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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0:51:08 作者: 馬曉樣
白若蘭嗯了一聲,笑容滿面,說:「姑姑放心。」
白容容慈愛的看著侄女,說:「下午還約了住持大人一場法式,你若是坐不住就去休息。這寺廟挺大的,後院還有觀景區,漫山遍野的jú花呢。」
白若蘭眼睛一亮,點了點頭。這一片風景甚是怡人,她跟在姑姑身後來到寺廟門口,有專門小和尚過來引路。大師傅講經完後,單獨接見了他們,掃了白若蘭一眼,怔了片刻,沒有多言。
年前來上香的達官貴人很多,大師傅陪她姑姑說了兩句話便吩咐了個小和尚帶他們去請福簽。
白若蘭接過竹筒,自個搖了搖頭,蹦出了個一根簽。
「這簽出的倒是有些迫不及待的自個就蹦出來了。」李嬤嬤訕笑。
小和尚蹲下撿了過來,遞給白若蘭,說:「恭喜姑娘,是枚好簽。」
白若蘭笑著看了一眼,說:「宋太祖登基,上上籤?」
簽上是一首詩:一箭she紅心,人人說好音,日長雞唱午,真火煉真金。1
小和尚笑著看向他們,說:「姑娘想問什麼?」
白若蘭尚未回話,白容容迫不及待的說:「年齡合適的姑娘家,自然是姻緣。」
白若蘭臉頰微紅,小和尚已經福身恭喜,道是她的姻緣本天成,是天地良緣,不用問神都能情投意合,白頭偕老,兒孫滿堂……
白容容笑得合不攏嘴角,決定多捐些香火錢。白若蘭淡然一笑,她娘親為求子拜了好多年觀音,最後十幾年都沒有音信,所以她對神佛不是非常虔誠。況且臨近年關,她估摸著這竹筒裡面就沒有不吉利的簽,果然,白容容抽的也是上上籤,一行人樂呵呵的進了內院休息。
午飯是素食,都是很挺淡的飯菜。白容容下午請大師為家族做一場祈福法式,為表忠誠,索性空著肚子。白若蘭被安置在後院的女眷休息區,這裡有一排套間,打掃的非常乾淨。內屋的床鋪都是淡藍色的褥單,被子疊的方方正正,小和尚將她送到此處,便離去了。
白若蘭才坐在床鋪上歇了一會,就見繡雯紅著臉走進來,支支吾吾的手足無措。
白若蘭瞪了她一眼,說:「講話。」
「姑娘,方才旁邊套間過來了個人,是墨雨姑娘。」
墨雨是六皇子黎孜念身邊難得留得住的大丫鬟,白若蘭摸了摸額頭,說:「讓她進來吧。」
於是繡雯如釋負重的走出去,進來的哪裡是墨雨,是個身姿挺拔的黎孜念,他似乎又高了一些,冷峻的面容在看向白若蘭時候立刻揚起笑容,說:「蘭蘭,我想死你了,你可是想我了?」
白若蘭無語,身姿坐的很正,這一年不在父母身邊,她感覺自個成熟了一些。
她不再願意和男子嬉鬧,正兒八經的看了他一眼,說:「你這般明目張胆,不怕人看到嗎?」
黎孜念聳聳肩,說:「誰敢多說一句?再說你和我是聖人賜婚!」他痴戀的盯著白若蘭一會,從懷裡掏出一個象牙墜子,說:「你瞅好看嗎?」
白若蘭接過來,放在手心裡,佛牌大小的物件,卻不是玉雕刻,而是白色象牙質地。
她發現黎孜念特別偏愛象牙物件……
「看得出雕刻的是什麼嗎?我親手做的!」黎孜念甚是得意,道:「歐陽穆那傢伙手藝更好,我同他學的!」
白若蘭挑眉看他,說:「這什麼畫像……佛祖嗎?」
黎孜念愣住,自個拿起來看了又看,道:「不像兔子嗎?」
……
她終於知道他為啥挑個白色底色了,原來是想雕刻個兔子。
「還、好吧。」白若蘭尷尬的說,真是一點都看不出。
黎孜念臉頰一熱,伸出手去掏她的腰間。
「你幹什麼?」她慌亂道,兩隻手按住束帶緊緊的,卻發現他是本著她腰間掛飾而來。他把小兔子雕刻系在她的荷包下面,說:「我要你帶在身上。」
白若蘭猶豫片刻,抬起頭看他目光灼灼的盯著自個,眼底露出可憐巴巴的神色,悶聲嗯了一聲。
黎孜念立刻就笑了,修長的手指從她的腰間挪到了她的手腕處,窩在手心裡,說:「要過年了,你一個人在京城,我到時帶你出去玩。」
……
白若蘭覺得有些不妥,可是京城中貌似她也不認識什麼人。
「就當是一般親戚走好了,反正歐陽燦是你表哥,他去接你。」
他一副京城我很熟悉的樣子,說:「東華山溫泉特別好,每年節後,宮裡娘娘們都會去,你姑姑估摸著今年還會去,到時候咱倆山里還能見面。你生辰就在年後,若是府上過不了,山里我給你放煙火慶祝生日。」
白若蘭臉頰微熱,想了下,說:「你有心了。」
黎孜念有些失落的望著她,說:「我最討厭你說這句話,你是我未來的皇子妃,我待你好本就是應該的,什麼叫做有心了?很敷衍的感覺。」
白若蘭皺起眉頭,斥他,道:「你可真難伺候,到底如何說才覺得過得去。」
黎孜念嘻哈一笑,說:「就是你現在這樣。」
白若蘭無語,說:「對你凶你還覺得好?」
黎孜念用力摩搓著她的手指,道:「是覺得你和我親近……咱們誰和誰呢。」
白若蘭失笑道:「誰和你誰和誰?」
黎孜念盯著她明媚的大眼睛,飽滿的紅唇真是想上去啃一口,道:「我都摸過你的……」
白若蘭臉色慘白,怒道:「混蛋!」
「我錯了錯了,再也不提就是。」黎孜念急忙求饒,討好道:「上次的圖紙看了嗎?可是覺得需要改善的地方?開春就打算正式動工了。」
白若蘭紅著臉,道:「還好,我也不懂。」
「其實我也不懂,就是索要了白府的圖紙,照著弄得。不過我把咱倆的院子弄得特別大,不但可以養花,還有小池塘可以養魚,再弄個小跑場,日後白白有小馬仔了可以托著咱們的孩子玩。」
四周特別安靜,唯獨黎孜念低沉沙啞的描述,她仿佛還聽得到他的心跳聲,撲通撲通一下一下,還有自己不規則的心跳跳動,瞬間連脖頸處都覺得害羞起來。
她跺了下腳掩飾尷尬,說:「你想的太多了!」
黎孜念卻沒有多言什麼,只是低著頭看她,兩隻手緊緊的攥住她的手,用力揉著,方解相思苦。
良久,白若蘭抱怨,說:「疼。」
黎孜念才鬆開了,怔了片刻,說:「過年時父皇宴客,我偷偷從前堂跑去太后娘娘寢宮尋你,你、你早些休息。」她只有早些休息,他才能見她。
白若蘭臉頰通紅,這般幽會的名頭倒成了理所應當。
「蘭蘭……」黎孜念輕聲喚她,說:「我不逾越,就是這般看看你。」
「哦。」
「見你後,回去就睡得安生一些。」黎孜念垂下眼眸,悶聲道。
白若蘭見他可憐,欲言又止,想了好久,說:「其實六殿下,我沒那麼好,你為何……」
「你叫我什麼?」黎孜念挑眉,真想捏她嘴巴。
「那、小叔叔?」白若蘭試探道。
黎孜念搖頭,這差著輩分呢,除非他傻才會認下。
「叫念哥哥吧……」
白若蘭有些喚不出口,問題是這輩分不對呀。
「若蘭……」黎孜念定定的望著她,眼圈都快紅了。
白若蘭急忙開口,道:「念哥哥……」
黎孜念伸出手扶住她的腰間,一把就將她攬入懷裡,說:「別問我為什麼……」
「可是、我……你。」白若蘭不曉得該怎麼解釋,就是覺得黎孜念的感情太熾熱,她有些害怕。希宜姐姐常說,女人守住自己的本心,那麼日子總不會太差。但是若黎孜念待她這般的好,她又不是個木頭,萬一受不住本心,他後來卻變心了,她還不會傷心死啦。
黎孜念下巴蹭了蹭她的額頭,說:「我今天一定能睡個好覺。」
「唔……」白若蘭看著黎孜念明亮的眼睛,打擊的話最終沒有說出口。這傢伙好像一團火,燃燒的讓她想忽略都無法忽略掉……
突然,窗外傳來一陣吵雜的聲音,兩個人彼此對視一眼,急忙分開一段距離。
黎孜念輕聲咳嗽一聲,換來墨雨進屋,問道:「怎麼回事兒?」
墨雨怔了片刻,說:「是鎮國公府李家的七姑娘。興許是小和尚沒注意到,後院套間滿客了,他們家同襄陽伯府的王姑娘同時上香,小和尚在前面許了鎮國公府房舍休息,可是夏家人早一步進來就占了房子,兩戶人家就吵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