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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1:00:33 作者: 驚雁
齊豫看著二人熱絡地談天,面色冷凝,從前他怎麼不知道林南霜有這麼多話可以說,怎麼在旁人面前,她就這麼熱情了。
齊豫冷冷地看著紀循之,借著兄長的名義,心裡卻懷揣著不軌之心,有意無意地在他面前顯示二人的親密。
齊豫知道紀循之是故意想激怒他,但他心中仍竄起了小火苗,只能反覆提醒自己,不能功虧一簣,不能讓林南霜再反感他。
三人一齊來到了城中的逸遠茶樓,棋手在茶樓里對弈,而茶樓外擺了一張巨型棋盤,由專人負責實時復刻棋局戰況。
此時決出棋王的最後一場比賽已經開始了,眾人圍著巨型棋盤議論紛紛。
「這陸承還是和去年一樣,下棋磨磨唧唧的,半天才動一子」。
「這叫深思熟慮,去年陸承只拿了第二,聽說今年一年都在家鑽研棋術,還特地去了臨州請教賀絕大師,我看今年十有八九這魁首是到手了」。
「陸承都參加第四年了,我看這次還是懸,真贏了也是因為今年好些高手都沒來」。
林南霜看著棋盤上密密麻麻的黑子白子,十分興奮,雖然她不會下圍棋,但是她會湊熱鬧啊。
不一會兒,就和眾人聊了起來,等棋局結束了,她已經將近幾年來汴州圍棋界的八卦摸得一清二楚了。
決勝局的二人戰得十分膠著,最後還是眾人口中呼聲最高的陸承贏了。
陸承一身青衣,一從茶樓出來,便受到了眾人熱情的歡呼。
「陸承總算贏了,不枉我連續三年都下注你贏」。
「陸承棋藝長進了,明年再來連冠」。
陸承是個青澀的書生,見到眾人如此熱情,雙手交握,頗有些不安。
既然決出了魁首,今年的圍棋大賽便算結束了,但最令眾人期待的除了每年的魁首,便是之後的隨意比試了。
隨意比試的意思便是點到為止,魁首與眾人切磋,無論水平如何都能上去挑戰,為的是普通百姓也能參與。
既然不是專業棋手,這些人的水平自然參差不齊了,不過過了兩刻鐘,陸承便連贏了四人。
林南霜看不懂圍棋,就問身側的紀循之,見他一一回答,條理清晰,便問道:「紀哥哥,你也會下圍棋嗎?」
紀循之點頭,「只是平日裡閒暇時翻翻棋譜,水平尚可」。
林南霜眼睛很亮,「那你上去比試比試,和魁首過招的機會可不是什麼時候都有」。
這時旁邊一中年男子嗤笑一聲,「陸承都連贏四局了,你們這些不自量力的人就別上去湊熱鬧了」。
林南霜不虞,「這本來就是切磋棋藝,不計較輸贏,只要喜歡下圍棋就能上去比試,為何你說不讓,我們就不能上去了」。
中年男子掂了掂手裡的銀子,「看到我手裡的是什麼了嗎?」
「全是剛才那幾局贏的,你不是覺得你哥哥厲害,行啊,我把這些銀子全押上,賭陸承殺得你哥片甲不留」。
只要有比賽,就免不了有人下注誰輸誰贏。
陸承拿下今年的魁首,是以這幾局比賽眾人皆下注陸承贏,那中年男子雖然贏了,但收穫寥寥。
紀循之剛想提醒林南霜,就見林南霜豪氣沖天地脫下手上的金鐲子,「行,我拿這個同你比」。
中年男子露出貪婪的眼神,立刻將林南霜的鐲子放到托盤上,「行,大傢伙都看著,你不許反悔」。
中年男子從懷裡掏出一個金元寶,「免得大夥說我欺負你,我加一個元寶,你若贏了,全部拿去」。
紀循之同林南霜道:「晚晚,他故意激你的,看他那樣子便是老賭徒了,專挑釁年輕的姑娘小伙,為的就是贏錢」。
林南霜點頭,「我知道,但輸人不輸陣,這種場合下,氣勢最重要的,更何況哥哥你那麼厲害,還不一定誰嬴誰輸呢」。
中年男子聽到林南霜的話,面上露出了不屑的笑容,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
紀循之看了眼托盤上的金手鐲,沉思片刻,低聲道:「放心,我一定幫你把鐲子拿回來」。
齊豫一直站在一旁,冷冷地旁觀這一切,待紀循之走了才道:「你真相信他能贏?」
林南霜歪了歪頭,「這要緊嗎?重要的是我的態度,我是一定支持紀哥哥的」。
齊豫神色淡淡,望著茶樓向外伸展的飛檐,似回憶起了什麼。
紀循之是第五個上場的,剛開始是陸承占上風,到後來陸承落子越來越慢,額間有了一層細汗。
茶樓外圍觀棋盤的百姓,也由一邊倒地支持陸承,變成了開始打聽紀循之的來歷。
最後紀循之落下一子,勝負已定,陸承朝紀循之拱手,「兄台深藏不露」。
紀循之神色不變,「不過看過幾本棋譜罷了」。
中年男子見竟是紀循之贏了,面色急躁,不敢相信,「這怎麼可能?」
「我看了那麼多棋賽,從沒見過你,你怎麼可能贏?」
「你作弊了,前幾日也有人作弊,你肯定也是」。
林南霜將托盤上的金元寶收入囊中,「你既然說你看了那麼多場棋賽,那我哥哥有沒有作弊,你會看不出來嗎?或者你問問大家」。
眾人見狀皆道:「馬五,願賭服輸,你這樣就沒意思了,難不成還想抵賴」。
「我看他就是如意算盤打錯了,想坑那姑娘一把,結果把自己坑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