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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1:00:33 作者: 驚雁
叫了三次水後,齊豫總算消停了,修長的手指玩弄著林南霜如瀑的烏髮,仿佛在把玩上好的珠玉。
林南霜見男人神色間皆是饜足,看著心情頗好,便問道,「公子,這些天可是忙於公務?懷薇瞧著公子這幾日甚是不得閒」。
齊豫無甚反應,淡淡道,「想說什麼直說」。
林南霜眨了眨眼,知道齊豫這是不悅了,但她平日裡見到齊豫的機會不多,若不趁這會兒說,那她就別想出門了。
「懷薇日日都在宅子裡,難得能出去,聽說雲畫莊新到了一批布料,我想出去看看,順便買些脂粉香料」。
齊豫淡淡地瞧著她,無甚喜怒。
這時飛荷見二人已經起身,便走了過來,手裡捧著一碗湯藥,「公子,懷薇姑娘的湯藥送來了,再不喝便會涼了」。
林南霜接過白瓷碗,熟練地從床頭的小柜子里掏出蜜餞,三兩個杏干下肚,一碗湯藥也喝完了。
齊豫看著她嫻熟的動作,意識到她喝的是避子湯,不自覺地皺了皺眉。
林南霜將碗遞給飛荷,捧著臉看向齊豫,期待他准了她出門。
齊豫揉了揉眉心,按下心中的煩躁,「你想出去便出去,我何時不准你出門了」。
林南霜滿臉雀躍,眼角眉梢都帶了笑意,早知齊豫這麼大方,她就該早點提這事。
齊豫瞧她這模樣,眸色微沉,起身穿上了衣袍,出門時見林南霜仍坐在床榻上沉思,一甩門直接走了。
「砰」地一聲,林南霜被嚇了一跳,從沉思中回神,不明白齊豫怎麼忽然就不高興了。
但這不打緊,齊豫既然說了不限制她出門,那她明日就能出去逛逛了,林南霜高興地開始用晚膳,完全沒琢磨齊豫為何生氣。
翌日,林南霜帶著初露,飛荷出了齊宅,在城中逛了逛。她知道哪怕齊豫現在待她還不錯,那也是一時興起,最多將她當作一個外室,等日後他娶妻了,自是要遣散她的。
故林南霜早早地開始籌劃了,每月的例銀,齊豫賞的貴重的珠寶,她都好生收著,為日後一人的生活做準備。當然,最重要的還是了解大周朝的風俗人情,不然到時被人騙了都不知道。
林南霜在城中逛了幾個時辰,摸清楚了城中最大的錢莊名喚金銀記,是江南富商袁鶴開的,遍布全國,連京城都有分號。
林南霜琢磨著將首飾當了後,把銀兩換成金銀記的銀票,方便帶走。
林南霜還將城中幾家生意最好的布莊,首飾鋪,水粉鋪都逛了一遍,琢磨著將來離開了齊豫,坐吃山空也不是個辦法,還是要想想生財之道。
林南霜逛了一上午後,便進了東街的一家飯館,在二樓的臨窗雅座坐下,打算用完午飯再回去。
店裡夥計將菜上齊後,林南霜饒有興致地品嘗了起來,計劃著日後離開齊豫了,她琢磨些大周朝沒有的菜式,也能開家小飯館。
林南霜正吃著飯,這時二樓的包間裡傳來爭執聲。似是兩個男人在爭執,還有掀桌摔椅子的聲音。
片刻後,一個五大三粗的男子拎著一瘦削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一腳踹在那男子的心口,罵道,「也不打聽打聽我金邦是誰,竟敢拿幾張假銀票來忽悠我,我看你這小命是不想要了」。
被打的男子形容狼狽,滿身是灰,跪著爬到金邦的腳下,「金爺,您再寬裕我兩天,就兩天,兩天後我一定把銀子還給您」。
金邦揪著他的衣領,將他按在飯館二樓的欄杆上,「又兩天?我都等你多少天了,不過五十兩銀子,你這麼唧唧歪歪,是不是覺得爺好糊弄」。
「我看今個兒不斷你根手指,你是不會掏錢的」。
「不要,不要,金爺求您饒了小的,我有銀子了一定還您」,被押著的男子苦苦哀求,滿臉惶恐。
林南霜聽著那聲音有些耳熟,定睛往那兒一看,那被人按在欄杆上的中年男子竟是原主的父親林楨。
林楨一身灰袍,滿臉是傷,被打得鼻青眼腫,完全沒了那日在齊宅後門朝她要錢時的作威作福。
店裡的掌柜見事情鬧大了,上前勸道,「客官,我們這是飯館,這麼多人看著,您看您要不去外面處理,這飯館見血到底不合適」。
金邦斜眼看著林楨,「要的就是大傢伙看著,給我們評評理。這廝沒錢還裝闊,學那些個富商到我們賭坊豪賭,輸了還朝我們賒帳,我瞧他那模樣也是人五人六的就准了,不成想他輸了個精光就跑路了,還妄想逃債」。
「好不容易抓到人了,他竟給我們張假銀票,今個兒若不是收拾了他,今後我們賭坊還如何去收債了」。
金邦說著,就令手下拿了短刀上來,林楨看見那銀光閃閃的刀刃,嚇得直哆嗦,「金爺,金爺……您饒小的一命,我有個女兒是大戶人家的侍妾,她手裡有銀子,這兩天我就去找她要錢,一定還您」。
金邦晃了晃手裡的短刀,「你若有這麼個好女兒,錢早還上了,還用等今日」,說著手裡的刀就往林楨手指上落。
林楨原本被金邦兩個手下按著,這會兒看到刀刃,爆發出驚人的力氣,直接掙脫了二人,往二樓的樓梯處跑去,可惜沒跑兩步,就被金邦的手下按住了。
林楨這一摔,正好摔在了林南霜用午膳的桌前。林楨剛看見林南霜時,還以為自己眼花了,待看清那一襲紅裙的女子真是林南霜後,林楨面色漲紅,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喊道,「二丫,二丫快救救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