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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0:31:31 作者: 南川火
    他想起顧遲遲懟馬文秀的時候留下的那句「看著川哥和我越過越好」,心中茫然一片。

    以後,和她,好好過日子嗎?

    第5章 . 饋贈 小川媳婦想做赤腳醫生?

    對於院子裡兩人的談話內容,顧遲遲一無所知。

    她正饒有興致的打量著這間屋子。

    作為整個鄉唯一的村醫,東叔這間衛生所是鄉里幾個村一起湊錢修的,因此顯得格外的「豪華」。

    加上他無兒無女,便把這間衛生所當做了家。

    在這間既是客廳又是診室的堂屋裡,零零散散的存在著不少生活痕跡。

    正中的紅漆桌子上放了一本□□,還有一本《赤腳醫生手冊》,對著門的正牆上貼著一張大尺寸的偉人畫像,另外兩面牆上,一面掛著開國十大元帥,一面上貼著一張《春苗》的電影海報。

    顧遲遲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個年代的電影海報,有些好奇,便盯著看了起來。

    帶著時代特色的手繪海報上,一個短髮青年女性背著斗笠,扛著鋤頭,肩上還跨著一個碩大的藥箱,正笑的一臉燦爛,有著昂揚向上的精神面貌。

    「怎麼,小川媳婦也對咱們赤腳醫生這行感興趣?」認為自己已經成功勸服駱川這頭倔驢的東叔志得意滿,已然打心眼裡將顧遲遲當做了真正晚輩,因此,一回屋發現她正仰著頭看《春苗》的海報,就有了打趣的心思。

    「沒有...」聽到他的聲音,顧遲遲將目光轉到了他們身上,說完才發現自己的話有歧義,擺著手忙不迭的解釋道:「不是...我不是說對赤腳醫生不高興趣,我是...我是不好意思感興趣!」

    「哈哈哈哈小川媳婦你可真有意思!」東叔大笑著回答道:「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要是真對咱這行有意思,回頭來我這裡跟著學就是了!」

    原本東叔只是順著她的話往下說,但說到後面,他上下打量了下顧遲遲,卻是真的動了讓對方接班的心思。

    不過這事一時半會兒的也不急,因此東叔按下自己心裡的想法,開始忙活著給顧遲遲處理傷口。

    顧遲遲也只當對方是隨口說笑,沒有將這事放在心上。

    只有駱川一個人心裡震驚。

    因為東叔當年在戰場上傷了身體,回鄉之後便沒成家,做了村裡的醫生,這些年也不是沒有人想跟著東叔學習的,但東叔眼光高,都沒看上那些主動貼上來的人,至今還是一個人住在衛生所里。

    今天竟然主動提起讓顧遲遲跟著他學習...

    不過這種內情駱川是不會告訴顧遲遲的,他可不想看到她得意的樣子。

    於是兩個人都沒開口說話,一起看著東叔忙前忙後。

    不過當顧遲遲眼看著東叔把一把草藥?成糊狀,又往裡加了一些看不出成分的液體後,她的表情便帶上了一點驚慌。

    這...這真的能行嗎?用在她腦袋上,傷口真的不會發炎嗎?

    她緊張的咽了咽口水,試圖打斷東叔煉魔藥的進程,「東叔,這個好麻煩啊,要不算了吧,你隨便給我開幾粒藥吃吃算啦!」

    反正她可是在本書快要結局的時候還會再次出現的炮灰,必然不會死在這裡,所以...治不治其實沒關係?

    「你是不是不相信東叔?」東叔手上動作沒停,轉頭嚴肅的看了她一眼,嚇的顧遲遲連忙否認,「沒有沒有,我沒那個意思,這不是怕累著東叔您嗎?」

    東叔當然不至於和她計較,笑著搖了搖頭,於是又往石?里加了把藥。

    顧遲遲不敢再對東叔的醫療行為有什麼質疑,但她又實在很緊張,於是伸手戳了戳從進門開始就面色沉沉、看不出在想什麼的駱川。

    「哥哥,你以前找東叔看過病嗎?」她做賊似的,瞄了眼東叔,見他沒注意到自己,這才小小聲的問了句。

    從她靠近開始,駱川的身體就僵住了,他抿了抿唇,想說自己沒來過,但低頭對上她慫成一團、頭上還帶著血的樣子,心裡沒來由的一軟,於是生平第一次,他在這種事上撒了謊,「來過。都好了。」

    聽到他這麼說,東叔回過頭,意味深長的對他笑了笑,沒說什麼,繼續弄藥了。

    被東叔這一眼看得,明明他沒做什麼,駱川卻渾身不自在起來,在顧遲遲繼續戳他,還想追問細節的時候,他便惱羞成怒的低聲喝道:「亂動什麼?安心等著!」

    被他凶了,顧遲遲當然很生氣,但當著外人的面,顧遲遲也不好對他怎麼樣,只能把這事記在她的記仇小本本上,打算以後再報這個仇。

    於是等東叔回頭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顧遲遲垂頭喪氣坐著,而一邊的駱川恨不得離她三米遠的場景。

    用眼神警告了一下不開竅的駱川之後,東叔端著弄好的一小盒藥過來揭開了顧遲遲頭上包得亂七八糟的白布,看到她血糊糊的額角後,皺了皺眉。

    「你們也真是的,傷的這麼重,怎麼現在才來!」

    但這個時候說這些也沒意義了,東叔只能臭著臉把顧遲遲頭上的傷口處理了,手重得顧遲遲倒抽涼氣。

    等都弄完之後,他還不忘擠兌顧遲遲,「現在知道痛了?看你下次還敢不敢!」

    看著地上那一小團為了處理傷口而剃掉的頭髮,顧遲遲簡直覺得心都在滴血。

    她怕東叔再順手給她剃點頭髮,也不敢和東叔頂嘴,只能委委屈屈的應下:「知道了東叔,以後我再也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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