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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1:04:46 作者: 暮蘭舟
我猜對了,果然就在那裡!她……她還真敢藏!
汪大夏腦子就像喝酒喝斷片似的,一片空白,一切都靠本能,等他恢復意識時,他和魏採薇已經從院子裡的浴房到了二樓的臥房。
也不曉得是怎麼上去了,騰雲駕霧一般,他現在和魏採薇剛剛出浴時一樣,明明外面秋雨敲窗,床帳里卻像燃著一團火,將所有的理智燒沒了。
「等等!」汪大夏迴光返照般恢復了一絲理智,「我爹臘月才能回京城為我們主持婚禮,到時候你要是挺著肚子——」
「不會的。」魏採薇拿出早就泡製好魚鰾,穿在汪小夏身上,「還有,請你以後不要在床上提到你爹,不合適,太掃興了。」
這一世,一切都要從零開始,什麼都要教,真心累。
她曾經無意間用腳量過汪小夏精神時的樣子,魚鰾是按照她的腳長買的,絕對合身。
最後的顧忌也被打破了,汪小夏三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今日把示君,一刀見血,不殺個丟盔卸甲不罷休。
三夏合體,汪大夏、汪大夏和半夏終於勝利會師了。
秋雨,無晝無夜,滴滴霏霏。西風稍急宣窗竹,停又續。(注1)
睡美雨聲中,香添暖被籠,心如搗,身如搗。一往情深深幾許,深山夕照深秋雨。
直到凌晨,秋雨初歇,紅葉滿階。
汪大夏這三年一直早起去錦衣衛當差,從不睡懶覺,已經成為骨子裡的習慣,昨晚汪小夏試劍,試得累極了,還是準時醒過來。
汪大夏將纏繞他脖子上的青絲撥開、壓在小腹上的光腿也撩開了,悄悄起床,怕驚醒累極了的未婚妻,連鞋子都不穿,就穿著襪子,抱著鞋子走出房門。
走到門口,突然覺得不對。
晚上行夫妻之實,早上不見人影,好像不是大丈夫作為。
所以,汪大夏去了隔壁書房,提筆寫了幾行字,放在臥房的梳妝檯上,壓在胭脂盒下面。
汪大夏下了樓梯,才穿上鞋子,出了門,在鼓樓西斜街找了家館子,要了一碗腰花面,昨晚試劍三次,得好好給汪小夏補一補。
正好晚上夜巡的木指揮收隊,請大夥吃早飯,看到汪大夏埋頭吃麵,「早飯怎麼不在家裡吃?跑外頭來了?」
汪大夏聞言,差點噎住了,「哦,我昨晚沒回家,錦衣衛臨時有事,我辦完剛回來,餓了,就進來吃點東西。」
木指揮說道:「定親不能多給兩天假嗎?你們陸統領也太嚴格了。連定親晚上都不放過你,錦衣衛又不是離開你不行。」
汪大夏含含糊糊的說道:「就是我一直跟的事情,沒有我還真不行。」
木指揮探頭過去,細看汪大夏的臉:「哎喲,都熬出黑眼圈了,吃完面趕緊回家補個覺。」
汪大夏說道:「您也熬了一宿,您先回去睡覺,我吃完給魏大夫帶一份,這家的面好吃。」
剛剛定親,汪大夏惦記未婚妻可以理解,木指揮就先回家了。
汪大夏給魏採薇送早飯,等到日上三竿,魏採薇才醒,面都坨了,汪大夏就要家裡的廚房現做好送過來。
魏採薇揉著酸疼的腰,「今日不用去錦衣衛當差?」
「我來給你揉,你躺下。」汪大夏把早上遇到木指揮編的謊言說了,「……現在不休息也得休息一天,要把謊言圓過來。」
魏採薇噗呲一笑:「這麼說,你今天一天都有空了。」
汪大夏說道:「嗯,我們出去玩,最近香山紅葉最好看了。」
魏採薇問道:「出去好玩還是家裡好玩,紅葉好看還是我好看?」
昨晚劍出鞘,汪大夏的榆木腦袋終於裂開一條縫,立刻捕捉到了魏採薇的暗示,立刻說道:「當然是你好玩——不不不,是你好看。」
唉,尚需磨鍊。於是乎,魏採薇一下午都沒有讓汪大夏有機會下床,熟能生巧嘛。世上無難事,只要肯練習。
上輩子,汪大夏吃軟飯沒有筷子,就造了一把筷子,現在自身就帶著筷子,軟飯吃的更順溜了,陰鬱的表情也消失了,不再出現過去有時候上床就像上墳似的樣子,入目處,是一張洋溢著青春和亢奮的臉,雙目都有光。
次日,汪大夏回錦衣衛衙門當差,雖是秋天,他卻滿面春風,同袍們紛紛恭喜,汪大夏拱手回禮,狂發請帖,說道:
「臘月二十七就是我們的好日子,大家一定要來我家喝杯喜酒,份子錢意思一下就行了哈,不要太破費。」
給少了你們試試!哼!
眾人也都聽聞街坊的傳聞,說魏大夫奉子成婚——陸纓的子。但是今日看汪大夏連頭髮絲都透著喜氣,不似給人當便宜爹的樣子。
而且,婚期定在年底,再過三天就是大年三十過年了,如果魏採薇真懷孕,那時候肚皮都大了,豈不是成了笑話?
這麼說來,傳聞不可信,如果真有孩子,應該在兩個月內就把婚事給辦了。
吳小旗仗著平日和汪大夏關係好,斗膽問道:「這個婚期有什麼講究?我們還以為這兩個月就能喝上你們的喜酒。」
汪大夏說道:「我父親要回京城參加婚禮,他遠在江西,為了我的婚事告假回京,把時間留得充裕些,免得趕不上好日子。」
眾人一聽,確實是這麼個道理,真是流言可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