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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0:48:01 作者: 璟梧
    「?」

    「每次你演出,從前一天就開始準備,你要練琴,要排練,不是跟鋼琴一起就是跟樂團一起,然後一場接一場,你一點點時間都不能分給我。」

    「??」

    「你在台上意氣風發,投入忘我,我甚至不能在台下光明正大地看,我只能在幕後透過那條門縫偷偷看你,我覺得自己像一個外人,只有在床上才能發揮作用,我是你的玩具嗎?」

    時槿之滿頭霧水:「毛毛,你在說什麼?」

    「我感覺你不是很需要我......」傅柏秋突然鬆手,用力推了她一下,背過身去,緩緩蹲下來,抱住自己的腦袋。

    時槿之被推得一個踉蹌,險些摔倒,扶住了身邊的椅子。

    她嘴唇微張著,因窒息感而不得不大口呼吸,空氣還殘餘著那人身上的清香,一股腦兒湧入肺里,她遲鈍的神經才開始運轉。

    細細品味這些話,竟然是控訴。

    能從毛毛嘴裡聽到控訴,當真是一點兒也不容易。

    昨晚就在想,當初兩人之間必定是出了問題,分手原因極大可能只是導.火索,她想了一夜,通過那些舊物得不出半點有用的信息,只得將希望寄託於此次英德之行。

    她怎麼會不需要她?

    現在需要極了。

    那人肩膀微微抖動,時槿之僵著步子走過去,蹲下來抱住她,輕聲說:「毛毛,我需要你。」

    「……」

    「沒了你,我不行。」

    「我就是篤定你會陪我來,才敢答應邀請的,我知道你一定會陪著我。」

    「雖然我也不知道我哪兒來的自信......」時槿之自嘲地笑了笑。

    傅柏秋緩緩抬頭,眼眶微紅,卻沒有淚,為自己突然的失控感到羞恥,但這番遲到七年的心意給予了她極大撫慰。

    她瞪了她一眼,沒好氣道:「你就吃得住我,心機女。」

    時槿之吐了下舌頭,調皮一笑。

    「毛毛不想去嗎?那我推掉,就說不舒服。」

    「別,損名聲。」傅柏秋拂了拂頭髮,站起來。德國人講究嚴謹,重承諾,請假明面上當然可以,但潛規則就是損壞名聲,別以為老外有多耿直。

    目前尚不確定槿之將來是否會回到歐洲發展,沒必要因為這點小事破壞她辛苦維護的國際聲譽。

    「走吧,別遲到。」

    「毛毛牽著我。」

    「……」

    .

    名義上的共進晚餐,實則是商業飯局,規模不大,到場人員主要是比賽的主辦方、評委組、贊助商等。與國內飯局不同,只是一頓普通的工作餐,自助形式,純交流,不帶任何利益性.目的。

    出席的有三位音樂藝術類學院院長、評委組全部評委——來自五個國家的七位鋼琴家、幾家唱片公司的CEO。

    這些人,時槿之一個也沒有印象,表面雲淡風輕,跟著本能走,好像天生就能遊刃有餘地應付這種場合,但其實心裡緊張得要命,全程緊緊牽著傅柏秋的手,沒松過。

    觥籌交錯間,飯局進行得還算順利。

    因為是自助的形式,大家都站著邊吃邊聊,氣氛相當放鬆。槿之不用英文名,一般都喊她Jin,起初她不習慣,但不得不裝作熟知的樣子。

    德國Et唱片公司的CEO給了時槿之一張名片,意圖十分明顯,自從她跟KRI解約後,好幾家公司都盯著她,想出高價把她簽過來,但她本人一直沒有正面回應過,這次她應邀出席比賽評委,無疑是個好機會。

    「我考慮幾天再給您答覆,好嗎?」

    「當然,沒問題。」

    兩人碰了下杯。

    傅柏秋在旁邊有意無意地聽兩嘴,喝喝小酒,吃吃點心,她德語水平不高,至多應付日常交流,七年來少有使用,聽得懂個大概便好。

    百無聊賴之際,目光四處亂掃。

    視線里突兀闖入一個中年女人,她愣了愣,側臉感覺非常眼熟,可是對方腳步未停,徑直走向側門,出去了。

    第50章

    中年女人的身影在傅柏秋腦海中揮之不去,金髮, 只有側臉, 辨認不清,直覺非常眼熟, 她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

    直到飯局結束, 那抹影子都沒再出現。

    禮賓車將二人送到酒店門口, 時槿之婉拒了對方派遣保鏢的提議, 左手拎著包, 右手挽著前女友,腳下踩著七厘米尖頭恨天高匆忙上樓。

    「冷死我了冷死我了!」

    「我以為榕城夠冷了,誰知道這裡......德國人冬天是怎麼活下來的!」

    一進屋,槿之小祖宗抬腿一甩, 飛了高跟鞋,三下五除二脫掉單薄的套裝,換上酒店裡毛茸茸的大睡袍, 蜷縮在沙發上瑟瑟發抖。

    傅柏秋慢悠悠換好鞋, 嗤笑一聲:「你都在這裡活過多少個冬天了, 難道比德國人厲害些?」

    說著目光四下搜尋電熱水壺,找了一圈沒見著, 才想起來歐洲人沒有喝開水的習慣, 冬天也是喝涼水,酒店基本不備燒水壺。

    時槿之「唔」了聲,翻白眼:「你又欺負我不記得。」

    「注意形象啊,大藝術家。」

    「在毛毛面前沒關係。」

    「是嗎?」傅柏秋挑眉, 「我最嫌棄那種整天哭鼻子,遇事嚶嚶嚶,總愛動手動腳的人了。」

    時槿之:「……」

    說得她無地自容,一時間屋子裡寂靜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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