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側妃

    回到安平王府，兩人沒有換衣服就去見陸太妃，細細描述今日喜宴的情形，又拿出長平侯府精心準備的回禮。

    看著佳兒佳婦如同一對璧人，陸太妃喜的合不攏嘴，只有這等門第和這等出身的嫡長女，才能配得上她的兒子。

    自從兒子回來，她一下子年輕了十歲，走路都腳上帶風，更是天天身心愉快，只要不是太過份的事情，她都不會輕易動怒，更何況還一直喜事連連？

    又聞到兒子身上有酒氣，擔心累到他，也顧不上多說，就讓喬蘿送他回去休息，又讓小廚房煮了醒酒湯送過去。

    喬蘿安頓好了他，藉口累了就先走了，這廝越來越讓人看不清了，她得好好想想應對之策。

    程錦越看著她表面平靜內心千迴百轉的樣子，心中暗想，看你還有多少千伶百俐的心機，都使出來吧，本王等著接招！

    無論你的陰謀有多少，也不敵本王圓房的陽謀，一招就讓你臣服，永遠也翻不過身，只能死心踏地跟著本王！

    他忽然有些迫不及待想看到喬蘿聽到要圓房時是什麼表情了，想想就好玩的很！

    轉眼又想起了心愛的羅素馨，她也嫁為人婦，新婚之夜和別的男人圓房時又是什麼心情？可曾想起他這個已死的的故人？頓時臉上什麼笑容也不見了，眼中滿是陰鬱和追悔。

    他為了保住王府不得不假死，為了做的逼真，他沒敢告訴任何人，就連母妃都瞞著，更不可能告訴羅素馨了。

    不是他不信任她，他再怎麼喜歡她，畢竟尚未過門，一個不小心被人發現什麼就前功盡棄了。

    當初何嘗不是想著以他們的感情，素馨無論如何都會不離不棄，哪怕他死了也要抱著牌位嫁過來，成為他真正的妻室，當有一天條件允許他歸來時，兩人不是再也不用分開了？

    誰想造化弄人，羅家居然想盡一切辦法逼的母妃同意毀親，轉眼她就另嫁他人，如今也算是綠樹成蔭枝滿枝了，獨留他這個傷心失意的人，讓他即使回到了王府，也沒有真正開心過，好在有失憶這個藉口，他暫時不用強顏歡笑去應付別人。

    素馨為什麼要這麼做？也許是父母的逼迫吧，也許是素馨太過柔弱不能承受守寡的重責吧，也許還是素馨愛他不夠深，最起碼不如他愛她那麼深！

    他重重地一拳砸在卷案上，還是覺得沒法排解心中的情緒，今晚他一定要去見見她，哪怕聽聽她的聲音也好！他已經受不了相思之苦了！

    回來後為了謹慎起見，他一直沒敢去看他，每天都老老實實的，他是擔心皇上不放心，派了人暗中盯著他，發現他根本沒有失憶的事實，可是今天也許喝了酒吧，他已經實在按耐不住了，想著已近年關了，皇上應該暫時先放過他了。

    去了哪怕見不到，在她屋外的樹上坐坐，看看她的窗戶也好，他知道自己這麼做很賤，可他控制不了自己。

    吃過夜宵沐浴更衣，他早早打發服侍的人去睡，好等深夜出府去，去王祭酒的府上一探素馨。

    想見她的心情是那麼的急切，他都要等不及夜深了，正難耐之際，外面好象有響動，似是有人在敲院門，程錦越十分不悅，這會都快十點了，已是深夜，他今晚還有重要的事要做，誰還來冒然打擾，難道有什麼事？

    正思量著，小廝來報：「王爺，是雲側妃派來的人，說是磊世子身體不適，她不敢打擾太妃，想讓你過去看看。」

    程錦越心裡一驚，趕緊披上大氅換上便靴，跟著來人來到雲側妃的屋子，無論是陸太妃還是喬蘿都在生活上十分優待她們，屋裡金漆玉雕堆錦幄紗十分華貴，地龍燒的熱乎乎的，一派富貴溫香的樣子，確實是冬夜裡的好去處。

    雲側妃一身淺緋色的寢衣，披著一件鵝黃色的夾棉薄褙子，坐在床沿上，正半伏下身子去看兒子，從他的角度看去，剛好看到好潔白纖柔的頸子、不盈一握的腰肢和豐翹的圓臀，看起來十分誘人。

    程錦越忽然覺得嗓子有些發乾，他是十分個潔身自好的人，不屬於自己的女人絕不會隨便去碰，更不會去碰不乾不淨來路不明的女人，所以這五年來從未沾過任何女人。

    他轉過頭去輕咳一聲。

    雲側妃聞聲轉過頭，滿面驚喜：「王爺你來了，磊兒剛才發燒，又死活不肯喝藥，嚇死妾身了，幸好用張太醫煮的藥汁很有用，擦過身子後燒退了。」

    青春正好，容顏正盛，沒有半點少女的青澀和稚嫩，滿是少婦的嫵媚和風情，當年他臨上戰場前，母妃為了給喬家留嗣，選的女人無一不是姿色撩人，只可惜母妃的一片苦心了。

    雲側妃眼波如水般在程錦越的臉上身上瞄著，外面北風呼嘯，裡面錦帳堆疊溫暖馨香，今夜一定要讓他留下來。

    如今府里已有年少且美貌更勝她的正妃，還有幾個美艷不輸她的妾室，將來還有人送無數的美人進來，說不定再過幾年，王爺碰都不想再碰她了。

    雖然磊兒已經冊封了世子，可如果王妃生下嫡子，誰知道磊兒這個世子還能不能做下去？不趁著年華正好再生幾個孩子傍身，以後的日子誰知道怎麼樣？

    「王爺不過來看看磊兒？」雲側妃的聲音溫柔甜軟，花信之年且已為人母的她在燈下十分嫵媚動人。

    程錦越定定心神走進帳子，大概是發燒的原故，磊兒的臉蛋有些紅，伸手摸去燒已經退了，這會睡的正香甜。

    雲側妃跟了過來，她和衣領有些散開，露出潔白纖長的頸子和一截酥胸，說不出的香艷誘人，兩人一起站在床帳里，看著床上睡熟的磊兒，仿佛真是一家三口似的。

    程錦越一驚正要離去，雲側妃一把拉住他：「外面那麼冷，王爺既然來了就不要走了，萬一你走了磊兒又發燒怎麼辦？小孩子家容易反覆，妾身心裡害怕！

    妾已為王爺守節五年了，這五年，不但妾十分想念王爺，磊兒亦是常常問到爹爹，還好，我們一家三口終於團聚了！

    當初雖然只有幾夕之歡，卻讓妾深慕王爺天人之姿，更不能忘記和王爺的恩愛情濃，妾這輩子都想好好服侍王爺，王爺今晚就留下來吧，妾想為磊兒再添個弟弟或者妹妹。」

    她的聲音越來越低柔喑啞，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媚惑，程錦越卻神色一變：「對不住側妃，你說的事情本王一概不記得了。

    再說本王又不是太醫，守在這裡能有什麼用？你是當娘的，照顧他是應該的，要不然要你做什麼？我還有事，你好好守著磊兒吧。」

    然後一把推開雲側妃，大踏步走了出去：「來人，去傳張太醫過來，就說磊世子有些發燒，讓他整夜守著不得離開，記住不許驚動太妃，否則家法處置！」

    王府一直都供養太醫，這位張太醫醫術高明，當年因為受宮廷爭鬥的牽連差點送了命，還險些連累家人，被程錦越之父碰巧救了下來，從此就帶著家人心甘情願留在安平王府做了供奉太醫，有他守著磊世子，確實沒什麼不放心的。

    院門咯吱打開又關上，應該是程錦越真的走了，雲側妃頹然地坐在床邊，他是久曠之身，自己又這麼美麗誘人，他為什麼一點也不動心？

    如果不能打動他，以後如同被打入冷宮一般，如何為自己和磊兒謀取利益？

    磊兒現在的地位只是因為他暫時是王府唯一的子嗣，又聰明伶俐惹人疼愛，再過一段時間，也許就在年後，太妃絕不會容許他再如此清心寡欲，絕對要讓妻妾們輪流侍寢，很快他就兒女一大堆，肯定還會有身份高貴的嫡子，磊兒還能象現在這樣受寵嗎？

    如果他一回來就冷落自己，那還不如不回來，最起碼磊兒的地位得到了保障，再不會有第二個人和他搶世子之位！

    除非，想辦法讓王妃生不出孩子！可是王妃出身大家族，身邊的幾個人看著挺厲害，還有兩個辨藥認毒的高手，想下手可不容易，一不小心就把自己和磊兒都賠進去了，這個辦法太危險，最起碼暫時行不通。

    還是儘快想辦法取得王爺的歡心吧，他雖然待自己冷淡，可是對待所有妻妾都一樣呀，也許是因為前事盡忘吧，他剛不是說本王不記得了嗎？

    等他恢復記憶了，豈不是又想起以前的恩愛了？再加上有磊兒，自己雖然不能為妻，在他心中也絕對是個特殊的存在。

    至於張太醫，還是算了，他守在這裡，自己這個當娘的也一晚上別想睡了，明早的臉色也肯定不好，如今每天一起用飯，絕不能讓王爺看到自己憔悴的模樣。

    她傳來人吩咐到：「去攔住張太醫， 讓他不必過來了，就說磊世子已經好了，讓他明天再過來看。」

    很快有人把此事報告給了程錦越，他輕嗤一聲，看看落地鍾，已經快十一點，他吩咐所有人都去睡，不得打擾他休息，今夜，他一定要去看素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