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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0:59:42 作者: 少予
    剪彩當天清晨,蘆笛和秘書一道親自來送花籃,他們看了雲裳品牌的直營店裝修,直呼豪華壯觀,怪不得還沒開業就被為人圍著玻璃櫥窗欣賞,也怪不得消費者喜歡這個奢靡的調調兒。

    這店弄得太好了。

    「舒然,你這店窗明几亮的,對比一下我的古玩店,簡直是明珠和魚目。」蘆笛不愧是作家,張嘴就來。

    「那能一樣嗎?」舒然想也沒想地說:「古玩最忌諱燈光直射,我要是現在說給你張羅幾根燈管,你不得拍死我?」

    「……」蘆笛瞬間噎住,無言以對。

    徐慎聞言暗笑,他媳婦兒就不是那種你捧我一下,我捧你一下的人。

    「各位,記者來了。」老塗今兒個也穿得精神百倍,將頭髮梳起來還挺英俊:「咱們,開始剪彩了嗎?」

    就是有點兒不習慣這種需要面對記者的場合,他緊張得都有些結巴。人是需要歷練的,距離老塗功成名就,還有至少二十年的時光要走。

    「對了,把胸花戴上,」舒然想起這茬兒來,連忙拿出兩朵胸花交給他們:「互相戴,別戴歪了,要上報的!」

    「哦哦。」他們謹慎地接過胸花。

    徐慎手裡拿著一朵胸花,含笑著給舒然仔細戴上,而舒然也幫他細心戴上,輕輕撫平褶皺。

    這本是很簡單的一件事情,他倆愣是吹毛求疵,擺弄了又擺弄,看得隔壁倆人也不敢大意,多次檢查自己的胸花合不合格。

    哪知道這倆人,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互相玩兒情調呢。

    「好了,開始吧。」

    偌大的店面門口,已經聚集了不少人,有路過的,有專門來看的,但無一例外,他們都被這精緻好看的店面裝修吸引住了目光。

    當幾位戴胸花的老闆們排排站在一起準備剪彩後,人們的目光就落到了這幾位身上,穿正裝的帥哥,還一下子出現好幾個,大家都愛看這個,看得目不轉睛!

    記者也在拍,拍得手指都快僵了。

    舒然和徐慎站在中間,被記者拍照期間他忽然意識到,這樣帶著胸花站在這裡,也太像結婚了吧,老塗和蘆笛就是伴郎,記者是他請來的記錄婚禮攝影師,路人是來祝福婚禮的親友……

    想著這些,舒然的笑容很幸福燦爛,拍出來的照片效果也相當地好。

    眼神中仿佛有星光點點在閃爍。

    礙於目前的一舉一動都被人盯著,他不能立刻跟徐慎分享,這個甜甜的想法。

    能說會道的司儀說完話後,宣布剪彩開始,幾人鄭重地剪開彩帶。

    司儀帶動得做場的人們都鼓起掌來,舒然和徐慎帶頭給大家鞠躬:「謝謝。」

    店鋪正式開業了,店員是從京里調過來的精英,無需舒然和徐慎幫忙也能應付得來。

    「蘆笛兄,」舒然說:「感謝你大老遠前來助威,你看看店裡有什麼你能看上的,不妨挑一些回去?」

    蘆笛:「客氣客氣,我的七大姨八大姑已經在你店裡轉悠了。」

    舒然:「……」七大姨媽大姑?

    嗐,得虧沒說全場免費!

    舒然和蘆笛說完話,放眼去找徐慎,發現徐慎正被一群顧客圍著問問題,或許是問他男裝的事兒,或許是問他挑衣服的訣竅,舒然沒有什麼可吃醋的,這些都是正常交流。

    他這邊很快也有顧客過來找他說話,於是三三兩兩地站著,像極了一個時裝沙龍。

    笑容得體的店員們,穿著精緻的工服,端著一托盤幽香的花茶,穿梭在客人們當中,如魚得水。

    徐慎一邊招呼著客人,時不時也找一下舒然的身影,看他幾眼才安心繼續工作。

    偶爾視線在空中相遇,便輕輕地眨了眨眼,有種瞞著全世界偷偷戀愛的甜蜜。

    「徐老闆,貴店會出夏款男裝嗎?夏款的雜誌什麼時候發行?」一位太太問。

    「估計要到四月份。」徐慎收回和舒然眉來眼去的眼神,忙說。

    「有男款嗎?想給我家先生準備兩套。」另一位客人問。

    「少量,大約也還是四五款。」徐慎心想,舒然說得對,已婚男同志果然沒有擇衣權哎。

    開業這天,他們忙得挺晚才下班,徐慎拿出自己偷偷藏的一籃子花遞給舒然:「拿著,好在我今天手疾眼快,不然就沒了。」

    是的,擺在外邊的花籃都被拿走了。

    「你真機智。」舒然目瞪口呆地接過花籃,等等:「送我的?」

    「是啊。」徐慎說。

    「你,拿蘆笛兄送的開業花籃,送我?」舒然說了句:「你真是個人才。」

    「這麼好看,為什麼不可以?」徐慎還挺冤枉的:「你不是常說,綠色又環保嗎?」

    「好吧,你對浪漫過敏。」舒然認命地抱著花籃,不過有一說一,確實挺好看的,可以放在書桌上欣賞。

    「……」徐慎不是很懂浪漫過敏是什麼含義,但又不是完全不懂,他約莫是懂了的,步伐一轉向:「走,去買新的。」

    「買個屁,可以了,回家!」舒然把他扯回來。

    「真沒那個意思,你別誤解。」徐慎開車回家時,還一直觀察舒然的臉色,跟他解釋。

    「我知道你沒那個意思,」舒然聞著花朵,罵了聲:「傻子。」

    「哦。」徐慎看著前面笑。

    回到家脫了外套,舒然看見對方身上的胸花又想起了今天的腦補,笑著說:「你看咱倆的胸花,像不像新郎戴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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