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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1:05:45 作者: 春風榴火
    葉藍從床上探出腦袋來,大聲道:「景桐滿嘴跑火車你也信啊?他惡趣味之一就是八卦Eric有虛擬女友,神煩!」

    ……

    「哦。」【微笑臉】

    -

    明天就是徐沉回來的時間,陸眠一整天心情都格外興奮。

    從PA Game公司下班回學校的陸眠,接到了吳旭的電話,電話里吳旭聲音很急促:「陸眠,我剛剛在校園杯編程大賽的展示現場,看到有人拿了你的《數字迷宮》的構設做匯報,那個…你是不是把《數字迷宮》給賣啦?你別衝動啊,那天是我不好說話沒走腦…」

    陸眠皺眉:「沒有賣啊,是不是創意撞車了?」

    「不是撞車,我看過你的代碼,那就是《數字迷宮》,一個字符都不差。」吳旭說道。

    陸眠心裡咯噔一下:「那個選手,叫什麼名字?」

    「好像叫…黃什麼然。」

    「黃欣然。」

    「對對對,是這個名字。」

    陸眠掛掉了電話,怒火一點一點躥上了心頭。

    回了寢室,寢室里只有黃欣然一個人正拉著帘子在看電影,時不時發出爆笑的聲音。

    陸眠走過去將黃欣然的帘子一把給扯了下來,黃欣然看抬頭,見陸眠神色不善,先是愣了愣,然後終於還是憋了個笑臉出來:「怎麼了?」

    「你盜用了我的遊戲代碼去參加比賽?」

    黃欣然吃驚地站起來,沒想到陸眠竟會知道得這樣快,本來她還想等比賽結束之後,拿到獎金,到時候如果陸眠知道了,大不了分一點獎金給她。

    「哦,我是用了,但不是盜用,而是借用。」黃欣然重新坐下來,喝了一口水,故作鎮定地說道。

    「取而不告,這就是偷。」

    「別生氣呀陸眠。」黃欣然聲音很軟,倒是鮮少見她這樣子示弱,扯著嘴皮子乾笑著:「你看我家庭條件也不好,我真的很需要這個比賽的獎金,但是編程實在是太難了,我自己做的東西都拿不出手,那個遊戲你就當是借我用一下,等我拿到獎金,分你三分之一…好不好?」

    你弱你有理,全世界都該讓著你。

    「不行。」陸眠斷然拒絕了黃欣然的提議,她是真的氣得不行,嘴角都有些顫抖,且不說《數字迷宮》是她編出來送給徐沉的遊戲,就是黃欣然這態度,她就接受不了:「這件事我不會退讓,你只有兩個選擇,要麼放棄比賽,要麼更換成果。」

    「陸眠,你太欺負人了!」黃欣然見她態度這麼堅決,一下子也火了,臉色立刻耷拉下來:「你腦子這麼好,做個遊戲不就是敲敲鍵盤就能搞定的小事,讓我用一下怎麼了,小氣什麼呀,你又沒什麼損失,照樣可以拿出去賣錢,就是順手幫忙的事,咱們快三年的室友感情,這點忙都不幫,未免太不近人情了吧!」

    「三年室友,你占了別人多少便宜,我就不說了,但是這件事兒,糊弄不過去。」陸眠輕蔑地掃了她一眼:「不撤成果,我會向學院和比賽舉辦方舉報你。」

    黃欣然冷笑了一聲:「你去舉報呀!這事兒沒有切切實實的證據,就憑你一面之詞,誰能相信,我完全可以說是你竊取了我的創意然後誣陷我。」

    「好啊,那咱們就試試,《數字迷宮》的遊戲代碼,我倒著都能背出來,前十個字符你能記得幾個?到時候真的清查起來。」陸眠冷笑了一聲:「咱們就看誰能撐到最後了。」

    「欺人太甚。」黃欣然怒視著陸眠,抓起了自己的電腦和書包,氣沖沖地離開了寢室,將門哐啷一聲關上,發泄著她的憤怒。

    陸眠心裡如何不氣,不過她還是讓自己靜了下來,這件事解決起來其實也挺麻煩,正如黃欣然所說,用一下,她也沒什麼直接損失,如果換了其他任何人,陸眠倒是不介意幫著做一個東西出來應付比賽,但是黃欣然這種偷偷摸摸的做法和死不悔改的態度,實在讓她噁心,就算平時與人為善,但她陸眠,也絕對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無論是遊戲還是現實,要和她玩,那就正面肛,她要是有半分閃躲畏縮她陸眠兩個字倒過來寫。

    ☆、第39章

    昨天晚上黃欣然沒有回寢室,也是常事,她有男朋友,常常不歸寢的。

    早上陸眠一邊給徐沉打電話,一邊匆匆走出寢室門。

    「馬上就要登機了。」徐沉富有磁性的聲音傳來,混雜著機場廣播:「想我啊?」

    她想得昨晚都失眠了,一點看了一下手機時間,到三點又看了一下,長夜漫漫,她恨不能立刻天亮。

    「我現在也出門了,來藉機,時間正好。」陸眠鎖好了寢室門,朝著走廊走去。

    「不要,機場好多人,你個子這麼矮,根本看不到。」那邊徐沉柔聲說道:「我來學校找你。」

    每次King出戰歸來,機場都會擠滿數以萬計的迷妹,場面頗為壯觀。

    「你不用管我,隨隊走就好啦。」陸眠只想在人群中遠遠看他一眼:「記不記得以前我有說過,要當你的迷妹,老公榮耀歸來,怎麼能不來藉機呢?」

    「嗯?剛剛叫什麼?」徐沉的聲音突然揚了揚:「再叫一遍。」

    陸眠臉刷地一下紅了,叫老公完全和葉藍一天到晚掛在嘴邊的那個「老公」是一個性質沒有別的意思啊!

    「迷妹們都是這麼喊的嘛。」她小聲說道:「好啦掛了。」不等徐沉反應她匆匆掛掉了電話。

    陸眠走出寢室,她又收到了徐沉發來的一條簡訊:「別來出站口,直接坐公交在倒數第三個站下車,在那兒等我。」

    陸眠笑了笑,回了一個:「好。」

    走在出校門的一條必經的幽暗小林路邊上,遇到了黃欣然,以及她男友,同計算機專業的一個人高馬大的學長。

    陸眠立刻停下了腳步,防備地看著他們,黃欣然一見陸眠過來,立刻扯了扯她男友的衣袖示意,那個學長斜著眼睛瞅了陸眠一眼,然後扔掉了手裡的菸頭,朝著陸眠走了過來,陸眠立刻下意識往後退了退。

    那個學長理著一個小平頭,有些微胖所以看上去很是健碩,他對陸眠喊了一嗓子:「聽說你經常欺負我們家欣然啊?」他的嗓門很粗,頗有震懾力。

    「你這樣跟他說的?」陸眠不可置信地看向黃欣然:「我欺負你了?」

    黃欣然表情有些不自在,手搓了搓衣角然後甩開,索性走上來說道:「你誣陷我偷你的代碼。」

    「誣陷?」陸眠的確是沒有遇到這麼不要臉的人,冷聲說道:「真的是無辜的話,可以等我匯報學院之後,你自己去申辯,孰是孰非,現在你把我堵在這裡也說不清楚,浪費時間。」她還趕著要去接機,沒空和他們耗。

    「清者自清,怕你啊!」那個學長重重地悶哼了一聲,黃欣然走過來掐了他一把,他立刻說道:「不行,這件事不能鬧到學院,就算你不要臉,我們家欣然還要臉面呢!」

    陸眠冷笑了一聲,反問黃欣然:「你真要臉啊?」

    黃欣然臉紅了紅,然後氣急敗壞地說道:「陸眠,你為什麼非要和我過不去?放過我不行嗎?」

    「不行。」陸眠很無語,不想再理會他們,徑直朝著前方走去。

    黃欣然又推了她男友一把,那學長立刻走過來抓住了陸眠的手臂衣服,她個子本來就小,讓他這樣一帶,一個趔趄差點絆倒。

    「你想幹什麼!」陸眠用力掙脫:「這裡是學校,還想動手嗎?」

    「我說了,這件事不准上報,不然我不會放過你。」那學長死死拽住陸眠的衣袖,陸眠死命掙脫,結果他突然鬆手,隨著慣性,陸眠直接搬到在路邊花壇,手臂被花壇尖銳的的鐵欄給劃破了皮,滲出血來。

    見陸眠摔倒在花壇里沒起來,黃欣然有點慌了,但她還是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說道:「今天只給你一個小小的教訓,如果你真的敢去打小報告,我不會放過你的,陸眠,與人為善就是給自己行方便,別到畢業了,大家都鬧得不好看。」說完她轉身就走,那學長跟在她身後一起離開。

    陸眠費力地從花壇里爬起來,從包里掏出紙巾擦了擦手上的破皮傷,沒什麼大礙,按了一會兒就不流血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想著要不要回去換一件衣裳,不過幸而她今天穿的是一件深色的羽絨服,拍了拍之後,並沒有特別明顯的灰塵跡象,看了一下時間,索性直接朝著校門口走去,來不及再回去拾掇,徐沉的飛機最多一個小時就能到,而學校過去至少也要五十分鐘。

    可是陸眠沒有算準,這個時間點,上班的高峰期,塞車啊!

    這一路走了將近兩個小時,路上刷微博,迷妹們已經發了不少Eric出機場時候的照片,在她以為徐沉肯定早離開的時候,公交終於拖拖拉拉地到站了。

    陸眠下車,這裡已經近郊,方圓百米內沒有人影…

    就在她泄氣地踢開了腳下的一個小石子,身後一雙手突然抓住她的衣領,直接將她拽到了公交站牌後面,陸眠還沒看清什麼情況,他俯身,灼熱的唇就已經將她的呼吸封住。

    「唔。」陸眠輕哼了一聲,一邊回應他的熱情,一邊還囫圇地要說話:「你還在等…唔,等我啊?」

    「不然呢?」徐沉移開唇,挨著親吻她的額頭,眼角,鼻心…

    他在這荒無人煙的公交站等了她一個小時啊!

    「讓我看看,長變沒有。」徐沉鬆開她,退後幾步皺著眉頭認真地打量了起來。

    「一個星期而已,變什麼啊!」陸眠笑著別過身去。

    「走吧。」徐沉牽起了她的手。

    「去哪啊?」

    「今天跟隊長請了假,一整天都是你的。」徐沉戳了戳她的額頭:「想去哪都行。」就在這時候,徐沉感覺到了什麼,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尖,捏了捏,上面慘烈著一點淺淡的血跡。他立刻抓起了陸眠的手掀開衣袖,看到了她手腕上被掛破皮的傷口。

    「怎麼回事?」他眉頭皺了起來。

    本來這事兒陸眠不想說的,但是他就站在這裡,關切地看著她…她心裡突然一酸,眼圈一紅,直接一頭栽進了他的懷裡:「被欺負了。」

    徐沉將車開到一家藥店門口,下車去買了消毒水和雲南白藥和紗布回來。

    陸眠乖乖面對他坐著,任由他拽著她的手腕,用棉簽沾了消毒水,然後一圈一圈地擦在傷口周圍,涼絲絲的感覺蔓延開來,陸眠想到很多年前,他和張田洋打架,放學後她買了藥也是這樣給他處理傷口。

    他們兩個,似乎觸及到同樣的回憶了。

    「痛…」陸眠「嘶」了一聲,下意識地抽了抽手,徐沉扔掉棉簽,皺著眉頭看著她手腕上的上:「這樣不行,得去醫院打破傷風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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