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禽獸
2023-09-24 20:57:10 作者: 西西
抬眼望去,若大的屋子一個服侍的人也沒有,只有長平侯一個人半躺在羅漢床.上,衣服有些散亂。
看到喬蘿進來,他轉過頭,神色莫名地上下打量著她,卻依舊沒有起身,那眼神有一種說不出的意味,讓喬蘿有些不舒服,象是有螞蟻從身上爬過。
卻不敢深想,這畢竟是她的親爹,無論有多少不喜她,也是她的生身父親。
擔心越發惹惱他,喬蘿不敢表現的太過生疏,就在離他三步遠的地方站定,恭敬地行禮:「不知父親這麼晚傳女兒前來,可有什麼要事?」
長平侯從羅漢床.上坐起來,眼睛繼續在喬蘿身體上下掃著,眼神冷厲中帶著幾分玩世不恭說:「沒事就不能找你了?我想見見你不成嗎?」
那種不舒服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喬蘿只覺得心煩意亂渾身不適,卻又說不出是什麼原因,只恨不得立即逃離這個地方,逃離眼前這個男人。
此刻胸前的玉珠越來越燙,幾乎讓她要承受不住了,她深恨自己剛才為什麼不裝病躲開這場事?
好歹也要等娘身體恢復了再過來,多個人庇護總比她獨自面對要好的多。
只是娘親病成那樣,剛才她沒忍心讓人去告訴娘,雖然給瑪瑙交待了,那也是在她久不回去的情況下,這會顯然用不著。
就強裝鎮定,這可是她的親爹,她若小心乖巧,又有未來的安平王妃的身份,說不定會躲過皮肉之痛。
她越發恭敬小心地說:「您是我的親生父親,當然隨時都能見女兒,女兒只是擔心時間晚了影響您歇息,畢竟您過幾天就要去京西大營,去了肯定很辛苦,應該在家養好精神才是。」
「親生父親」四個字讓長平侯一頓,咬了咬後槽牙,眼神在她臉上停留了一會,眯起眼睛說:「真想不到,你還是個孝順女兒,那你進去服侍我就寢如何?」
明明是夏天,他的眼神卻讓喬蘿全身都是汗,聽到這句話更是打了個寒戰,想拔腿就跑卻一動也不敢動。
屋裡的香味越發濃郁,濃郁讓人極不舒服,她瑟瑟縮縮地垂下頭,不敢再看他,渾身象有螞蟻爬過一般難受,卻又說不出是什麼感覺。
她努力地平靜下來,張口結舌地說:「女兒笨手笨腳,服侍不好父親,不如女兒先回去,父親讓慣用的人服侍吧。娘還病著,我不放心,想去看看。」
長平侯呵呵一笑,站起來走到離她一步遠的地方站定,伸出手摸了一下她散發著馨香的頭髮,又放在鼻了下聞了聞:「好香呀!乖女兒,你不能只顧娘,不顧爹,你今晚還是乖乖服侍我就寢吧!」
喬蘿只覺腦袋轟地一下,仿佛晴天霹靂,又仿佛看到什麼極噁心極可怕地東西,全身抖的不成樣子,她不可置信地抬起眼,卻看到長平侯眼裡令人恐怖又噁心的灼熱。
她終於明白了剛才是什麼感覺!她「啊」了一聲就要跑,長平侯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反剪了雙手,又緊緊地捂住她的嘴,然後把她拖到門口,用腳蹬上外門,又拖著往內室走去。
身量尚未長成的喬蘿在長年習武的他面前簡直就象一朵伸手就能碾碎的嬌花,根本連一絲反抗的力氣也沒有,喬蘿方才知道自己在滕州學的那一點花拳繡腿,在強者面前半點作用也沒有。
「跑什麼跑,你能跑出去嗎?喊也沒用,你就是喊破了喉嚨也沒一個人敢進來!
想想後果吧,如果你喊出來,你這輩子能抬起頭嗎?你娘知道後能活嗎?就是你們白白死了,也沒有人敢把這件事透露出去
還有喬楠,如果你們死了,難道我還會把他留在世上等他長大來報仇?如果你敢喊敢鬧,你們三個統統去死!
你還是乖乖聽話,反正也沒人知道,大家都好好的,你娘也好好的,喬楠也好好的,不是最好嗎?
反正你嫁過去就是寡婦,一輩子都沒人破你的身,也就不會有人知道你失身,所以你什麼也不會損失!
依舊享受你的榮華富貴,你娘繼續做侯夫人,喬楠將來就是侯府的世子,我們大家都好好的!
所以我勸你,乖乖聽話,別亂喊亂叫,更別想著跑,事後也乖乖聽我安排行事,否則讓你們母子三人一個也活不成!」
喬蘿汗毛倒豎渾身發冷噁心欲吐,只覺所有力氣都被抽乾了,已經顧不上什麼噁心恐怖,他根本不是她的親生父親,絕對不是!
他就是一個沒有人性沒有人倫的惡魔和禽獸,她還能指望他恢復人性?她不能被噁心的昏了過去,她要自救,頭上不是還有那隻簪子嗎?
簪子讓她冷靜了下來,她迅速地思考了對策,不敢表現的太過冷靜,就瑟縮著低下頭低泣起來,渾身抖的象風雨中的殘葉,一付嚇傻了的樣子,不去看他惡魔一般的嘴臉。
長平侯顯然被她的樣子取悅了,他鬆開手不再捂她的嘴,眯起眼睛打量著她因為被反剪雙手而挺起來的胸部,喉結動了幾下,迅速地攔腰抱起她向臥室走去。
喬蘿忍住噁心欲嘔的感覺,趁機把胳膊垂在外面,擔心簪子被弄掉到地上,就偷偷地拔下簪子,用手指撥動簪頭,隔著薄薄的寢衣,用力地刺進了長平侯的後腰。
長平侯已經抱著她進了臥室,痛的叫了一聲,怒罵道:「賤人!敬酒不吃吃罰酒!」
然後狠狠地把她扔在了錦褥上,劈手打了她一個耳光,大罵道:「賤人!」
又奪下她手中的簪子扔在地上,簪子咣當響了一聲,顯然不是金子落地的聲音,長平侯一愣,揀起簪子細細打量起來。
喬蘿被打的昏頭轉向,心裡恐懼極了,為何她照陳滄說的去做了,長平侯卻還好好的?
如果簪子沒什麼作用,她該怎麼辦?難道她要承受這世上最恐怖、最恥辱、最噁心、最不堪的事嗎?
她還不如立即死去算了!
長平侯看出來是支銅簪,冷笑道:「堂堂的千金小姐用銅簪?看來你也對我防備的很呀,只可惜,什麼用也沒有!」
說音剛落,只聽咣當一聲,銅簪又掉到地上,長平侯伸出僵硬的舌頭,一隻手在喉結上使勁撓著,兩眼發直,「你」了一聲撲通倒在地上。
喬蘿大口地喘著氣,大汗淋漓地坐了起來,淚流滿面,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她看著直直挺在地上的長平侯,仍是嚇的不敢動,萬一他是裝的?萬一這隻簪子的效用只有一會?萬一他清醒過來,一定會百倍千倍的侮辱她折磨她!萬一......?
她深吸一口氣,不再遲疑,世上沒有那麼多萬一!
她抖索著下了床,忍住內心強烈的恐懼和噁心,伸出手去探長平侯的鼻息。
卻發現半點鼻息也無,而且臉部肌肉已經僵礙,喬蘿不放心,又去摸他的心跳,發現心跳也完全停止了。
她依然不放心,撿起簪子,把他翻轉過來,對著腰部血跡已經凝固的小洞,再次轉動簪頭扎了進去,就當是浪費好了,這世上沒有比他更噁心更可怕的人。
然後鬆了一口氣,淚如雨下地癱坐在地衣上,大口地喘著氣,全身都被汗水浸透了。
過了一會她冷靜過來,恢復了一些思考能力,這個人的身份雖然不能證實,名譽可是她的父親,堂堂的侯爺,如今死於她手,她如何才能擺脫弒父之罪?
難道說她是為了自衛?可是今晚所發生的一切,她寧死也不會說出一句,那樣只會讓她們母子三個陷入更加不堪的污淖中,一生一世被人唾罵羞辱,至死都洗涮不淨。
她努力地回憶著以前在網絡小說中看到的情節,漸漸冷靜下來。
她拿起燭台找到淨房,裡面布置華麗,不但梳洗用具齊備,還有一盆備好的熱水,喬蘿差點又吐了出來,瞬間想到了在越州看到的那個衣冠禽獸甄士奇的淨房。
也瞬間明白了啞奴交給她的那封信的意思!
原來這個禽獸是有意的!他知道甄士奇是那樣變.態的人,所以才把年幼的喬楠送到他手中,為了讓甄士奇不必顧忌喬楠的身份,放心做邪惡的事,又寫了那封信鼓動他!
為了讓甄士奇徹底控制喬楠,故意把他扔在那裡不聞不問!
他比甄士奇還要禽獸不如,說他是禽獸都侮辱禽獸這兩個字!
喬蘿想到外室牆上掛的佩劍,努力壓下心頭的噁心和熊熊怒火,把簪子清洗乾淨原樣戴好,再次回到臥室。
她不再退縮,忍著噁心把長平侯外面的家居薄綢衫子剝下來,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
又把長平侯僵硬的身體翻了過來,讓他背部朝上,取下牆上掛的佩劍抽出來,對著自己扎出來的小孔用力戳了進去,這樣就看不出用簪子扎出來的小孔了。
不知是毒素的原因還是什麼原因,血沒有噴濺,只是流了一些。
她又把他翻轉過來,擔心傷口太淺,別人懷疑到是一個沒有力氣的人刺的,就用使出最大的勁在他的肚子刺了一刀,又朝著脖子上動脈的位置狠狠地割了下去,血直外涌,她裹的衣服也濺了一些,方才放下心來,脫下衣服厭惡地扔在地上。
想了想,又撿起那件衣服拭淨劍上的血跡,做出刺客殺完人後用來擦刀劍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