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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1:05:45 作者: 春風榴火
    老爸說這件事背後有黑手,那他要不要…要不要提醒陸眠一聲…

    許嘉澤躺到床上,望著天花板,心裡很是糾結…

    高中他真是挺喜歡陸眠,但是她和他站在同樣的起點,擁有同樣的家世,他在她面前沒有任何優勢,甚至還比不上一個窮小子。

    現在依舊如此…她不會多看他一眼。

    但是如果…如果有一天白雪公主變成了灰姑娘呢?

    這個想法,讓許嘉澤全身冰涼的血液開始重新回暖,甚至沸騰了起來…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他就是她的救命稻糙!

    許嘉澤終究是放下了電話,暫時…還是聽老爸的話,不要聯繫她,看看這件事究竟怎麼發展。

    第二天,陸眠去了菜市場,見了徐母。

    徐母一如既往地慈祥柔順,見到她,將她拉到攤位裡面,給她倒了一杯豆漿,面含微笑地打量了她好一番:「眠眠這都…出落成大姑娘了。」

    「阿姨也越來越年輕了。」陸眠甜甜地說道,將自己準備的禮物拿出來遞到了徐母的手上,是一條長裙子,她在徐家匯逛了兩天,看的一款,端莊持重,尤其適合徐母的氣質。

    「不便宜吧。」徐母有些責備:「你還是學生,不用給阿姨帶禮物的。」

    「徐沉幫我在一家大公司找到了實習生的工作,這是用工資買的,投桃報李呢!」陸眠討巧地說道,明里暗裡,都是徐沉的出息和本事。

    徐母看著陸眠,嘴角含笑,這丫頭,實在太聰明,會討人喜歡。

    陸眠一個下午,都在徐母的豆腐攤位上幫忙,其實徐沉匯給家裡的錢,完全可以讓母親不用辛苦工作,甚至可以過上非常體面的生活,不過徐母依舊還是開著她的豆腐攤,只是沒有以前那麼辛苦了,出攤晚,收得也更早了些,還專門請了人干體力活,按她的話來說,這是她的手藝,大家喜歡她的豆腐,她就很開心,每個人都需要成就感,需要憑自己的勞動創造價值…

    「阿姨,徐沉給我講了他父親的事。」陸眠糾結了很久,終於還是說出了這句話…

    徐母切豆腐的手顫了顫,不動聲色的說道:「都已經這麼多年了。」

    「阿姨,叔叔他…真的只是喝醉了?」

    「眠眠,現在說這些,沒什麼意思。」徐母回頭,看向了陸眠,目光籠著夕陽溫柔的餘暉:「你和阿沉,好好的,這就是我最希望的,人總是要往前看,阿沉這麼多年走出來,不容易,這事,不提了好嗎?」

    「嗯。」陸眠乖巧地點了點頭,然而徐母越是閃爍其詞,她心裡疑竇卻更深。

    -

    陸眠在家裡沒呆幾天,就被陸時勛趕回了上海。

    「我這段時間忙,你在家我也顧不上。」陸時勛親自開車送陸眠去機場,路上對她說了很多話:「到了上海好好工作,以你的學歷和腦子,以後前途一片光明…生活上,一個人不要嬌氣,學會做飯,外面吃東西,總歸不如家裡的乾淨,還有…這麼大了,該交男朋友了,找男朋友,不在乎家裡有多少錢,那些都是父輩掙下來的,自己的本事才是真正的財富。」

    「爸,你真是越來越羅嗦了。」陸眠看著窗外的路燈流嵐,如是說道。

    「呵,爸爸老了啊!」陸時勛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目光里泛過一絲淒楚,陸眠注意到,他鬢間已經滿是白霜…

    以前從來沒有注意到,爸爸真的老了。

    莫名的,陸眠心裡一陣發慌…

    「爸,一直沒跟你說,我有男朋友的。」陸眠轉過身陸時勛鄭重地說道。

    陸時勛微微驚訝地看了看她:「什麼時候的事?」

    「就去年九月份。」

    「學校同學?」

    「不是的。」陸眠看著他,糾結了一會兒,終於還是開口道:「徐沉,你見過他的。」

    陸時勛看著黑暗的前路,目光里泛起了一絲難以察覺的情緒:「是…是他啊!」

    「嗯,他現在…很厲害的,是職業隊員,今年打LPL,很可能進入世界總決賽。」陸眠生怕爸爸嫌棄徐沉的高中學歷,索性將他拿過的獎,還有他受大量粉絲喜歡的事情一股腦端出來說給他聽。

    而陸時勛臉上的神情,始終很複雜…

    「爸,你不喜歡他啊?」陸眠看著父親,忐忑地說道。

    陸時勛打開窗戶,點了一根煙,深吸了一口,良久,緩緩說道:「真的想好了?」

    「早就想好了。」陸眠堅定地說道,早就想好了,這輩子…就是他了。

    「他呢?」

    「他對我很好的。」陸眠連忙說道。

    「我問的是,他想好了嗎?」陸時勛看向陸眠,眼角尾紋尤為明顯。

    被父親這一問,陸眠微微一怔,他…應該也想好了,願意和她共度一生吧。

    陸時勛將菸頭熄滅,按進了菸灰缸里:「你說他最大的夢想,是當世界冠軍。」他淺笑一聲,目光里卻泛著無奈:「一心追逐夢想的男人,是顧不好女人的。」

    陸眠想說不用他顧,他有夢想,她會全力支持他,也會照顧好自己,讓他沒有後顧之憂。

    「你把自己的姿態放得這麼低,等某一天,他到達一個高點,轉身回頭,也許看不到你。」陸時勛又點了一支煙:「換個說法,如果你和他的夢想發生衝突,你說他會不會為了你,背棄一直以來追逐的目標。」

    講真的,陸眠被陸時勛的話刺了一下。

    「不會有這種事的。」她心有餘悸,垂眸,手緊緊握著書包的帶子:「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不會發生,還是不願正視…

    陸時勛看到陸眠臉色緊繃,終於還是咽下了未說完的話…

    「希望那個小子,值得你這樣子待他。」陸時勛最終也只能無奈地嘆息了一聲。

    -

    上飛機之前的最後一道安檢區,陸眠放下行李,回身重重地抱了抱陸時勛:「爸,別擔心我,我現在能自立。」

    「不擔心,你一直都是老爸的驕傲。」陸時勛的眼圈有些紅…

    陸眠進入安檢區,回頭最後看了他一眼,老父親站在機場大廳,背有些佝僂,不再似以往那般,堅硬如山,此刻,已然老態垂垂,陸眠摸了摸臉頰,濕濕涼涼的。

    兩個小時後,飛機降落到了浦東機場。

    陸眠之前是告訴了徐沉今天會回來,不過並沒有告訴他具體的航班,總決賽在即,不想耽誤他訓練的時間。

    飛機抵達機場的時候,已經是晚上接近十二點。

    一下飛機,就接到了徐沉的電話,電話那頭聲音似乎很急切:「到了嗎?出來沒有?」

    陸眠拖著行李箱剛走出機場大廳,左右望了望,就在右邊的出口處,看到了一身清慡運動衫的徐沉,他拿著電話正四下里張望著,一回頭,與她目光接觸,他大跨步走過來。

    「啊!」陸眠沒有想到他會過來,深切的思念夾雜著無盡的驚喜,她幾乎是一路小跑,沖他跑過去,抱住他的脖子往他身上一蹭,直接掛了上去。

    「你怎麼會來!」陸眠抱住他的頭,在他的嘴唇上用力地親了親:「難道不要訓練嗎!還有兩周不到就要總決賽了!」她一面用力地親吻著他的眼睛,眉毛甚至是耳朵,一邊說道:「不該來啊!」

    「這麼想我啊?」徐沉眼裡眉間都含著笑。

    「想得快要死掉了。」她死抱著他不肯撒手,仿佛一撒手,他就要離開似的:「怎麼辦…你是不是馬上就要回去了呀!」她的聲音又多了幾重哀怨和不舍,徐沉抱著她的臀,讓她勾著自己的腰,這姿態,周圍路人紛紛回頭觀望。

    「不走,我陪你回家,陪你睡覺覺。」徐沉吻了吻她的嘴角:「今晚Eric是你的。」

    徐沉想她,不比她少…

    陸眠上了他的車,一直側著身看著他,相處的時間不多,少看一眼都是一種損失,沒有分離不會知道,她愛他,愛到發瘋,愛到走火入魔。

    「你怎麼會知道我是這個時候的航班呀?」陸眠問。

    「給你打電話,關機,估計你已經在飛機上,這就過來了。」徐沉解釋道:「你父母都還好嗎?」

    「嗯,都很好。」陸眠望向他:「我未來婆婆也很好,你不用擔心。」

    徐沉嘴角抑制不住地揚了起來,聲音柔和,帶著寵溺:「臊不臊?」

    陸眠臉紅撲撲的,看著她,徐沉第一次體會到,什麼是面若春桃,生如夏花,那是他的女孩。

    進屋之後,沒有多餘的語言,也不需要含蓄和羞斂,徐沉直接將她抱起來,放在了床上,左手探入衣角,伸到她的背後,解開她的文胸扣,陸眠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練成的,一隻手,饒是她這麼多年也沒煉成這本事,技術活啊!她的腦海中,又浮現起了他比賽時候的專注神情,左手落在QWE上,大腦配合指間的運動,速度快得簡直叫人咋舌,性感得簡直沒有章法。

    她悶哼一聲,跪在床上將頭埋進了他的鎖骨間,一點一點,親吻著他緊緻的皮膚,小麥色的肌肉勻淨,多一分嫌粗魯,少一分嫌精瘦,剛剛好。

    徐沉注視著她清涼的眼睛,想起了當初他拿到她筆記本的時候,她驚慌失措的眼神,想到了她流淚的樣子。他心生悸動,痴迷地看著她,拇指撫過她的眼睛,摩挲著她的嘴角,欺身,親吻了她的柔軟的唇。

    她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將他拉向了自己。

    床墊發出一聲吱呀,兩個人緊緊相擁,他用力抱住她,挺身而入,起起伏伏間,陸眠領會到,何為肌膚相親,水□□融。

    「徐沉,吻我。」動情處,她含著悶哼叫著他的名字,他上身有意與她分開了一些,俯下身,舌尖挑逗著她的鎖骨。

    在他的探尋中,她敞開心扉,將自己最真摯最私密的部分,毫無保留地交給他,他呢?是否也這般誠懇,願意與他最忠誠的騎士,訂下死生不離的契約?

    事後,陸眠閉著眼睛,腦子放空,徐沉躺在她的身邊,支撐著頭,看著身邊的女孩,一點一點將被單往下扯,露出她美麗的身體,陸眠有些害羞,手拉住被單,徐沉固執地直接鑽進了被窩裡,用灼熱的唇,探尋著她的身體。

    腰間,有一條淺淺的疤痕,宛如匍匐的蜈蚣。

    「動過手術?」他沉悶的聲音自被窩裡傳出來。

    「嗯,小時候,割過闌尾。」陸眠解釋,臉色微微泛紅:」不好看嗎?」

    因為這條疤痕,她從來都不敢穿露出肚子的泳衣。

    「性感極了。」徐沉說完,乾燥的唇吻上了她的小蜈蚣,伸出舌頭,輾轉舔舐。

    陸眠癢得咯咯笑了起來。

    「徐沉,我怎麼那麼愛你呀!」她的聲音籠罩著深沉的夜色,遙遠而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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