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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0:30:51 作者: 昨日花影
「你,你這話是在說哀家?」太后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的皇孫在他父皇剛駕崩的兩天裡,就對她惡語相向。
凌軒並不說話,而是對剛才打了凝玉耳光的老嬤嬤道:「這雙手打過太子妃,不必留著了。來人吶,拖出去斷手!」
那老嬤嬤嚇的坐在地,看向太后:「您救救老奴,救救老奴啊……」
「夠了!凌軒,你上次帶走了曾凝玉,哀家由著你了,現在你現在竟然還要懲罰哀家的老僕?」
「主子犯錯,奴才代罰。是宮裡的規矩!」凌軒不由分說:「把人拖出去。」
早有太監去拖拽那個老嬤嬤,任由太后怒斥,可一點作用不起。
太后此時才意識到自己她錯在哪裡,她錯在挑戰新君的權威。
這位未來的新皇帝,是個不念親情的冷酷之人。
先帝在位時,給她的榮耀都將被這位孫兒奪走。
「皇上啊……你,你怎麼就去了……留下哀家任由別人欺凌……」太后仰天哭訴:「國之不幸,有妖孽作亂後宮啊……」
凌軒厭惡的蹙眉:「如果皇祖母嫌後宮不寧的話,皇孫我倒是有個去處給您。」
皇后聽出凌軒是要對太后不利,嚇的趕忙勸道:「殿下……現在國喪為過,一切是治喪為重,切不可……切不可……」
凌軒抬手示意母后止語:「皇祖母如果嫌孫兒不孝順,那麼孫兒便送您去你喜歡,也孝順你的皇孫那裡去。奕楓,我相信他十分想念您。」
第八十二章
凌軒抬手示意母后止語:「皇祖母如果嫌孫兒不孝順,那麼孫兒便送您去你喜歡,也孝順你的皇孫那裡去……奕楓,我相信他十分想念您。」
「太子……你不能……」皇后想要出聲阻止:「你這麼做是要讓你皇祖母離宮嗎?」
「不是我要她離宮,而是想叫她靜心安養,畢竟她對宮中頗有微詞,母后您身前身後的服侍,她亦不滿意,新入宮的太子妃也給她添堵,我這樣做是為了她好。」對太后道:「等大喪一過,孫兒便為您準備行程,讓你去姑姑的封地。」說完,看了眼凝玉:「跟我走。」
凝玉便起身向太后和皇后施禮,然後隨著凌軒離開。
待走了幾步,就聽身後皇后一聲尖叫:「啊----母后----」
凌軒一怔,慌忙回頭,只見太后捂著心口重重的跌坐在椅子上,面色痛苦的呻吟著。皇后則在一旁亂了陣腳:「凌軒,凌軒,你皇祖母是怎麼了?你快來看看啊----」
凌軒的慌張只有那麼一瞬,很快便平靜下來:「傳太醫。兒臣還有前朝的事物要處理,待病情有個一定再來找我罷。」當真頭也不回的走了。倒是凝玉於心不忍,幾次回頭看病中的太后,直到凌軒在門口喚她,她才跟了上去。
凝玉跟在凌軒身後,他的處世態度,她真的無法苟同,同時也感到深深的恐懼,一個人對待自己的親人尚且如此,那麼他又會對誰溫柔呢?
「哼,她以前最疼奕楓了,那我就叫她去那裡好了。」
讓她親眼看看她最喜歡的孫子是如何被他剷除的。
凝玉跟在他身邊,心亂如麻。這時凌軒見她不回答,忽而冷笑道:「曾家和璟王的淵源也頗深,你父親在西南征戰之時,路過他的封國,不知見到他沒有。」
果然提起這回事了,凝玉道:「如果不是既有行程,我父親是不會見別的親王的。」
「哦,那就是有人胡說了,說他可能見到璟王殿下,我還一度奇怪,你父親是朝廷派去的將軍,如何敢跑到西南拜見一個王爺,不知是和居心。」
「殿下,這個消息一定是假的,我的父親對朝廷忠心耿耿,覺悟可能私下見其他人。」凝玉心說,這個疑慮存在他心裡,他今天不說,改天也會說。
凌軒似乎是懂了什麼一般的笑,又道:「不過你哥哥卻是個難得的忠臣。只是年歲太小,再待幾年,肯定是國之良將。」
凝玉道:「只要國家需要,曾家滿門皆是忠臣。」
凌軒只笑了笑,兩人並肩前行向寢宮走去,凝玉心裡奇怪,他不是說要去前朝麼,怎麼卻向後宮的方向走?但是不好問,只得隨著他的腳步走。到了宮門處,他停住腳步,道:「我就送你到這裡吧。剩下的路,你自己能夠回去吧。」
送她?她該表現出受寵若驚的樣子嗎?
「殿下有要事在身,不必送臣妾。」
凌軒哼笑道:「你好不識趣。」
凝玉心裡罵,究竟是誰不識趣?他們之間有過情趣嗎?難道兩人之間不是步步為營的敵對狀態嗎?
「……」她繃著臉,不買帳。
凌軒蹙眉道:「算了,算了,我也不沒打算你能說出什麼感恩的話來。皇祖母這回病了,後宮事宜由母后管理,你可以幫著協理。對了,我聽說曾家府上有個神醫,不知能否喚進宮給太后治病。」
凝玉心說,指的肯定是餘墨了,但是餘墨這個人要說神醫的話,雖然差不多,可凌軒他是怎麼知道的?
為皇帝治療的時候,他不叫他來,倒是太后病了,他想請宮外的人幫忙了。
「府上醫士眾多,不知您指的是哪位?」
凌軒笑道:「自然是和你關係最親近的那位。」
這話怎麼聽怎麼彆扭,什麼叫做和她關係最親近的哪位?
「臣妾愚鈍,請殿下明示。」
「你曾經受過傷,是哪位大夫給你診治的,我便是要喚哪個大夫入宮給太后問診了。」
「殿下指的可是餘墨,余大夫?」
「似乎是這麼個姓名。」凌軒道:「據說他醫術了得,希望他能治療好太后的病症,如果不能的話……叫他好自為之。」
什麼?他的眼下之意是說,如果餘墨治療不好太后的病,就要人頭搬家嗎?
「餘墨只是個小小的府醫,並非神醫再世,世間疑難病症何止百種……就怕他盡心盡力,可仍舊……」
「太子妃好生奇怪,他還沒看過太后的病症,你怎麼就知道他不行,而著急為他開脫?我還未說如果他能夠成功醫治好太后的病,我對他的獎勵。」凌軒冷冷的說:「你在害怕什麼?一個大夫而已,何勞太子妃這般掛牽?」
她哪裡牽掛了?只是餘墨是曾家的大夫,在府中效力多年,他若是受到牽累,便是她沒保護好他們。
「殿下多慮了,臣妾只是覺得如果太醫院的大夫們都束手無策,那麼曾家的小小府醫恐怕更是……」
「好了,先叫他入宮來說。」凌軒冷漠的說:「我希望聽到的是好消息。」
他的好消息指的什麼?太后康復?還是什麼?
「是。臣妾這便派人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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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玉想辦法見了弟弟止清一面。在大喪期間,東宮無事,他負責整理文書,眼看著疊成一摞的全國奏疏,他都替太子爺頭疼。
「唉----」他嘆了一聲,就要把奏摺分類擺好。
忽然一雙手從後面蒙住他的眼睛,使勁把他的身子往後壓,他差點跌倒。那雙手的手掌心細膩光滑,是雙女子的手。
「公主殿下不要鬧了。」止清有些不耐煩的說,掰開那雙手:「臣下還有事情要做。」
「你怎麼知道是本公主?」一身孝服的女子就站在止清身後,她素麵朝天,嘟著嘴巴問。
「……」止清心說這種無聊的把戲除了你,誰還會一玩再玩:「臣下只是憑感覺猜到的罷了。」
「那你猜我是禮媛還是禮羽?」
「……」止清不想猜,便道:「公主殿下緣何在這裡,您這時候應該在後宮……」
「煩死了!連你也這麼說,為什麼我一定要在後宮假惺惺的哭喪?」她冷哼一聲:「難道我就不能休息嗎?」
「公主殿下請注意您的用語。」她是公主,自然說什麼都可以,但他只是個東宮小吏,可不能隨便說話,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你還沒猜我是禮媛還是禮羽呢?」
「您是柔嘉公主。」柔嘉公主是禮媛的封號。
「……沒意思,一猜就對了。」
止清覺得無聊,第一次不管猜不猜得中,答案都擺在眼前了。止清不做聲繼續收拾奏疏,這時禮媛搶過他手裡的東西,摔在一邊:「你看不到我嗎?非得跟這些東西打交道。」
「這是殿下交代我處理的,如果殿下回來發現我沒有整理好,到時候怪罪下來,公主想替臣下承擔這個罪責嗎?」說完,拾起那些文書,不在看她。禮媛覺得無趣極了,哼哼唧唧的說:「是不是禮羽來了,你就不是這副嘴臉了?」
止清心說誰來都一樣,他可沒心思陪這對雙生子取樂。
「公主就是公主,臣下永遠是臣下。不管是哪位公主來,臣下都只用應有的禮節對待。」
禮媛聽了,怒氣沖沖的一跺腳:「那你是用應有的禮節對待本宮住的嗎?本公主和你說兩句話,看看你傲慢的態度?!想讓太子哥哥治你的罪嗎?」
「如果公主認為自己受到了慢待,就請稟奏太子殿下,治罪臣下吧。」
「你!」
就知道你不敢。止清繼續慢條斯理的在殿內走來走去,搬弄文書。他心裡想,再過幾日,太子繼承大統,到時候這裡的東西都會運走,先不用那麼用心的整理也可以。
「曾止清,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本公主看得起你,才來看你的,你卻這副德行!」
「……」止清心裡翻了個白眼,道:「臣下的分內事似乎不包括公主您的看中。」
禮媛見硬的不行便來軟的,鼻子一酸,道:「父皇殯天,後宮中人人都在哭,都安慰太后和母后,卻沒人關心我……我來找你……你還這樣……」誰知止清是個軟硬不吃的人,見了公主哭鼻子,只是淡淡的說:「可是公主若是想叫人安慰,那個人也不該是臣下。」
「曾止清,你這個混蛋!」禮媛抬頭就打,止清也不避,結結實實挨了一耳光,待禮媛打完了,他冷漠的說:「公主還有什麼要說的嗎?如果沒有,臣下要忙自己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