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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0:55:53 作者: 何安笙
    孟允棠則是在管家走後,邁步往傅錦瑟他們消失的方向走去。

    ——

    長達十幾個小時的搶救,厲衍才暫時脫離危險。

    子彈在距離他心臟的一公分之上。

    子彈雖然已經成功取出,但傷勢過重。

    厲衍還有黃金四十八小時的高危期。

    他需安穩地度過這四十八小時,沒有出現任何突發情況,比如傷口感染髮燒等症狀,才能徹底的脫離生命危險。

    如今手術結束,厲衍仍舊屬於昏迷中。

    為了預防感染。

    厲衍被安排在重症病房,除了醫生,任何人都不能進去探望。

    傅錦瑟只能隔著玻璃穿著裡頭渾身插滿管子,還處於危險期的厲衍。

    「錦瑟,吃點東西吧。」

    從手術到現在,除了喝水,傅錦瑟一口飯食都吃不下。

    顧清煙很是擔心她的身體。

    傅錦瑟看著顧清煙遞過來的麵包,微微搖了搖頭,「我不餓。」

    「多多少少吃點,你不吃點東西墊墊肚子,回頭怎麼照顧厲衍?」

    顧清煙將麵包塞到傅錦瑟的手裡。

    傅錦瑟大概是被顧清煙的話說動,捏著麵包乾巴巴地往嘴裡塞。

    「你慢點。」

    顧清煙忙遞給她一瓶牛奶。

    傅錦瑟接過牛奶,一口麵包一口牛奶,食不知味地吃著。

    顧清煙見此,微微嘆了一口氣。

    她偏頭看了一眼重症病房的厲衍,不斷地在心裡祈禱安康。

    傅錦瑟吃完這東西後,顧清煙便讓她回去休息一下。

    可傅錦瑟搖了搖頭,表示不願意離開厲衍半步。

    顧清煙索性坐在她身旁,讓她靠著自己的肩頭閉眼小歇一會兒。

    傅錦瑟睡不著,她只要一閉眼,腦海里就一片血紅。

    與及厲衍奄奄一息,毫無生機的病容。

    這不是傅錦瑟第一次經歷這樣的事情。

    六年前,她就曾有過一次類似的經歷。

    當時她也像現在這般煎熬。

    每一分每一秒,都充滿了恐懼和惶然。

    厲衍出事的事情,自然是通知了厲老爺子和厲夫人的。

    只是從國內過來,得十幾個小時。

    所以厲老爺子和厲夫人到的時候,厲衍已經手術完,轉重症病房了。

    厲老爺子一如既往地不喜歡傅錦瑟,一過來,就橫眉怒目地瞪著她,「我就說你這個女人是他的克星!但凡你在,他不是這裡受傷,就是那裡受傷!」

    厲衍兩次頻臨死亡的意外確實都跟自己有關,傅錦瑟被厲老爺子的話給說得無法反駁,她低著頭,深感歉意地說道,「對不起。」

    「對不起有什麼用?」

    厲老爺子反嗆傅錦瑟,「我大兒子因你而死,小兒子如今又因你生死未卜,你還真是個紅顏禍水!」

    「夠了!」

    還沒等傅錦瑟回復厲老爺子,一旁的顧清煙徹底忍不下去了,「您別仗著一把年紀,就在這倚老賣老!」

    顧清煙在厲老爺子發聲訓斥傅錦瑟的時候,就已經有點發飆了。

    只是礙於對方是個長輩,又是厲衍的父親,她便忍了。

    可厲老爺子一句比一句難聽,顧清煙實在是忍不住了。

    她憤憤地回懟厲老爺子,「厲衍為錦瑟擋槍,是因為他把錦瑟看得比他命還重。他是心甘情願這麼做的,不是錦瑟逼他這麼做的。

    還有,你大兒子是自己作繭自縛,自作自受,什麼因錦瑟而死?你這人這真會給人潑髒水!」

    厲老爺子素來高傲,從不容許旁人忤逆自己。

    見顧清煙一個女流之輩,竟然敢出口嗆自己,厲老爺子也是氣笑了。

    他怒意森然地看著顧清煙,眼底滿滿都是不屑和輕蔑,「你是誰?」

    顧清煙剛要回厲老爺子我是誰關你屁事,誰知這時,一道修長挺拔的身影緩緩地走了過來。

    隨著響起的是低沉而磁性的聲音,「她是我太太。」

    陸寒生大步地走了過來。

    他將手搭在顧清煙的肩頭上,目光深冷地看著咄咄逼人,隱約還有點不講道理的厲老爺子,神色帶著一絲不虞。

    「阿煙被我寵壞了,說話沒大沒小,還望厲老先生不要跟她一般見識。」

    雖然心中惱火厲老爺子的咄咄逼人。

    但該說的表面話,陸寒生還是沒有不顧,也算是給厲老爺子幾分薄面了。

    見顧清煙是陸寒生的太太,厲老爺子也沒再說什麼。

    但被小輩頂嘴,心裡頭到底是憋著口火氣的,因此說話,也不怎麼好聽,「身為陸總的夫人,陸太太說話還是有分寸一些好。不要跟個市井之婦一般,免得給陸總鬧什麼笑話。」

    顧清煙也是氣笑了。

    她瞪圓眼珠子,正好回懟厲老爺子,不想陸寒生卻說,「雖說我把她寵壞了,但她也不是沒有分寸之人。她會忽然出言頂撞厲老先生,想必您也說了什麼不好聽的話。」

    「厲老先生一介長輩,又何必跟阿煙一個晚輩計較。」

    「何況阿煙剛剛有句話沒說錯,厲衍護傅錦瑟,是他心甘情願,您不該如此出口傷人。」

    他說著,忽然偏頭看了一眼病房裡的厲衍一眼,若有深意地說,「厲衍若知道在他昏迷的時候,您是這樣刁難他心愛的姑娘,他會有什麼感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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