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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0:51:08 作者: 馬曉樣
白若蘭抿了一口糕點,低調的說:「不過是和一般女孩子差不多,幫娘親管理家務,繡繡花,讀讀書吧。」
「哦,對了,白伯母膝下只有你一個女兒呢。」
白若蘭蹙眉道:「曾經是,不過如今有兩個可愛的嫡親弟弟呢。」
「嗯,知道的。只是想以前白姑娘在邊城的時候,應該會很寂寞吧。不像我似的上面好幾個兄弟整日對我關懷備至的叨叨,煩死人了呢。」她上有兄長疼愛,白若蘭呢?
白若蘭撇撇嘴角,看不上她得意的樣子,淡淡的說:「徐姐姐這可說錯了。我一點都不覺得寂寞,我爹娘親把我當手心裡的寶貝疙瘩,到哪都帶著我。喏,像是你方才說的,以前我是家中獨女麼……」欺負她沒兄長,她還是爹娘的唯一呢。白若蘭很計較的回應。
徐筱涵心裡冷哼一聲,道:「白老爺有差事兒在身,哪裡能像個女子般在家裡帶孩子。妹妹這話和我們說說罷了,別再往外傳,否則丟白老爺的臉面。」
「不會啊。我爹是有差事兒在身,但是他疼我!一切以我為先罷了。疼愛女兒又不是見不得人的事情,為何怕別人知道呢?」白若蘭故作天真,直言道:「誰還敢背後說我爹不成?」
「男人都要面子的,尤其是老爺。」
「那是徐城主吧。沒聽誰敢非議我爹爹如何!所以我爹爹可能真和一般人不一樣,因為我是獨生女兒,他好多事情都給我親力親為,有時候想想也覺得糟心呢。」白若蘭表現出有些嫌棄的樣子,惹得徐筱涵更覺得憋屈。
白若蘭沒完沒了,嘆氣道:「誰讓我是家裡唯一的孩子呢?前陣子姑姑回娘家省親,還替娘親照顧了我一段時間呢。」說大話誰不會?欺負我?白若蘭咬住下唇,先搬出世子妃扔你們!
提起靖遠侯府的世子妃,徐筱涵閉上嘴巴,沒敢多言。她見白若蘭好像個刺蝟似的,一點都不肯示弱,甚至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樣子,沒有繼續刺她。
後院有丫鬟過來,道:「白姑娘,白夫人喚您過去說話呢。」
白若蘭唇角揚起,道:「我曉得了。」
徐筱涵白了她一眼,嘲諷道:「快去看看吧。聽說隋家姑娘是自個跑去後邊溜達,腳一滑跌入湖中。貌似她被揪出來的時候,白老爺也在呢。」此言一出,現場有人諾有所思。
這話很歧義,辱了她爹清白,白若蘭非常不高興!她皺起眉頭,大聲的澄清道:「何止我爹在呢,還有我、以及李念小叔叔都在呢!」
眾人聽她提及李念,都有些吃驚。那可是身份超級尊貴的主兒。
白若蘭越想越生氣,正色的看向徐筱涵,斥責道:「徐姑娘這話怎麼我聽著那般彆扭。我娘親妹妹在你們家落水,徐姑娘不特意過去看望就算了,背後說風涼話是幾個意思?雖然是冬日,可是湖水是融化的,今個來了這般多的賓客,怎麼不見貴府特意留人在湖邊守著呢?萬一有人墜河,鬧出人命徐府也覺得無所謂?城主大人好心寬啊!」
夏筱涵見她挑理,怕影響不好,道:「白姑娘可真可笑,白夫人的妹妹自個去跳河,難不成還怪我徐家不成。」
「跳河?」白若蘭冷哼一聲,說:「先不說隋姑娘為何落水,有人在貴府湖邊行走落水無人救治本身就是徐府上安排不周吧!我娘親心善,懶得挑理直言罷了!」
……
白若蘭一字字說的清楚,傻子都看得出她是完全不顧忌徐家姑娘情面了。她本不想和徐筱涵胡攪蠻纏,偏偏這女人說隋姑娘落水時候她爹也在。這話若傳出去,別人會怎麼想?她只好拖李念下水……有他就不怕歐陽家會誤會!
再說,歐陽燦可是他父親嫡親的外甥,鬧到將軍府,還能向著徐城主?
難怪小叔叔看不上徐筱涵,這姑娘腦子太笨了!
白若蘭仰著下巴,挺著胸脯轉身離開,她爹又沒做錯事情,誰也別想拿隋家姑娘的事情戳她脊梁骨。後宅這場糾紛沒有背人,許多人都聽到了。一直派人盯著白若蘭的黎孜念沒一會就聽說此事兒,他比白若蘭還生氣!頓時對徐城主特別惱火!
他舉起酒杯,故意敬徐城主,不客氣道:「徐城主,您後院那湖水面積多大?」
徐城主有些醉了,正開懷大笑,聽到六殿下問這件事情,仔細想了片刻,說:「那還是五年前挖的,都有些不記得了。不過中間弄了個湖心亭,為此挖了半年多。」
「呵呵……勞民傷財啊徐城主!」黎孜念眯著眼睛,慢悠悠的說:「您這個湖,看著比起京城我二哥王府的那個圓形湖面積還要大上一些呢。」
徐城主身子一僵,酒醒一半。桌子上氣氛瞬間就冷了下來。
六殿下的二哥是誰?是二皇子啊!
二皇子是這群皇子中最年長的,去年初開始在宮外建了王府,因為太子之位的事情,封王的旨意尚未發出,可是王府卻是快蓋好。
黎孜念現在這句話,著實誅心,徐城主一個小小的從四品官比得上二殿下嗎?南域這塊地界和邊城一般,屬於天高皇帝遠!官員府邸難免比規定的看起來會更奢華一些,可是大上幾米或者小上幾間屋子,誰能看出來?
若無人參,自然是都符合體制,但是如今六殿下挑理了,這事情就變得微妙。
徐城主尚不知後面女兒給自個坑了,白崇禮卻是立刻反應出什麼,不動聲色道:「難怪,興許是太大了,路反而變得窄,我內人娘家妹子方才落水了。」
徐城主立刻傻眼,急忙問道:「可曾派人請了大夫。」
「貴府夫人已經安排,具體情況我尚且不知。」白崇禮垂下眼眸,淡然道:「想必應該無事兒,否則早就會有人來尋我嗎?呵呵,咱們繼續喝酒!」他舉起杯子,一口飲盡。眾人大笑,不再多言,徐城主卻是膽戰心驚,盤算起來。
入夜後,賓客散盡。
徐城主在屋內踱步,喚來管家,說:「立刻傳工匠,把那湖給我填了。」
管事大驚,說:「現在就動工嗎?」
「嗯,熬夜填!」徐城主目光堅定,說:「先把亭子北側填了,留下南面的半湖。」
「遵命,奴才這就去辦。」
徐夫人從外面走了進來,說:「老爺怎麼還不休息,發生了什麼事情。」
徐城主搖搖頭,問道:「下午後宅到底怎麼了?誰落水了?」
徐夫人不甚在意的應聲:「是隋千戶家的七姑娘隋嵐朵。」
「單單是落水那麼簡單嗎?我記得白夫人不是現在這位千戶夫人所出的孩子。所以說,白夫人應該和七姑娘感情不好?」
徐夫人訕笑一聲,道:「嗯,估摸著關係不好。據說七姑娘落水的時候有人將白老爺引過去了……」
「誰幹的好事兒!」徐城主憤怒的扔了個茶杯,說:「去給我查,哪個奴才黑了心收了別人錢敢做這種坑人事兒!」
「大人先別生氣,再傷了身子。我已經安排人去查,不過這和填湖有什麼關係?那姑娘落水十有八九是自個跳下去的,難不成咱們就要為了她填湖?」
「你懂什麼!」徐城主氣急敗壞的說。他一直在琢磨六殿下那幾句話,到底哪裡惹了貴人不高興!
「對了,除了白老爺以外,白家獨生女和六皇子殿下據說也在現場!」
徐城主愣了片刻,恍然大悟,道:「難怪!這七姑娘引來姐夫看見自個落水,到底為何你曉得嗎?」
徐夫人冷笑,說:「女孩子那點心思猜也能猜出來。她八成是想給姐夫做妾吧?不過白老爺沒下水救她,最後救她的是她自個的哥哥。可是白老爺在場這件事情大家都知道了。」
「為何大家會都知道?」徐城主追問道。
徐夫人尷尬的摸了下臉頰,道:「涵姐兒說出去的。」
「混帳!」徐城主慢慢理出頭緒,說:「她是不是還惦記著六皇子!」
徐夫人溫順的給丈夫拍著肩膀,說:「六殿下一表人才,涵姐兒喜歡他也很正常啊。不是說六殿下暫時不能回京嗎?難不成他還一直單著?真不會納個姑娘?我瞅著若是可以藉機攀上六殿下,涵姐兒不就是側妃嗎?」
「糊塗!」徐城主嘆了口氣,說:「若是好女色的皇子,我早就動這個心思了。可是六皇子在京中就是個混的,你們居然還敢算計他?」
「我們不敢,就是想想罷了!」徐夫人笑了一下,不敢觸怒徐城主。
徐城主半閉著眼睛,說:「涵姐兒為什麼要把白老爺在場這件事情傳播出去?她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