,過度練習,會造成身體負擔。
屋外的雪雖然停了,地面卻結了一層雪渣,空氣中仍舊瀰漫著絲絲冷氣,剛訓練完的詩渙趕緊將備好的羽絨服裹上,打算拉上洛煙含和隔壁蹦床隊的何欣一起出去擼串,暖和暖和一下,結果就被蕭景州給攔住了。
蕭景州神神秘秘的問她:「詩渙,你的數學水平怎麼樣?」
詩渙不明所以,只好如實回答:「體育老師教的。」
她從六歲就開始學習花樣滑冰了,文化水平確實不如每天上學的學生,特別還是數理化,拋物線是什麼?微積分是什麼?完全不懂!
蕭景州一臉便秘的擺擺手:「初中生水平總該有吧,我也不是要你去參加數學競賽。」
詩渙笑了:「加減乘除沒問題。」
蕭景州這才說到重點:「你師哥師姐幾天後要去俄羅斯比賽,我明晚打算讓他們來家裡吃頓好的,到時候你也來,你進了總決賽也是該慶祝一下的。」
教練家的張阿姨廚藝特別棒,她以前去蹭過幾頓飯,味道至今難忘,這就是吃貨所謂的美學,詩渙小雞啄米的點了點頭,突然又覺得不對勁:「那和我的數學水平有什麼關係啊?」
「我跟澤溢那小子借了兩瓶葡萄酒給你們,他同意了,不過他有一個條件,他讓我幫他找一個記帳員,明天和他一起整理藏酒庫的酒,我覺得你很合適。」
原來是這樣啊,幫蕭澤溢整理藏酒庫,確實不需要特別高級的數學水平,她剛好也可以答謝蕭澤溢幫她訂製服裝這件事。
「那行,反正我明天也沒什麼事,訓練完就過去。」
小吃店離體育館不遠,就在街對面,何欣訓練完後,三人裹著羽絨服一路小跑著過去。
她們經常來這裡擼串,老闆和老闆娘對她們很眼熟,完全不需要顧及運動員的名人包袱,該吃的吃,該閒聊就閒聊。
點好五十串雜七雜八的東西後,三人坐在桌邊大眼瞪小眼。
何欣率先打開話頭:「詩渙,你和殷子泓分手也挺久的了,就不打算再重新物色一個?」
這是一個很嚴肅的問題,詩渙覺得自己的回答應該也要很嚴肅:「總決賽近在眼前,我打算將全部的精力都放在訓練上,找男朋友這件事,還是等我站在世界之巔的時候再說吧。」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腦中一直環繞著另一句話。
當你變得足夠優秀和耀眼的時候,會有人翻山越嶺穿越時光來握你的手,他有著你最期待的模樣,而你現在要做的就是等待。
詩渙覺得,當她站在世界之巔,讓五星紅旗在頭頂飄起,她會將手中的金牌掛在心愛的人性感的脖頸上,然後扯著他的領帶將他恁在牆壁上親吻。
沒錯,女王的脾氣就是這麼暴躁。
詩渙的回答不算完美,但好歹將何欣的問題忽悠過去了,於是兩人開始一齊瞪洛煙含,希望她坦白從寬。
洛煙含挑了挑眉,啜了一口奶茶,這才開口,她的語氣很平靜:「我今年24歲,這是我最後的賽季了,不管能不能進決賽我都決定退役。」
花樣滑冰運動員的青春很短暫,24歲已經過了最全盛的時期,好多運動員都是在二十歲左右就退役了,煙含她已經走得足夠遠。
詩渙和何欣瞪著她的眼神瞬間帶上了悲□□彩,店裡居然還非常適時的響起了哀傷的曲調。
「雪花飄飄北風嘯嘯,天地一片蒼茫。一剪寒梅,傲立雪中,只為伊人飄香……」
在這樣的氛圍中,洛煙含怒了。
她將手中的奶茶重重的敲在桌子上,指著詩渙和何欣的鼻尖罵:「你們兩個小丫頭片子這是什麼表情?難道姐我退役後就會淪落到上街乞討的地步嗎?」
詩渙和何欣趕緊收回目光,忙將手中的肉串遞過去:「姐咱不生氣了哈,咱一起來擼串哈!」
洛煙含接過肉串,惡狠狠的咬了幾口,心想這兩個小丫頭片子還算有點良心。
「煙含。」
在洛煙含不顧形象的啃著肉串的時候,門口傳來一聲悅耳的嗓音。
三人條件反射的一齊轉過頭去,就看見展羨安靜的站在門口。
他手裡握著車鑰匙,手腕處扣著銀色的瑞士手錶,穿一件淺褐色的風衣,大長腿,桃子臉,微笑的時候左臉頰邊會陷出一個小酒窩,就連眼睛都是帶著讓人無法直視的笑意。
外頭冰天雪地的,他站在那裡卻像開著二十六檔的空調,連雪都要被他融化了。
哦,對了,他就是那種長得像鄰家大哥或學長這類型的治癒系暖男,也是煙含的未婚夫。
展羨重新給詩渙她們點了五十串好吃的,然後走過來拉開煙含旁邊的椅子坐下,何欣和詩渙趕緊給他挪了挪位置。
展羨非常溫柔的看了一眼洛煙含,然後笑著對詩渙她們說:「抱歉哈,今天我可能要跟你們借一下煙含了。」
他用了「借」這個詞,臉上的表情卻是毋庸置疑的。
詩渙她們看了一眼老闆端上來的肉串,又看了一眼展羨那張殺傷力極強的笑臉,立馬就屈服了:「隨便借啊,借多久都沒問題啊!」
洛煙含從旁邊一個眼刀飛過來,她們就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