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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0:32:56 作者: 鴿子不會咕咕咕
    陳飲冰沒有表達自己的看法,反而接著問道:「說說你的看法。」

    「左邊的明顯更為隨意,右邊看起來就是在刻意模仿。」施然直白的指出道,「看得出來陳叔叔很喜歡這幅畫,臨摹了不只一次。」

    「你這個小丫頭,眼睛有點毒啊。」陳飲冰卻並沒有生氣,只是笑著點了下頭,「沒錯,左邊是我夫人二十多年前的畫,右邊是我的臨摹。」

    施然聽到這句話,略微的有些吃驚。

    她還記得她從陳若瑜那邊旁敲側擊得來的故事,陳飲冰哪怕陳家一家怕是對這個已故的陳若瑜的母親都有一種欣賞愛憐,偏愛宋怡怕也不只是這人會撒嬌裝可憐,很有可能她的眉眼與陳若瑜的母親是有幾分相像的。

    左不過是電視劇里那句「宛宛類卿」罷了。

    有的人為這句話肝腸寸斷,有的人卻利用這句話扶搖而上。

    施然是有些桀驁不馴的,別人不敢說的她敢。

    更何況這件事還是跟陳若瑜有關。

    可能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亦或者是真的在自不量力,施然看著陳飲冰,挑明道:「雖然可以看得出有些地方在極力刻畫原畫的隨意,也的確模仿到了。可模仿終究還是在模仿,再隨意也是刻意的。」

    「自古作畫,只學風骨,不仿皮囊,再真切的一個殼子也不過是東施效顰,契合的靈魂跟風骨才是最應該珍惜的。」

    話音落下,整個場館都變得異常安靜。

    陳家這個心照不宣的秘密竟然被施然就這樣借畫喻人的說了出來。

    陽光直落落的從畫廊外投射進來,印在牆上的兩個卻顯得分外生冷。

    陳飲冰就這樣面無表情的看施然,眸色深沉的讓人看不出半分情緒。

    剛剛逛到這邊的陳若瑜跟陳式微就站在不遠處。

    陳式微那垂在身側的手微微蜷握在一起,甚至沁出一片汗。而陳若瑜正注視著陳飲冰的面部變化,隨時都準備走上前護住施然。

    周圍的氣氛像是繃緊的弦,隨時都有崩斷的可能。

    忽的,一隻瘦削而遒勁的手臂劃破了平穩的光,那腕骨挑起的青筋與肌膚就像是對面畫上的山巒,擦著施然的髮絲,落在了她的肩膀上。

    「你這小丫頭,膽子太大。」

    說罷,陳飲冰就情緒不明的重重握了一下施然這看起來有些羸弱的肩膀。

    而施然就這樣站著,絲毫沒有被他的動作恫嚇,筆挺的肩膀也絲毫沒有被他的動作捏彎。

    緊繃著的線最終還是沒有斷掉,陳飲冰後來沒有在說什麼,只是臉色看起來比剛來時要沉些。

    因著他跟陳式微還有別的事情要去處理,施然跟陳若瑜就沒有再跟著上車,而是選擇了走回公司。

    已經過了正午,陽光也沒有那麼刺眼,車流穿行帶起風吹拂著裙擺,柔和的滿是春日的味道。

    施然瞧著道路兩旁開著的木棉花,柔軟的淺粉色正巧落在陳若瑜的臉側,錯位的視角就仿佛這人的頭上別了一頭木棉花似的。

    只是木棉花溫柔,這人看起來卻有些心事。

    施然瞧著,明知故問道:「怎麼看起來你的表情好嚴肅。」

    陳若瑜也沒有藏,轉頭看向施然:「膽子太大了。」

    她剛才是真的替她捏了一把汗。

    施然卻不然:「都不說,總要有人說。他們是偏心眼,我不是。」

    「你是我女朋友,就算前面還有內測兩個字你也還是女朋友,我不護著你,誰護著你?」

    施然這話說的有些霸道,甚至還在「也是」上加了重音,就好像是在提醒陳若瑜哪怕是內測她也有資格護著她,亦或者是順理應當的給自己多划過來一個被允許的權利。

    陳若瑜抿唇,緊接著就在施然的眼眸中綻出了一份笑意。

    她喜歡施然的這份霸道。

    原來在自己已經習以為常,早早的學會漠然的情境之下,還是有一個人會替自己說一句話的。

    風在這時撩過了施然臉側的長髮,吹得她髮絲凌亂。

    施然想她想錯了,木棉花不如陳若瑜溫柔。

    施然有些不適應這樣溫柔的情景,不自然的眨了眨嚴進,又道:「對了,周末畫展第一天我要不要去給叔叔捧場啊,給他陪個不是?」

    「那天宋怡也會到。」陳若瑜提醒道。

    施然忙擺手,「算了,不值當。」

    ……

    兩個人回了公司就已經快到下班時間了,畢竟有周沅在,也沒有給施然算無故曠工。

    打開下班,坐陳若瑜的專車回家。車子在地下停車場停好,陳若瑜便對施然說她有些事情要處理,讓施然先上樓。

    施然看著陳若瑜屏都沒有亮的手機有些狐疑,但還是聽話獨自下了車,扶著門框叮囑道:「那早點回來。」

    陳若瑜點點頭,「放心,很快。」

    施然又多看了兩眼陳若瑜的車裡,這才關了門獨自朝電梯走去。

    這個點基本上是社畜下班的時間,電梯裡有不少疲憊的上班族,施然暗自數著,覺得她們家這個「隨便」公寓還挺得社畜青睞的。

    開門放鑰匙,施然正準備開燈,包里的手機就震動了起來。

    來電話的人是施宇。

    施然不知道怎麼的突然有一種不好的的預感,接起電話問道:「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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