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夫妻之道

    喬蘿十分感動，上前扶起玲瓏，又趁著沒人拉她坐下：「我很高興你和瑪瑙想的這麼開這麼通透，我沒有看錯你們。

    你要知道，再好的姐妹情份，一旦共侍一夫，感情也會慢慢變質，到最後相互之間只剩下猜疑和嫉恨甚至反目成仇相互算計，我不希望我們走到那一步。

    也是，在這個王府為妾聽著很好很風光，可就算我銷了你們的奴籍，你們也只能做半奴半主的婢妾，太妃是否許你們生養還很難說，就是生了孩子，也是受人輕視的婢生子，磊世子和福郡主那是太妃在無可奈何想的辦法，何況他們的生母出身本就不低。

    且不說雲側妃和段側妃的花容月貌和從小受到的良好教養了，而且出身著實不低，雲側妃出身雲氏家族，被雲家送進宮做宮女，又被太后賞到安平王府為姬妾，不過是雲家現在受皇上和太后打壓才沒落於此，雲家怕招了忌諱也不敢給她撐腰，否則一個正妃之位她都當得起，整個南越書院可都是雲氏家族的基業。

    段側妃也是前朝貴族之後，雖然家道沒落族人四散，可是出身和教養卻在哪裡擺著，否則你以為太妃會隨隨便便選她們為王府留嗣。

    何況她們還是正經冊封的側妃，雖是妾也是高品誥命夫人，普通官員的正妻也比不上她們的身份，更何況她們生兒育女已是太妃心中的頭號功臣。

    雪英和雨寧是前朝罪臣之後，家族女眷被沒入掖庭後在那裡出生成長，因為血統高貴美貌伶俐，從小就服侍皇后娘娘，娘娘賞下她們，自是要做姬妾通房的，有娘娘的面子，她們哪怕為奴也要被人高看一眼，而且她們的姿色也是十分出眾，又生長在宮中教養良好滿腹心機，根本不是你們能比的。

    還有寒梅和清菊兩位姨娘，她們雖然也只是婢妾，可梅姨娘的祖母是太妃的奶嬤嬤，菊姨娘是太妃最信任的大管事之女，聽說兩人年僅五六歲就被太妃相中，挑到身邊按通房婢妾的身份著專人精心教養，從小學的就是溫柔體貼和侍侯男人，是太妃早就給王爺備下的通房。

    她們不但美貌溫柔極懂服侍男人，在王府也有根有基，還和王爺有青梅竹馬的情份，也最受太妃喜愛和信任，你們也比不過她們。

    還不算將來自薦上門的、上司和同僚送的、宮中賞下的各色美人，一個個不但姿色出從，肯定身份也更高，當中再有一兩個王爺寵愛的，別說你們，就是我也要避其鋒芒。

    我們現在還算年輕貌美，可是花無百日紅，我們一天天年老色衰，年輕新鮮的美人可是會源源不斷地送進來，我好歹還有正妻之位，還有娘家依靠，還是御賜的姻緣，可你們呢？

    你們若真的進了王府為妾，哪怕有我護著，也註定一輩子出不了頭甚至下場淒涼，何況我們還可能反目成仇情份盡失？

    你們想的如此通透，我真的很高興，我當初買下你們，不是讓你們將來受苦受罪的。

    你們放心，我絕不會虧待你們的，如果你們有心儀的人就告訴我，我一定會替你們做主，並給他一個好前程，還要送你們一份厚厚的嫁妝，讓你們也風風光光的做少奶奶，如果沒有，我一定替你們挑選一門好親事。

    將來你們成親後，如果家裡能離得開，就仍舊回來做我的左臂右膀。

    如果相夫教子離不開，我們以後就當是義姐妹來往走動，我就重點培養你們的夫君，給他們一個好前程，將來有了子女我也會用心關照的。」

    玲瓏十分感動，想到她在人牙子手裡輾轉流離多年受的苦，想到日夜擔憂被賣為娼的恐懼，如果不是有幾分姿色想賣個好價錢，她不知都被輾轉糟踏了多少回，是小姐把她們解救出來，讓她們過上了小時候在父母身邊也不敢屑想的好日子。

    小姐待她那麼好，她卻對別的男人生了綺念，竟然想離開小姐嫁人，等為人婦之後哪有什麼精力再來服侍小姐？把她一個人扔在群狼環伺的王府中，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嗎？

    是她對不住小姐！心裡一愧下定決心，再次跪下：「小姐，我和瑪瑙這輩子都不嫁人，都留下來服侍小姐！」

    喬蘿搖搖頭：「我不會答應的，最遲三年後我就要把你們都嫁了，否則就還了身契把你們攆出王府自謀生路，絕不許留在身邊，你放心，沒有你們在身邊我也會過的很好。」

    玲瓏頓時眼圈通紅，就是父母也不會如此為她們打算。

    她不過是做了一個奴才該做的，甚至還有一點小小的私心，小姐卻待她如此恩重如山，她這輩子最大的福氣就是遇到了小姐，暗暗發誓這一輩子無論小姐是什麼身份地位，落到何種地步，都要對她忠心耿耿，永不背棄。

    當即就要下跪表忠心，喬蘿拉住她不許：「奴才要多少買多少，情深義重的姐妹千金難覓，從此以後，我們就是親姐妹，人前依禮行事，人後如同姐妹相處。」

    玲瓏壓下心頭的感動和淚意，點點頭，偷偷抹去眼淚岔開話題說：「秦嬤嬤說的也有道理，雖然我們倆絕不會做通房，但你得提前打算，可別被別人鑽了空子。」

    喬蘿想了想說：「太妃說了這一個月王爺必須一直住在正房，我若在這一個月讓王爺收通房，她可能心生不喜，認為我沒有規矩，就等一個月後再說吧。

    王爺收通房可不是小事，哪是我隨便就能做主的？一定要稟告太妃知道的，說不定她早已經備下了人，或者王爺也早有相中的人。

    如果他們都沒有合適的人，又許我做主，就讓雪英和雨寧開臉吧，她們是皇后娘娘派來的，理應先緊著她們，而且既然我一直防備著她們，還不如就放到對立面去，免得每天惺惺作態心裡難受，當然我肯定要問過她們，還要請示皇后同意。

    看得出她們倆都有這種心思，那種地方長大的女人，又自詡血統高貴，最有攀附之心，也最善於為自己打算，就讓她們做出頭鳥好了，免得怨恨我不肯主動給她們開臉。

    王爺一直防著宮裡，未必肯接受她們，將來肯定是一對失寵的深宅怨婦，到時也怪不得誰。

    薔薇和紫蘇再等等，她倆雖然比不得我們主僕情深，卻也都是可靠心耿耿的人，我不希望她們將來淪落到後宅和一幫子女人爭寵，永無出頭之日，更不想毀了我們的之間的情份，所以我是不會主動給她們開臉的，除非她們自己願意。

    你和瑪瑙也不要去管她們，一切由著她們自己，免得將來另嫁他人過得不好埋怨你們，或者說不定她們早就有了做通房的心思，覺得你們壞了她們的好事，覺得我這個主子太不容人，畢竟陪嫁丫頭做通房是職責所在，也不算她們背主。」

    玲瓏一聽完全放下心來，她一直擔心著這件事，卻沒想到小姐早就有了成算。

    本來還打算去勸說薔薇和紫蘇也不要給王爺做通房，將來嫁出去然後回來給小姐做事，聞言也覺得喬蘿說的有理，世上的事都講究心甘情願四個字，一切就由她們吧。

    既然小姐說了，那這一個月就由她吧，難得這一個月王爺只能老老實實守著小姐，以後誰知道有多少女人，後宅要起多少紛爭，就由著小姐去吧。

    想到秦嬤嬤的話，她的臉又紅了，垂下頭小聲說：「那小姐還是要勸著王爺節制點，你年紀還小，可別傷了身子，實在不行就找藉口回侯府避上幾天吧。」

    又一想女子嫁人回過門後，然後一整月都不能回娘家，好和夫君蜜裡調油盡享恩愛，自己怎麼有這種想法？頓時羞紅了臉。

    喬蘿的臉也瞬間紅透了。

    自人圓房之後，程錦越每天晚上都象一隻餵不飽的惡狼似的，可著勁折騰，自己盡享歡娛的同時，也確實有些承受不了，每天早上起來眼下都有黑眼圈，連身邊的丫頭都看出來了。

    這個該死的傢伙，她幾乎不敢看玲瓏，囁嚅著小聲說：「你放心吧，你家小姐還想活到長命的百歲，自己的身子我愛惜著了。」

    玲瓏只是一個丫頭，又是未嫁之身，終究不好說的太多，就含羞點點頭：「該怎麼做小姐心中定有主見，是我逾越了。」

    然後找個藉口趕緊退了出去，她也才是一個黃花大姑娘，這種話說起來也太難以啟齒了。

    喬蘿忍不住輕笑出聲，心情忽然好極了，管他了，今朝有酒今朝醉，一個月後再說吧。

    想到晚上他的勇猛不知滿足和自己的熱情敏感，雖然屋裡沒人卻還是羞的滿面通紅。

    俗話說食髓知味，不僅是程錦越，自己也一樣，男女之事的美好銷魂，不知是因為這具身體的原因，還是程錦越身強力壯的原因，今生比前世的感受還要強烈，說是夜夜銷魂也不差。

    喬蘿有時候非常擔心，程錦越會不會因此輕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