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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隱瞞

2023-09-24 20:57:10 作者: 西西
    喬蘿鬆了一口氣,原來她的猜測差不離,長平侯果真得罪了皇上,才報復到了她和喬珠身上,好在這已經是最壞的結果了,總算不會再有什麼彌天大禍了。

    想到娘親提起喬珠是長平侯最在意的女兒,心裡一動,莫非她如此遭那母子倆厭棄,有什麼她不知道的內情?

    她向娘親身邊靠了靠,神色可憐而不甘地問:「娘親,我實在想不通,父親和祖母對我和喬珠的態度為何天壤之別?

    就算祖母把姑母早逝的罪名安到我頭上,可父親這又是為何?

    姑母去世時我才多大呀,又遠在千里之外,從滿月出了侯府就從未見過她,把這麼大的罪名安在我身上,對我公平嗎?他都不覺得過份嗎?

    祖母這樣認為的,他難道也這樣認為的嗎?難道他對妹妹的疼愛都超過對我這個親生女兒嗎?父親不應該是庇護自己兒女的嗎?他為何還要幫著祖母苛待我?

    甚至比祖母待我更苛刻無情,祖母尚能維持表面上的公正慈愛,他甚至連表面上的事都懶的做,這是有多討厭我?」

    她擔心娘親受不了,還是沒敢說喬楠的事。

    她沒想有想到的事,娘親聽完後卻滿面蒼白,以手撫額搖搖欲墜,眼淚無聲地滑落著,顯然深受刺激。

    喬蘿以為她是傷心氣憤,嚇得一把抱住她:「娘,你不要難過,我不問了!我也不在乎他們對我如何了!我有娘親,還有楠兒,這就足夠了!」

    陳夫人似乎緩過神來,她抱住喬蘿:「好孩子,你受苦了!不用理會他們,那對母子倆行事從來都是那樣。

    反正他們也不敢拿你怎麼樣,老夫人的病是好不了了,甚至還會越來越重,你父親總是男子,不可能完全掌控內宅,我們娘倆的日子會越來越好過的。

    等楠兒回來,我們就有了依靠,這樣的祖母和父親你就當做沒有吧,只需維持表面上的禮儀就成,不要讓人挑了你的毛病。

    放心吧,皇后娘娘賜給你的親事,再不堪也絕對有可取之處。」

    喬蘿擔心娘親再受到什麼刺激,連連點頭:「娘說的對,你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陳夫人欣慰地點點頭,卻還是仍感到身子不適,就讓秦嬤嬤進來,叮嚀了幾句,就回去歇著了。

    喬蘿又擔心又自責,卻也滿心疑慮,娘親這是怎麼呢?為何聽到老夫人和長平侯對她不好就氣成這樣?卻不敢再問什麼,只能把這個疑問默默地壓在心底,等有機會再說。

    第二天,雖然娘親並沒有從清風園出來理事,侯府的中饋暫時還掌握在姜姨娘和二夫人手中,但喬蘿明顯地感受到府中的大小奴才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樣了,多了幾分真心的敬畏。

    喬蘿越發覺得老夫人病倒了真好,就連呼吸都暢快起來,好象這四面高牆都不再那麼壓抑了。

    落鶯告訴她,奴才們都在傳言,說侯爺以前長年駐守西南,侯府的產業基本掌握在老夫人手中,現在侯爺可能要回京任職,就要接管這些產業,然後把內宅之事交給夫人。

    因為侯爺回京後肯定來往應酬就多了起來,兩位小姐和公子也都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沒有當家主母理事也不行,用不了多久,夫人就要真正出來理事了。

    喬蘿雖然也這樣猜測,可是昨天娘親卻沒有提及這件事,所以結果如何還很難說。

    也是,以那對母子倆的作派,什麼事做不出來?

    喬蘿也就放淡了心思,只要娘親的身體越來越健康,喬楠學業有成,皇后娘娘給自己指的親事還過得去,管不管侯府的內宅又有什麼關係?

    如果娘親真的掌管內宅,也不知她有沒有機會單獨出府?

    只要出府就能聯繫上陳滄了,她想做什麼也要便利的多,不象現在被困在侯府內院,和陳滄完全失去了聯繫,也不知道他們在京城怎麼樣。

    和陳滄失去了聯繫,也就等於和滕州徹底失去了聯繫,因為阿璇、蕙心,還有表嬸和還有管家陳海生的信都是直接送到陳滄手裡,由他轉交的。

    如果直接送給她,老夫人不一定會讓她見到那些信,她也不願意她的私人信件被別人翻看。

    還有陸無雙,也答應說給她寫信,不知寫了沒有,她現在有沒有找到值得託付一生的良人?

    喬蘿越發懷念在滕州自由自在的快樂時光,也越發想念那些人,只是不知以後還有沒有機會故地重遊?

    到了傍晚,娘親派人捎話,說她的身體沒事,讓喬蘿不要擔心,也不要胡思亂想,安心等待就是。

    還說喬珠的親事文定之後就是武定,武定之後,她就要進宮向皇后娘娘謝恩,如果到時她的親事尚未賜下,她就求皇后娘娘高抬貴手,給她指一門稍好一點的親事。

    喬蘿雖然慚愧要娘親為她去求人,這個時候卻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事情只要一開頭,進行的非常順利,文定之後,兩家很快正式定了親,商議了聘禮和嫁妝,也商議了婚期,今年十月喬珠及笄,明年二月成親。

    因為老夫人的病情反覆加重,太醫院的院判下令不許再操心勞累,也不能輕易見人,一定要放鬆心情靜養。

    長平侯下令沒有他的允許誰也不能去見老夫人,她們連晨昏定省也不用去了,雖然喬蘿現在很想看看她悽慘狼狽模樣,卻也只能忍著。

    陳夫人又來見了喬蘿一面,喬珠已經正式定親,她迫不及待地向宮中遞了牌子,要去向皇后娘娘謝恩,她是擔心給喬蘿賜婚的旨意忽然宣布下來,就沒有轉囿的餘地了。

    喬蘿趁機提出想出府去逛的事,陳夫人無奈地說:「你父親是個十分嚴苛的人,他看似對內宅之事不聞不問,其實一切都掌控在他手裡。

    不但姜姨娘死忠他們母子,就連那些個管事也都是老夫人的心腹,好多事我根本就插不進手,他也不會允許我插手的。

    我也不想為那些小事惹怒他,只要他不在你的親事上做手腳,又允許我們娘倆隔三差五見見面就行了,其餘的我也不想去管,如果沒有什麼特別重要的事,你還是不要輕易出去,免得惹惱他。

    牌子已經遞上去了,估計明天或者後天就要進宮了,到時我一定向皇后娘娘好好求情,你就放心吧。

    為了不惹你父親心煩,我們母女也不能經常見面,而且你要努力和喬珠搞好關係,她是個既上不了台面又狂妄自大的蠢貨,出嫁後見面的機會會很少,划不來為她惹你父親不快,知道嗎?」

    喬蘿點點頭,這點倒不難做到,想到母親的三十五歲生辰快到了,就問到:「母親的生辰快到了,也算是整壽,不知你打算怎麼過?」

    陳夫人苦笑一聲搖搖頭:「我久未在人前出現,現在暫時開始主事,本想著借著過生辰在家裡擺上幾桌酒宴賀壽。

    也不用大操大辦,只把近支族人和通家之好的女眷叫來熱鬧熱鬧,我已經十幾年沒有出過侯府大門,以前好多關係都疏遠了,想藉機也把關係續上。

    這些女眷來的時候,肯定會帶家中適齡的女孩子過來,不但能多認識些人,其中若有脾氣相投的,還能交好,對你以後也有好處。

    可是你父親堅決不同意,說不想招搖。我理解,他也深知自己遭了皇上的厭棄,好多以前關係好的為了不觸皇上的霉頭,都與他疏遠了。

    有的是看他手中無權自覺疏遠了,就是發了貼子,人家不一定願意來,他也擔心到時臉上過不去。

    他去年剛回來時,府中客人不斷,現在幾乎門可羅雀,再加上喬珠被賜了那樣的親事,他肯定覺得沒臉見人,所以堅決不同意給我做壽,說自家人在一起吃頓飯就行。

    我拗不過他,也體諒他的難處,就同意了,所以今年就不做壽了,等以後再說吧。」

    又拉著喬蘿的手說:「也不用挖空心思給我準備什麼生辰禮,咱們這種人家,什麼也不缺,隨便做個什麼都成,不要為此費心思了。」

    喬蘿無奈地點頭應了,又說了二嬸對她的暗中關照,娘親讓她記著二嬸的好處,但是現在沒事不要輕易去打擾她,免得給她帶來麻煩,然後就告辭走了。

    送娘親走後,她一個人坐在屋子裡,心有不甘。

    老夫人好不容易長病不起,長平侯卻要長留京城了,雖然他對內宅的掌控比不上老夫人嚴密,但是有姜姨娘相助,做什麼還是瞞不過他的,大部分事情還要經他同意,她和娘親還是不得隨心。

    嘆息了一陣子,想到娘親的話,就帶上一盒嬤嬤早上親自做的點心去攬翠閣找喬珠聯絡感情,順便商量一下給娘賀生辰的事,名譽她也是娘親的女兒,更是自己的姐妹,表面的功夫還是要做的。

    喬珠卻因為嫉恨對她愛理不理的,喬蘿也不在意,反正她是做給長平侯看的,又不是真的想和她姐妹情深。

    老夫人以前把她捧的太高了,現在不但病了不能再捧著她,她還被皇后娘娘指下了那樣一門親事。

    真正的白髮紅顏,以後恐怕要被京中的貴女們取笑一輩子了,她心裡不痛快也是難免的。

    下午宮中終於派人傳了話,宣陳夫人明天上午十時進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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