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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1:00:33 作者: 驚雁
    唐元駒不願直接放棄,繼續爭取道,「齊世子何出此言,美人還是新鮮的好,古語有云,甲之蜜糖,乙之砒/霜」。

    「齊世子既然覺得人貌丑無鹽,蠢笨無知,不如送給懂得欣賞的人,在下就覺得這姑娘很是美貌出眾」。

    齊豫眸色漸冷,他的人他能不知道美不美嗎?他不過是逗逗林南霜,這唐元駒倒是膽大,真敢對他的人動心思。

    齊豫看向林南霜,眼中濃烈的獨占欲不加掩飾,「就因為她貌丑無鹽,蠢笨無知,我才不放心將她送人」。

    「也就我容得下她的小脾氣,在別人那兒,早被吃得骨頭都不剩了」。

    唐元駒訕訕一笑,這下終於明白了,齊豫打一開始就沒打算將林南霜送人,故意糊弄他玩呢。

    但唐元駒也不敢說什麼,齊豫乃定南侯世子,在朝中身居要職,不是他這等紈絝子弟能比擬的。

    故唐元駒依舊賠著笑,奉承道,「齊世子高見,不過既然世子已經見了朱顏朱霓,不若一併帶回去,也好給美人做個伴」。

    朱顏朱霓聞言一喜,齊豫面若冠玉,清雋出塵,容貌在一眾男子中是一等一的好,對她們這些歌姬來說,齊豫已經是最好的去處了。

    齊豫目光淡淡,「不了,免得帶回去了,又有人同我鬧」。

    已經替齊豫背了無數次鍋的林南霜,配合地抬眼,狠狠地瞪了朱顏朱霓二人一眼,接著又緊緊地抱住齊豫手臂,仿佛在宣誓主權。

    齊豫勾唇笑了笑,手放在林南霜柔順的長髮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著,眼中滿是寵溺之意。

    唐元駒再沒眼力勁也瞧出來了,林南霜不是普通的妾室,一般妾室哪能管到男人頭上,還不是齊豫樂意縱著。

    唐元駒戀戀不捨地看了林南霜一眼,知道是註定無緣了,揮了揮手,示意朱顏朱霓退下,自己又拿起了酒杯給齊豫敬酒。

    眾人觥籌交錯,晚宴又恢復了初始的熱鬧,待到夜深後,宴席才終於散去。

    齊豫帶著林南霜出了齊宅,剛走到馬車前,便見皎月已經提著包袱等在了馬車旁,見到齊豫,面帶羞怯地行了一禮。

    林南霜立刻低頭裝鵪鶉,今個兒的遭遇已經讓她明白了,她對齊豫而言不過是一隨手可以送出去的禮物。

    對她來說,管好自己,不亂出頭,才是在齊豫身邊生存下去的方法。

    齊豫瞥了身邊異常安靜的林南霜一眼,對皎月道,「回去,不用跟來了」。

    皎月瞬間面色慘白,「齊世子,你既然答應了帶皎月走,現在又讓皎月回去,這讓皎月如何自處?」

    齊豫徑直上了馬車,見林南霜還立在原地,一伸手將她拉了上去,放下了車簾。

    車外傳來美人淒婉的聲音,「齊世子,求您了,皎月身世坎坷,只盼能求得一良人,安穩度日」。

    齊豫冷漠開口,「回客棧」。

    車夫一甩馬鞭,馬車疾馳而去,只留下皎月一人形單影隻地立在余府門口。

    林南霜坐在軟墊上,即便見過齊豫拒絕女子的場面很多次了,還是有些不忍。

    皎月擺明了就是餘明特地送給齊豫的,現在隻身回去余府,皎月的處境可想而知。

    齊豫瞥了林南霜一眼,便看出了她心中所想,「希望我把人帶回去,給你作個伴?」

    林南霜低眉垂眼睛,「懷薇哪敢置喙公子的決定,無論公子做什麼,自有公子的道理,懷薇聽從便是了」。

    齊豫這些天心裡一直不舒坦,如今聽到林南霜如此卑躬屈膝的話,只覺得一股無名火竄上心頭。

    按他對林南霜的了解,她這會兒就該恃寵生嬌地湊到他跟前,脆生生地否定他的話,不讓他多看皎月一眼,而不是和個奴婢似的奉承他。

    齊豫聲音低沉,「我銷了你的奴籍,就為了讓你這麼說話?」

    林南霜水眸清潤,無辜地望著齊豫,有些不明所以。

    齊豫乾脆闔眼,不看眼前這個總有辦法惹他心煩之後,依舊一臉無辜的女子。

    回到客棧後,林南霜沒能回自個兒的屋子,而是被叫進了齊豫的房間。

    林南霜看了看屏風後裊裊的熱氣,又看了看剛才秋風遞給他的衣物,美眸瞪圓。

    秋風喊她來的目的,是讓她伺候齊豫沐浴?

    齊豫見林南霜傻傻地站在屏風前,輕嗤一聲,「不是樂意當奴婢嗎?」

    「不知道伺候人?」

    齊豫說罷便展開雙臂,定定地瞧著林南霜。

    林南霜這才反應過來,走到齊豫面前替他寬衣。脫外袍的時候,林南霜尚算鎮定,待到裡衣時,林南霜就有些猶豫了,手停在齊豫身前,不知如何動作。

    齊豫看著林南霜的腦頂,「不會?」

    見林南霜不答話,便俯身湊到她的耳邊,「剛才在宴席上,不是還說要全心全意伺候我?」

    「你就這麼伺候的?」

    林南霜一聽這話,立刻伸手飛快地將齊豫身上的衣物脫得乾乾淨淨,抬頭回視齊豫,漂亮的桃花眼裡透著倔強。

    齊豫只覺得平日裡鬧騰的小貓,變成了小老虎,怒氣騰騰地瞪著他。

    齊豫微不可察地彎了彎嘴角,走到屏風後,進了浴桶。

    林南霜聽著那水聲,慢慢往外走去,雖然二人有過更親密的關係,但伺候齊豫沐浴,對她來說還是太為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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