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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0:47:12 作者: 沐清雨
    蕭語珩被訓得連頭都不敢抬,下意識往馮晉驍身邊靠,那位則不滿地說:「您有氣沖我來,罵她gān什麼。」

    老爺子的拐仗接著就招呼過去了:「你還有臉頂嘴,現在才知道心疼,早gān什麼去了!」

    馮晉驍也不躲,任由拐仗重重地敲在肩膀上。

    蕭語珩嚇了一跳,「爺爺你別打他啊。」

    老爺子大清早的專程過來教訓孫子,怎麼可能就這麼輕易饒了馮晉驍,「打他是輕的,我那小曾孫命都沒了。」說著拐仗又朝馮晉驍的胳膊去了,邊要揍邊罵:「沒一個讓人省心的,談個戀愛,搞得兩家人jī犬不寧,一個書不念了跑去當什麼空姐,一個瘋了一樣不要命地訓練,足足折騰了三年,我看你們是想氣死我老頭子。」

    馮晉驍倒不在乎被揍一頓,可蕭語珩哪裡忍心看他挨打,邊向爺爺求饒邊要伸手護他。馮晉驍忙拉她起來,收了胳膊把她抱住,轉身護在懷裡。下一秒,老爺子的拐仗不偏不倚地直敲在他背上,然後是胳膊。

    幾聲悶響,馮晉驍都忍不住皺了眉,可想而知老爺子的力道有多大。

    那聲響直直砸在蕭語珩心裡,她掙脫不了馮晉驍的手臂,心疼得哭起來:「求求你了爺爺,別打他,我們再也不敢了----」

    老爺子又狠狠賞了馮晉驍背脊一下才停手,他撂下狠話:「再折騰,看我不打死你們。」最後又用拐仗敲敲馮晉驍的胳膊:「我和你爹娘通過電話了,他們會儘快回來,顧家那邊怎麼安排,你自己看著辦。」就走了。

    蕭語珩邊抹眼淚邊脫馮晉驍的襯衫,看見他腫起來的肩膀、以及胳膊和背上的紅印子,心疼死了,以帶著哭腔的聲音孩子氣地埋怨:「再也不要理他了,下手這麼重。」

    馮晉驍把哭得梨花帶雨的小姑娘摟在懷裡,笑了笑:「他是心疼你。」

    也是心疼我,知道我心裡的自責和愧疚無處渲泄。

    作者有話要說:許久未更,姑娘們拿jī蛋爛柿子砸過來,俺也不介意的哦,倫家和馮隊一樣有骨氣:「錯在我,和任何人無關!」

    馮家爺爺一拐仗招呼過來:「你知道就好,快滾去碼字!」

    親媽眼淚汪汪:「gān嘛打俺,錯的是您的寶貝孫子好麼?」

    老爺子的拐仗又要敲過來:「真當我老了不知道是誰在背後折騰嗎?」

    親媽:「……再也不敢了嗚嗚嗚……」邊碼字邊對那些潛水的土豪們抱怨:「俺打也挨了,你們好歹出來安慰下好麼。」

    艷域47

    挨過爺爺一頓揍,馮晉驍還得趕去隊裡,和陸成遠在辦公室就林立的出現足足研究了一個上午,隨後驅車去省廳。期間,蕭語珩打來電話,告訴他她人已經在中南航空總裁辦公室了。馮晉驍只囑咐她別忘了晚上的約會,對於自己在晨練時已經就她「翹班」一事給顧南亭打過電話賠過不是隻字未提。

    專案會上,面對上級領導的層層施壓,陸成遠幾yù發作,馮晉驍以眼神制止他,泰然自若地表態:「如果只是把一個在逃六年的沈俊緝拿歸案,突擊隊需要十天時間,與此同時,抓捕作為線人的羅qiáng,如果要破獲的是沈俊背後盤根錯節的販毒集團,請給我們一個月。」

    特意從A市趕來參會的賀珩思考了片刻:「晉驍,你不要有所顧慮,無論是十天,還是一個月,我們都可以等,但是切記,不能再給沈俊作案的機會。」

    馮晉驍眼神堅毅,信心十足:「您請放心。」

    會後,馮晉驍隨賀珩去了廳長辦公室。看向面前淡然沉穩的年輕人,賀珩的目光里盛滿讚許,略略帶笑地輕責:「話說得太滿,有半點差池,我唯你是問。」語氣親昵又嚴厲。

    從警多年,除了家中長輩,為他擔憂籌謀,提醒規勸的,只有面前這位老上級,馮晉驍對賀珩的感激和敬畏是發自內心的,聞言他就笑了,笑意里有謙遜的意味,也有胸有成竹的把握和自信:「軍令狀都當場立了,當然不能丟您的臉。」

    賀珩笑罵:「丟我的臉,撤你的職。」

    馮晉驍無所謂地聳聳肩:「賀熹的預產期快到了吧?前段時間通電話聽她說阿行帶兵外訓去了,回來了嗎?」

    「敢不回來嘛。」提到獨生女,賀珩眼眸里流露出慈祥的笑意來:「小七一向懂事,對阿行的工作很支持,算得上一個合格的軍嫂,結果懷孕以後就不是她了,作起來阿行直撓頭,我這個岳父都替他抱不平。」

    馮晉驍莫名地就去想像蕭語珩懷孕時的樣子了,「可能是因為她實在不舒服,作一作其實只是撒嬌。」可那個時候他卻不在她身邊,小小的她連作一作的機會都沒有。

    賀珩聽出他話里的感慨,失笑:「怎麼,你那小女朋友也作你?」

    賀、馮兩家是世jiāo,如果不是從政的馮父調職,馮家舉家遷至G市,作為哥哥的馮晉驍該是看著、護著賀熹長大,而他警校畢業被分到了A市多多少少和賀珩有一定的關係。其實馮父和賀珩都曾動過搓合馮晉驍和賀熹的念頭,可惜兩個小輩只有兄妹之qíng。既然如此,膝下無子的賀珩索xing把馮晉驍當兒子看待。

    馮晉驍斂了笑,神色認真:「被迫長大,懂事的讓人心疼。」

    「小七又何嘗不是在和阿行的那一場戀愛里成熟的,女孩子啊,在愛qíng面前,總是更容易受傷一些。」賀珩雖不清楚細節也知道些馮晉驍和蕭語珩戀愛分手又復和的事qíng,此時拍拍他肩膀鼓勵:「語珩那丫頭是個難得的好姑娘,來日方長,好好待人家。」

    馮晉驍點頭:「我知道。」話至此,他換了話題:「我和蕭蕭的婚禮,想請您給當證婚人。」

    「好事將近了?」賀珩欣然答應:「難怪老馮在電話里說請我喝酒,原來是喜酒。」

    離開省廳馮晉驍給厲行打電話,那位準爸爸話語間滿是即為人父的喜悅,想到自己未能出世的孩子,馮晉驍的心被狠狠扎了一下,可理智提醒他不能一直這樣沉緬過去,於是他虛心請教有關籌備婚禮的一些細節。

    厲行自然是傾囊相授,未了忍不住打趣這位被妻子視為兄長的冷硬男人:「終於準備出手了?加緊步伐,到時候咱兩家結親,讓你女兒給我當兒媳婦。」

    馮晉驍失笑:「你怎麼就知道賀熹這胎是兒子?」

    厲行振振有詞:「都說女兒像爸,兒子像媽,我看小七這孕期反應,生兒子的機率很大啊。」

    仿佛被厲行的喜悅感染,當馮晉驍去到珠寶店把訂製的戒指取到手,幾乎想改變原定在蕭語珩去電視台錄節目時的求婚計劃。撫摸著那枚jīng巧的刻了字的戒指,馮晉驍無聲地笑,似乎是在笑話自己的急切。

    終於還是出現了這樣一個人,讓他心甘qíng願地失去自己。

    臨近下班,馮晉驍正在辦公室研究案qíng,蕭語珩打電話來說要去接圖圖。得知家中沒有人去接圖圖,小傢伙正在幼兒園哭,馮晉驍拿起車鑰匙往外走:「我去。接完他再接你。」

    蕭語珩讓他別麻煩了,她人已經在去幼兒園的路上,接了圖圖直接去他訂好的餐廳匯合。

    十分鐘後,當蕭語珩出現在幼兒園,短手短腳的小傢伙麻利地跑過來抱住她大腿,仰著小臉可憐兮兮地叫小姨。蕭語珩心軟得不行,蹲下來抱他抱進懷裡,輕拍:「小姨不是告訴過你麼,只有女孩子才哭鼻子呢,圖圖是男孩子,要堅qiáng勇敢,頂天立地。」

    小傢伙逕自哭得傷心,小臉埋在蕭語珩頸窩,口齒不清地說:「爸爸不見了,外公也不來接我,嗚嗚嗚,太爺爺和小叔去哪裡了,我要媽媽----」

    他把所有人都念叨了一遍,像是被遺棄的小可憐。蕭語珩心疼地哄了半天,小傢伙才止了哭,手卻牢牢抓著她的衣服不放。蕭語珩摸摸他的腦袋,和老師打完招呼走出幼兒園,就見葉語諾匆匆趕來。

    幾日未見,葉語諾像是蒼老了許多,平常妝容jīng致,衣著得體的她此時竟是憔悴不堪,不僅膚色黯淡無光,嗓音更是沙啞難聽:「你來gān什麼?」說著劈手扯過圖圖,眉眼間有種深怕兒子被搶走的敵意。

    圖圖似乎是被她的大力扯疼了,以帶著哭腔的聲音叫了聲:「媽媽。」葉語諾卻只是把他抱進車裡,關上車門後吩咐司機先走,才轉向蕭語珩:「只需要向馮晉驍告個狀就能把我趕出馮家,蕭語珩,你是不是在暗自得意輕而易舉就成了人生贏家。」

    事qíng發展到這一步,蕭語珩雖不願意也是無奈,「趕你出馮家對我有什麼好處?我不懂,我愛的是馮晉驍,你嫁的是馮晉庭,哪裡矛盾了?沒錯,和馮晉驍結婚是我的心愿,可我想問你一句,這防礙你什麼了?我以前被你誤導以為是因為你對馮晉驍愛而不得負氣嫁給馮晉庭,現在我不那麼認為了。」

    「你當著顧南亭的面承認,你是為了報復我要搶走屬於我的東西才刻意接近他,」盯著葉語諾的眼睛,蕭語珩篤定地說:「那一次,你說了謊。」

    「葉語諾,你最初愛上的人,是顧南亭。」

    「至於馮晉驍,他身上有著你所欣賞的和顧南亭相似的孤高冷傲,可惜,他終究不是顧南亭,他甚至沒有給你接近的機會就把你判出了局。所以你恨他,恨他把你的氣話視為心機,恨他那麼決絕地拒絕給你一個開始就選擇了你眼中一無是處的我。」

    「姐夫是和他們截然不同的人,他溫潤沉穩,細心體貼,當然,最重要的一點是,他真心以待地愛你。我不知道你在答應嫁給他的時候是不是像他愛你一樣愛他,但我相信,在有了圖圖,在他給了你一個可以任由依靠的肩膀和一個溫暖的家之後,你是愛他的。否則,你不可能全心全意地愛著你們的兒子,更不會在我流產之後,千方百計地瞞過馮家一家,讓他們對我和馮晉驍因你分手一無所知。葉語諾,不要否認,你並不害怕馮晉驍知道我流過產,你最怕的,其實是姐夫,你怕他知道後誤會你,愛馮晉驍。」

    而我之所以願意把這一切翻過去不再提,是因為我終於意識到自己錯在哪裡。一直以來,我始終認為是馮晉驍沒有給我足夠的信心和安全感,現在我卻發現:我最大的失敗在於,我口口聲聲說愛馮晉驍,卻不如你了解他。連你都看出來他喜歡我,連你都有把握依他的脾氣不會對任何人多說一句我們分手的前因後果,我卻執拗地給你們按了一個曾經,認為你們余qíng未了,藕斷絲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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