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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0:32:56 作者: 鴿子不會咕咕咕
兩個人沒有再聊什麼,陳若瑜便坐回駕駛室,開車離開了。
施然就這樣目送著那輛邁巴赫匯入人海車流,手中拈著的那片金黃色的葉子一下一下的轉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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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降臨,黑夜再次籠罩了城市。
施然收拾完屋子,便累癱在了沙發上。她看著落地窗外的霓虹燈火,放在桌子上的銀杏葉映在玻璃上,午後同陳若瑜挨在一起的場景浮現在了她的腦海。
都說冬日裡的風沁人骨子的寒冷,施然再回想卻感覺到了一陣暖流。
陳若瑜就這樣站在銀杏樹下,每一束光都顯得恰到好處。
施然有個不知道該算天賦還是職業病的技能,任何她覺得漂亮的畫面哪怕是一閃而過都能記得住。然後在一個人的時候,用眼眸做筆,一筆一筆的將記憶宮殿裡畫面修飾完整。
她就這樣坐在沙發上,慵懶而仔細的勾勒著陳若瑜的面容。
先是突然對上那雙清冷眼瞳,濃密細膩的睫毛微微垂下,藏著沒有人能看清的情緒,左眼瞼在閉上的時候還會有一顆不易察覺的小痣。
……
有痣嗎?
施然頓了一下,狐狸狀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她有些詫異於自己突然冒出來的這一筆,卻也無處證實。
她對陳若瑜並沒有朝夕相伴,連熟悉都算不上。
可為什麼自己會突然想到她眼瞼下藏著一顆痣呢?而且還精確到了左邊。
施然有些苦惱的靠在了沙發扶手上,披肩的捲髮從她的頭頂落下,將她的臉擋住了大半。
也是在這個時候,她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震動了起來,「施宇」兩個字在屏幕上瘋狂跳動。
施然看著這個今天的萬惡之源,晾了他許久,直到她估摸著電話快要被系統自動斷掉才接了起來,接起來也是沒好氣:「呦,我們施大忙人有空來看看他姐姐的死活了?」
施宇在那頭撓了撓他新燙的羊毛卷,道:「哎呀,姐你不要生氣嘛,我是今天早上突然收到叱老師的回覆,這才不得已鴿了你的。我這不是叫了若瑜姐去幫你嘛,她做事可比我穩重多了。」
「哼。」施然聽著冷笑了一聲,「看來,那個什麼池老師比你老姐我重要多了?」
「不一樣啊,我這剛回國,交際圈都沒有打開,當然要抓緊一切機會了。而且,我這不也沒有耽誤你今天搬家嘛,那頓懷石料理我就不要啦,不,我請你,什麼時候你有空,我隨叫隨到,好不好?」施宇笑著討饒道。
不愧是施然的弟弟,討饒的話都那么正中下懷。
施然方才還帶著嗔意的心情一下好了很多,但她還是繼續維持著自己長姐的威嚴,打聽道:「那你跟我說說,你交際圈沒有打開,是怎麼跟陳若瑜認識的?說清楚了我就可以考慮原諒你。」
「害,若瑜姐啊。」施宇的聲音瞬間就輕鬆了下來。
「我跟若瑜姐早就認識了,我跟她一所大學,在語言班的時候她作為志願者幫了我不少,我能那麼快適應那邊的生活也是有她的幫助。她人看起來怪冷的,實際上還不錯,我有問題問她她都給我解答,超nice。」
施然聽到施宇的解釋,不知道怎麼的蹙了下眉頭,若有所思的問道:「她怎麼對這麼好?你們兩個是不是有情況?」
「有什麼情況。若瑜姐那樣的女人有幾個人敢追啊,我也就是遠遠地看著,拿她當姐姐。」說著施宇還不忘求生欲極強的補充道:「當然是排在你後面的姐姐。」
施然聽著心情瞬間轉好,帶著笑意的講道:「算你有良心。」
而後她瞧著放在桌子上的銀杏葉,又問道:「那你知不知道她為什麼出國留學?」
「為什麼?不就是那幾個理由嗎?喜歡、鍍金、鍛鍊、還有就是以後在國外生活發展唄。」施宇想當然的講著,像是想起了什麼話鋒一轉,又道:「不過我聽說若瑜姐家好像不是那麼支持她出國。她爸爸是個工筆畫大師,據說花鳥畫的特別好,一幅畫頂老陳公司一整年的收入。她家好像整個都是很牛逼的工筆畫大佬,伯伯姑姑也很厲害的樣子。」
施然聞言不由得坐了起來。
她不是國畫出身,但因為宋怡的原因,大學的時候選過四年的工筆畫選修,也畫過不少被任課老師稱讚的作品,而當時給他們上課的就是宋怡現在的導師,陳遠山。
陳遠山,陳若瑜……
宋怡還說她們倆從小一塊兒長大。
「那既然這樣,她家裡應該是也把她按照工筆畫培養啊,怎麼會讓她出國學商?」施然心中想著,也對施宇說了出來。
施宇搖了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她好像很忌諱別人問她這些,這些消息還是我當時聽沈煙學姐不小心說出來的。」
「想你也是。」施然聞言嘆了口氣,當即對施宇表達了嫌棄。
「切,我起碼還知道些,而你好像什麼都不知道啊?」施宇反擊道。
施然不屑與施宇鬥嘴,身子一翻便拿過了放在桌子上的那片銀杏葉,道:「你姐姐我遲早都會知道的。」
「那我預祝你早日達成。」
「謝謝。」
兩個人一人一句,迅速完結了對話。
本來想著跟施宇打聽能得到來秘密的答案,結果卻換來了更多的迷霧。
施然想不明白,乾脆趴在沙發上逛起了朋友圈,想著換換腦子,結果一點開就看到原本躺在列表里的陳若瑜破天荒的發了條朋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