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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0:58:42 作者: 紛紛和光
韓氏淺淺笑道:「小叔還是一貫心善會說話。今日時間緊迫,有些帳目沒有理清楚,我先回去了,來日讓小虎去您住處給您請安。」
雲緩看著韓氏牽了韓虎的手離開了。
後宅這些事情,雲緩是插不了手的。因為男女大防,他甚至不好提醒雲廣陵體諒一下韓氏。有些話一旦說了,倒霉的人還是韓氏。
陶側妃趁著王妃不在,這段時間她是做了不少妖,這個月她還剋扣了下人的月錢填滿她自己的私庫。
府上小姐都非王妃所生養,陶側妃給她們衣食待遇遠遠不如王妃在時。像雲當歌、雲煜這些生母地位卑微些的公子,陶側妃給他們院中的份例也削減了一半。
不過雲緩這裡還沒有波及到。朝廷封了雲緩郡王,這陣子連凜王見了他都態度和緩,比王妃在的時候都要客氣,陶側妃這種欺軟怕硬的暫時不敢對他有什麼動作。
拿捏了韓氏一番之後,陶側妃得意洋洋的對左右下人道:「像她這種正室,活得倒不如我這個側室。」
按理來說,韓氏是雲廣陵的正妻,府中地位是高於陶側妃,韓家在凜州的地位不遜色於陶家,被陶側妃壓到頭上,倘若王妃知道了,肯定不敢相信。
陶側妃有凜王給她撐腰,遇到什麼事情她總要告訴凜王。有關後宅內事,無論大小韓氏都不敢告訴雲廣陵,有時候事情太大了,她講給雲廣陵讓他拿捏主意,反而被雲廣陵訓斥一通。
這段時間陶側妃風光得意,完全忘了她還有個兒子被發配去了偏遠的烏布。
她正聽著兩側的丫鬟奉承自己,陶側妃娘家的一個下人突然過來了,他急匆匆的在陶側妃耳邊講了幾句話。
聽完之後,陶側妃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雲緩回去之後,他剛剛拆開一盒紅豆酥,淡竹帶著花知樂進來:「小公子,花少爺來了。」
花知樂毫不客氣的坐下來:「呦,胡春園的紅豆酥,我平時都不捨得買來吃,給我吃一個給我吃一個!」
淡竹沏了茶水過來。
雲緩還沒有反應過來,花知樂這個大嘴巴已經塞了兩三個紅豆酥。
「你穿的是昨天的衣服吧?」雲緩吃相依舊很斯文,上上下下打量了花知樂一番,「你是不是還沒有回家?」
一般情況下,這幾個人不會穿和前一天一模一樣的衣服,哪怕款式顏色一樣,配飾也會有所區別。
「豈止沒回家,我還沒吃飯。」花知樂道,「昨天晚上我們都睡在了燕春樓,後半夜我爹派管家叫我回去,我不願意回去,嫌管家太嘮叨,還把管家打了一頓。」
然後,花知樂今天早上酒醒過來,想起自己的所作所為,瞬間後悔了。
要是他現在回家,肯定被他爹劈頭蓋臉的罵一頓。
「唉,有時候我真佩服你的涵養,」花知樂瞥了淡竹一眼,「比如你這個下人,把這麼熱的茶水端上來,你居然都能忍著不踹他。」
雲緩:「……你快把我的紅豆酥吃完了,我只想踹你一腳。」
淡竹趕緊溜出去了。
花知樂吃飽喝足之後,突然想起來昨天晚上的事情:「那個,你昨天晚上喝了紫英漿,回來有沒有發覺身體異常……」
話未說完,花知樂看到雲緩脖頸處的紅痕。
他咳嗽一聲,上前搭了雲緩的肩膀:「是哪個丫鬟?」
雲緩不滿:「嗯?」
這個時候花知樂覺得自己渾身發涼,像被什麼東西給盯上了。他放開雲緩往後看了看,看到窗邊坐著一名身著黑衣的年輕男子。
他上次過來便見過這名男子,當時花知樂心裡還感嘆這個人一看就是習武出身,這次被對方盯著,不知道為什麼,花知樂總有一種膽戰心驚的感覺。
平日裡哪有人敢盯著他花少爺看,真有下人盯著他看,早就被他把眼珠子摘下來了。因為在雲緩家裡,雲緩又是一貫的維護他院子裡的人,花知樂沒敢說什麼,默不作聲的把搭在雲緩肩膀上的手放下來了。
「你脖子上的痕跡,」花知樂道,「我想知道是哪個丫鬟親的,難怪你昨天不跟我們去燕春樓,原來是在家裡有相好的了。」
雲緩逐漸回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
醒來伺候他的下人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就是因為知道,他們默認雲緩也清楚,怕雲緩尷尬所以不提。
剛剛雖然見到了韓氏,韓氏過於端莊,和他們這些小叔子講話時總是習慣性的低頭,眼睛是往下看的,加上她沒有雲緩高,低頭時自然看不見雲緩脖子上的痕跡。
雲緩咳嗽一聲:「這件事情麼——和你沒有太大的關係,你不要問我,問我不會告訴你。」
「你是怕我告訴我娘,然後我娘再告訴王妃?」
雲緩喝茶,試圖想瞞天過海隱瞞過去:「……是吧。」
「兄弟怎麼可能幹這種事情。」花知樂揉了揉自己後腰,「誰不知道我仗義,對了,我聽說你想娶麒朝女子為妻是不是?」
雲緩:「……啊對,是這樣。」
雲緩在凜州並非全無社交,只是各家離得遠很少往來罷了。這段時間這群朋友頻頻把雲緩約出來,有聯絡感情的意思,也有其他的緣故。
其中一個原因就是他們家裡都有未出閣的妹妹。在凜州,因為嫡長子繼承一切,庶子分家後得不到什麼東西,家裡女兒出嫁後能維繫兩家交情,所以不太像家中公子一般講究嫡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