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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0:30:51 作者: 昨日花影
    凝玉再次騎馬到了燁嵐身前,揚起球杖,燁嵐發現她球杖的目標不是球而是他的腿,立刻用球杖在自己腿前擋住了凝玉的進攻。偷襲不成的凝玉,一俯身,球杖順勢打中了燁嵐坐騎的前蹄。

    只聽馬匹嘶鳴,翻到在地。燁嵐也從馬上摔落,滾出很遠。

    凝玉故作驚慌的跳下馬,像做錯事的孩子看著遠處觀賞台上的凌軒。凌軒見燁嵐落馬,立刻也趕了過來。這時袁宗敏和神策軍的馬球成員已經扶起了燁嵐,燁嵐滿身塵土,額頭上有一處傷口,已經開始流血。他用手背碰了碰傷口處,看著手背上的鮮血。

    曾凝玉瘋了嗎?為什麼對自己下這麼重的手,還是說她想對什麼人展示她和自己再無關係的決心?

    他硬擠出笑容,對著凌軒和凝玉笑著說:「本王破了相,上哪裡去尋王妃是好?」

    「陛下----臣妾有罪,傷了殿下,甘願領罰。」

    還未等凝玉跪地領罰,凌軒已經扶住她:「你向嶸王陪個不是,昭王一向仁善,不會怪罪你的。」

    「是本王技不如人。」

    凝玉直起身子,站到凌軒身後:「陛下,現在兩隊平手,但嶸王爺受了傷,不如哪日再戰分個勝負。」

    燁嵐笑道:「不了,就算本王養好傷勢也贏不了皇后娘娘和袁頭領。」

    凌軒道:「嶸王和各位親王好不易進宮,你暫且下去包紮傷口,一會去紫宸殿,朕設宴款待你們。」

    「是。」燁嵐捂著額頭的傷口,隨侍女們去包紮,走了幾乎,回眸,看到凌軒在和凝玉說什麼,從表情可以看得出來,絕不是什麼讓人歡喜的內容。凝玉嘴角噙著冷笑,冷酷的樣子絲毫不比皇帝差。

    她以前雖然也強勢,但是好歹有小女兒的情態,但是現在的她完完全全的變成了一個陌生女人。

    他瞥了眼在看台上的啟恆,那個所謂的皇嫡長子,就是凝玉以後的全部了吧,只要有那個孩子,她就是敵國當之無愧的皇后。

    凌軒大概覺得自己被她算計了,才會和她產生罅隙。

    他終究不能明白凌軒的心思,既然娶了一個女人,就算不能好好的對待她,至少應該給她應有的尊重。

    可是燁嵐在宮外不止一次的聽說關於帝後之間不睦的傳聞了,幾乎全是皇帝看輕曾皇后的傳聞,甚至有流言說皇帝根本不想讓皇后生下皇子,對她百般的折磨,甚至還送過落子湯。

    燁嵐想到這裡,暗暗的握住了拳頭。

    總有一天……總有一天……

    看到燁嵐走了。凌軒乘上步輦和皇后兩人去紫宸殿赴宴。凝玉是今天打馬球的時候,才知道凌軒竟然升了袁宗敏做禁軍首領,這是傳聞中的打一巴掌給一個甜棗麼,讓他姐姐失去做太子妃的資格,然後給他這個弟弟的以高職,換取對方的忠心。

    當然也有另一種可能,就是凌軒知道袁家和曾家有仇,故意拉攏袁家人。

    呵……凝玉噙著笑意,所有的一切瞭然於胸了。

    今天凌軒落馬,對她來說是件好事,因為他的落馬說明一件事就是他的體力不如燁嵐了。

    至於原因,應該問張貴人。

    凌軒看到她的笑容,厭惡的問:「你又在想什麼?」

    「沒什麼。」

    「你今天對嶸王下手太重,不覺得是欲蓋彌彰嗎?」

    凝玉已經習慣了他的指責:「臣妾並未那麼想,臣妾只是正常打球而已。至於其他的事情,臣妾早就忘記了。」

    他哼:「是啊,你安心做你的皇后吧。」

    凝玉泰然自若的聽完了凌軒的話,表無表情的向紫宸殿行去。

    獨孤凌軒,你南難道一點都沒察覺到異樣嗎?你大概從未想過,有一天你會死在我手裡吧。

    殺夫罪無可恕,但是弒君呢?

    想到這裡,凝玉向凌軒一記無奈的目光,你活著,其他就沒法活,這就是你的原因。

    --

    散了酒宴,凌軒隨張貴人回燁嬅堂,一路上她都溫柔的依附在他身邊,說著討人歡心的情話。比起冷冰冰沒有喜怒哀樂的曾凝玉,還是這樣女人討人喜歡。起先對凝玉,他不是沒有過興趣,但興趣那種東西,不足以彌補她作為女人對他遜色的吸引力。

    尤其當他發現她是沒法征服的時候,越加沒有耐心了。

    他開始懊悔自己的決定,當初就應該把她扔給獨孤燁嵐,讓他們兩人在一起去吧。反正燁嵐那廝喜歡她,可能現在也沒死心,而現在的曾凝玉對她來說,已經多餘了。他作為帝王無疑是成功的,世家大族被他牢牢的控制在手裡,連曾家也不例外。

    所以曾凝玉最好別想用啟恆來牽制他,天真的以為她就是皇后,她的兒子就是太子。

    或許到最後,他會毀掉一切,把她打發去一個不那麼礙眼的地方。

    他在筵席上已經喝了許多酒,但是回到燁嬅堂後,張貴人要他品嘗親手釀製的薔薇酒的時候,他並未拒絕。於是她含著美酒,口對口的餵他。

    遺落的美酒順著她的下顎沿著美麗的弧線向下,落在了她的胸口,他便一路追著美酒向下吻去。她被弄的癢,咯咯的浪笑起來,這樣的笑聲在他心頭點燃了一把滅不掉的**之火。

    凌軒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為何會迷戀一個並不是新歡的女人。

    但是現在,張貴人就是他最想得到的那個人,她是那麼了解他,知道如何能服侍他,能最大限度的贏得他的歡心。

    她拿開他放在自己身上的手,起身下床,拿過案桌上的那半壺殘酒,含了一口回到他身邊,俯身吻住他的嘴巴,酒水順著上下齒間的fèng隙流進他口中。

    「陛下……我們喝酒吧……」

    這酒中有媋藥,她需要一個皇子,所以她必須讓他對自己有所動作,而不是就這麼沉沉的睡去。

    今夜之後,他在哪裡,就未可知了。

    他已經很累了,疲倦不堪,馬球酒筵政務消耗了過多的精力,可是體內的**之火卻在熊熊燃燒,讓他沒法安睡。尤其當酒水流進胸膛之後,那股子衝動幾乎在體內炸開一般的難過。

    他想睜開眼睛,卻仿佛有股力量,沒法讓他開眼。

    身體不聽使喚,好像靈魂游離到了身體的軀殼之外。

    ……

    --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不好了,不好了----」

    燁嬅堂的侍女在夜晚急匆匆的跑來報信,當碧珠放她進來後,她更是連滾帶爬的跪在了凝玉面前:「您去看看吧,真的不好了,皇上他……皇上他……」

    「皇上他怎麼了?」

    「您快去吧,您快去吧。」宮女跪在地上,瑟瑟發抖,除了害怕之外,她說不出別的話來了。

    凝玉心中有數了,她只帶了碧珠,離開了寢宮,去燁嬅堂找張貴人。當看到張貴人卷著被子,縮在牆角的時候,她知道事情已經按照她的計劃發生了。

    皇帝躺在床榻上,臉色漲紅,已經發不出聲音了。

    她摸了一下,還有呼吸,想來也是,他血氣方剛,正是身體康健的時候,哪能那麼容易就死。

    「怎麼回事?」

    張貴人裸著身子從床上滾下來,拽著凝玉的裙擺哭道:「……我也不知怎麼了,皇帝忽然就不省人事了。」

    凝玉一腳踢開她:「蠢材,你是不是用的太多了?本宮是怎麼叮囑你的?畢竟是藥物,你要量力而行,知不知道?現在好了,你將本宮也拖下水了,本宮救不了你了!你自己承擔罪責罷!」

    「……我不想死,皇后娘娘,您一定有辦法的,您一定辦法喚醒皇上的!」張貴人哭著喊著。

    「蠢材,你還怕知道的人太少了嗎?閉上你的嘴巴!」凝玉低聲斥責:「你叫太醫了嗎?」

    「還沒呢……我只告訴了皇后娘娘您……」

    「你瘋了嗎?出了這種事,不叫太醫叫本宮做什麼,難道本公會治病嗎?快去叫太醫!你親自去!本宮在這裡守著!」

    張貴人此時嚇的腦子都僵了,趕緊從地上爬起來,胡亂的穿戴上衣衫,抿上衣服,帶著兩個侍女跑了出去。

    而凝玉則獨自一人站在幔帳內,讓幔帳隔絕開其他人的視線,看著呼吸困難的凌軒,心中五味雜陳。

    這個人在前一世毀滅了自己的家族,而這一世,他毀掉了自己。

    而現在,他除去皇帝的地位,只是一個因為被下了藥物而虛弱不堪的普通人。

    給張貴人的藥,的確可以增加閨房之樂,但同時也是無上危險的藥物,可以讓血液流動的過快,讓心臟跳動的像要炸開一樣。

    凝玉將手掌放到他心口,感受心臟有力的跳動。她知道他醒不過來,他太累了,又被美酒麻醉著,縱情縱慾的結果是疲憊到昏厥的地步。

    手掌用力按住心臟,像扼殺一個鮮活的生命。對凌軒這個人,完全放棄任何卑微的祈活,而選擇鋌而走險到一步的想法,是什麼時候產生的,她記不清了。

    是從他對自己的父親冷酷無情?還是他逼死了餘墨,亦或是他對自己腹中並不存在的胎兒的趕盡殺絕?

    她有太多殺他的理由了。其實只需重生前的仇怨就夠了。

    心臟不堪重負,漸漸的停止了跳動。她用食指探在他鼻息下,確定沒有了呼吸,在這個過程中,他有過掙扎,嗚嗚的低吟了幾下,嘴巴長的向口深井,但是凝玉只需想到他的所作所為和給她帶來的痛苦,就足夠有了繼續扼殺他的理由。

    做完這一切,她轉身出了幔帳,去問燁嬅堂的宮女:「太醫還沒來嗎?」

    「……沒,沒呢,回娘娘。」

    凝玉裝作焦急的模樣,擰著帕子的急的走來走去,而這時就聽門外傳來嘈雜的腳步聲,太醫們終於提著藥箱趕來了。

    「快點,快點看看皇帝到底怎麼了?」凝玉指著床榻道。

    而太醫一看到皇帝的樣子,就知道大概發生了什麼事,向張貴人投出一記惡毒的目光。其中一人先搭上皇帝的手腕,希望能看出發病的原因,卻於此時,發現皇帝根本沒有脈搏。

    他一怔,登時驚駭出一身冷汗,牙齒上下打顫:「皇后娘娘,皇后娘娘……」

    「怎麼了?」凝玉忙問。

    「皇上他……皇上他駕崩了!」說完,太醫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皇上沒有i脈象了,皇帝駕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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