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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0:58:42 作者: 紛紛和光
紫色的顏料在麒朝十分稀少,紫色衣物基本上只有麒朝的王公貴族才能穿到,但是,因為雲緩喜歡這個顏色,所以王妃就把紫色的絲綢都賞賜給了雲緩。
雲緩還在尋找王妃賞賜的血玉膏,他總是丟三落四,一時間忘記放在哪裡了,他轉身看向公儀鏑:「公儀,你把上衣脫掉吧,我找到藥膏就給你上藥。」
公儀鏑未曾在雲緩面前脫掉過衣物。
他先前與雲緩從未有過任何超出界線的舉動,雲緩直到離開的那一刻,都只是把他當成朋友看待,從沒有想過他們之間還有其他可能。
雲緩很快找到了血玉膏,一轉身卻看到公儀鏑依舊穿戴整齊,並沒有把上衣脫掉。
他以為公儀鏑害怕自己,把自己當成雲永泰一夥的人,所以才不肯在自己面前脫衣服。
雲緩走過去安慰他:「你放心,我會輕輕上藥,不會弄疼你的傷口。」
公儀鏑看著雲緩認真的神色,他淺色的瞳孔閃爍一下,唇角莫名勾了勾,之後伸手解開了上衣。
雲緩俯身將纏繞在肩膀和後背上的紗布解開,這些傷口剛剛被淡竹清理過了,血跡減少了很多,但被虎爪弄傷的地方皮開肉綻,看起來就很疼痛。
雲緩有些心疼。
他蘸了一點血玉膏,淡紅的藥膏在雲緩雪白的指尖慢慢融化開,一點一點塗抹到了猙獰的傷口處。
因為太過緊張,雲緩的呼吸有些紊亂,額頭和鼻尖滲出了些許汗珠。
他溫熱的呼吸吐在公儀鏑堅實的肩頸處,帶來幾分輕柔的癢意。
公儀鏑突然按住了雲緩的後腰。
雲緩停了下來:「抱歉,是不是傷口很痛?」
「有一點。」
男人的嗓音略有些喑啞,雲緩想著他應該在竭力壓制著痛苦。
雲緩慢慢的在他每一處傷患都塗滿了藥膏,一瓶血玉膏用了一大半。
等纏好紗布之後,雲緩這才看了一下公儀鏑的上身。
哪怕是在人均高大威猛的凜州,公儀鏑的身形和身材也算得上是十分出眾的了,他肩寬腿長,肌肉不僅分明還很堅實。
雲緩這種吹點涼風就會咳嗽十天的體質自然羨慕公儀鏑,如果他能像公儀鏑一樣健康,在凜王府里不至於被幾個兄長嘲笑了。
雲緩好奇的用手指戳了一下公儀鏑的肩膀:「公儀,我聽說麒朝大戶人家的公子基本上只讀書不習武的,你是打算考武狀元嗎?」
公儀鏑受不住雲緩這般漫不經心的撩撥。
心性單純的少年對他完全沒有任何提防,不僅不會認為公儀鏑很危險,反而將他當成了弱者去守護安慰。
他握住雲緩雪白纖細的手指,公儀鏑的膚色並不深,但和天生白皙的雲緩相比,他的手指顏色明顯深了許多,而且比雲緩的手要大一圈。
兩人的手觸碰在一起,公儀鏑虎口處的薄繭摩擦到了雲緩微涼的手背。
公儀鏑輕輕將雲緩的手指推走:「不是,麒朝出身世家的子弟必須文武兼備,與你想像的不同。」
雲緩雖然好奇外界的許多事情,卻沒有多問了。他知道公儀鏑失血過多,現在最重要的就是休息:「公儀,你先在床上睡一覺,等你睡醒了,廚房會送來吃的。」
「在你的床上?」
雲緩點了點頭:「你是想睡淡竹的床嗎?淡竹肯定不讓你睡的,只能睡我的床了。」
雲緩身邊有那麼多人照顧,身上總是香香的,他的床上也是香香的。
如果是平時,雲緩不太願意讓別人睡自己的床。
但公儀鏑救了他的性命,他不至於小氣到不讓對方在自己床上休息。
雲緩的床是幾年前王妃讓人給他製作的,當時的雲緩是小小少年,所以這張床並不是很大,只能容得下一個人。
雲緩到了外面的房間,他坐在榻上認真思考了一下。
今天這件事情肯定瞞不住,傳到凜王和凜王妃耳朵里是遲早的事情。
雲永泰弄來這麼危險的一隻老虎,卻沒有讓人把這隻老虎關好。今天老虎咬死了好幾個侍衛,而且嚇到了雲緩和雲煜,雲永泰肯定會被凜王和王妃責罰。
公儀鏑救了自己,王妃大概會看在他救了自己一命的份上給他獎賞。
但是,雲緩有一件事情很不理解——雲煜今天為什麼對公儀鏑的態度那麼好呢?
按照雲煜以往的作風,他應該看不起公儀鏑才對。
雲緩思考了很久,終於想出了一個還算靠譜的原因——或許雲煜覺著公儀鏑武藝高強,想把公儀鏑收在身邊當侍衛。有公儀鏑這樣的高手保護,雲煜就再也不怕遇到危險了。
淡竹從外面回來了:「小公子,我讓廚房的人做了一份雞蛋羹和一份蒸米糕,這些都很清淡,適合受傷的人吃。」
雲緩道:「我父王和母妃今天在他們的院子裡嗎?」
淡竹想了一下:「王爺一大早就出去打獵上,府上安安靜靜的,應該還沒有回來,按照慣例,他回來也要天黑了。不過王妃今天去寺廟上香,早就回來了。」
雲緩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淡竹,你把我的發冠拿來,我去王妃的住處請安。」
淡竹給雲緩束好頭髮,又換了一身外衣,將披風給他穿好:「我陪著您一起去。」
「你留下來照顧公儀。」雲緩不放心公儀鏑一個人在這裡,公儀鏑畢竟身受重傷,需要別人的照顧,「我很快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