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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0:30:51 作者: 昨日花影
    「人都去哪裡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眼看天就要亮了,凝玉只得親自驅趕著馬車,回到了鎮國公府邸準備湊夠人手再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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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嗚嗚嗚----老爺,為什麼止菱會遇到這種事?」芳姨娘聲嘶力竭的哭喊著,撲到曾瀚濤懷中:「如果止菱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活了。」

    「芳菲,你先不要哭了,凝玉還記得地方,已經準備帶人去找了,止菱會沒事的。」艾氏好聲安慰道。誰知芳姨娘突然拔高聲音哭道:「夫人這話說的輕巧,出事的不是凝玉,您當然可以這麼說了。幾句輕飄飄的安慰誰不會說啊!」

    話音剛落,就應咣當一聲,就見筠玉踢翻了一旁的繡墩,指著芳姨娘的鼻子罵道:「你算什麼東西,一個侍妾罷了。你該慶幸凝玉平安回來了,否則就算止菱回來,我也弄死她!」

    芳姨娘一怔,不敢回嘴,只是撲到曾瀚濤懷中哭的更大聲了。曾瀚濤心疼芳姨娘,便對自己的妻子艾氏凶道:「你就是這麼管教兒子的嗎?!」

    一直沒說話的凝玉,見父親這般惡劣的態度對待母親,不禁冷笑一聲道:「那父親您是如何管教手下隨從的?我們的馬車車夫被調換了,隨從竟然無人發覺!這幫廢物,養著只能是浪費糧食。另外我們還有一輛馬車,坐著瑪瑙和碧珠兩個丫鬟,現在她們也不見了。我們在遭受危險的時候,怎麼沒人來幫我們?!」

    曾瀚濤啞口無言。這時旁觀的蘇伊雪出來裝好人,勸道:「就是,現在找人最要緊。二小姐,你可看向那幫歹徒是誰了嗎?」

    如果說出是世子所為,可是自己無憑無據,明天假如止菱自己回來了,就要承擔污衊皇族的罪名。凝玉平靜的搖頭:「不知道。」

    蘇伊雪臉色一苦:「若是遇到窮凶極惡的匪徒……恐怕……」

    「啊----止菱----我可憐的女兒呦----都是娘不好,讓你去參加乞巧節的宴會。但是我哪敢不從啊,是凝玉小姐命令必須去的啊……嗚嗚嗚----」芳姨娘哭的痛徹心扉,但是這幾句話有所暗指,立即被一旁站著的止源聽個明白,他合攏摺扇低在自己下巴處,若有所思的說道:「是啊,聽到大姐會被帶進宮去,我也著實奇怪了一陣呢,畢竟庶女進宮可不是常例。除非有人故意為之……」然後笑眯眯的看向凝玉:「是不是二姐?」

    凝玉一怔,沒想到他們會認為是自己設計綁架了止菱,這髒水竟然潑到自己頭上來了,不禁惱道:「曾止源,你說什麼?」

    芳姨娘離開曾瀚濤,提起裙擺噗通一聲給凝玉跪下,哭道:「求求您了,二小姐,您的面傷真的不是止菱弄的啊,您千萬不要為難她,如果您的怒氣難消就沖我來吧,放過止菱吧,求求您了----」

    這麼一哭就坐實了凝玉的嫌疑,連曾瀚濤都帶著狐疑的目光看她:「凝玉,是誰給你的胭脂做手腳,還沒調查清楚,你怎麼就……」

    「爹,連您也懷疑我?」凝玉氣的發抖,他是如何背叛母親,與艾姬寧糾纏的過往此刻翻湧進腦海中,就是他這種聽信他人言語的個性,才會被艾姬寧蒙蔽,如果不是自己重生,那麼母親早就去世了。凝玉想到這裡冷笑道:「這個家就是因為有你這種耳根子軟,不懂辨別是非,被女人幾滴眼淚就矇混過去的莽夫主持,咱們家才會被人抄家流放!」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甩到她的臉上,火辣辣的疼。

    「你竟然以這種口氣和我說話!」曾瀚濤怒吼,因為憤怒,面龐漲成紫紅色:「凝玉,今天的事情都是你惹出來的!你不知悔改,竟然還敢頂撞父親!」

    凝玉摸了下挨打的地方,不急不躁的笑道:「親者痛,仇者快,大概就是指現在把。」說罷,轉身就要走,曾瀚濤拽住她:「你要去哪裡?」

    「當然是把您和芳姨娘的寶貝女兒找回來呀,爹,你說呢,我還能去做什麼?」胳膊一掙,快步離開正廳,向外走去。

    「凝玉----」筠玉在後面喊,追了上去。曾瀚濤怒吼:「筠玉,你別管她!」可是筠玉冷漠的回望了他一眼,還是跟了上去,氣的曾瀚濤恨恨的罵:「這是都要造反了嗎?!」但是過了不久,筠玉就折返了回來:「我出了府邸就找不到凝玉了,她不知去哪裡了。」

    芳姨娘咬著帕子啜泣道:「一定是去止菱在的地方了,怕有人跟著她看到……」話未說完,就聽一聲碎響,接著茶盞的碎片四處飛濺,艾氏扶著桌子站著,氣的渾身發抖:「你們,你們怎麼可以這麼污衊我的女兒!凝玉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定會叫你們付出代價!」艾氏自從嫁到曾家,不管遇到什麼事,從未發過火,是個軟弱到連丫鬟勾引自己丈夫都容下的人,現在卻在惡狠狠的威脅別人,這樣的對比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是一怔。

    「筠玉,派人去找她,應該還沒走遠!快點。」

    筠玉嗯了一聲,立即出了正廳,去找人尋找妹妹,留下一屋子其他人各有算計。

    026 報復計劃

    第二天,艷陽高照,不過好在有徐徐微風,一陣清風吹過,嶸王府內栽種的花糙幽香淡雅的泥土芳香,便飄過圍牆,迎面撲來。凝玉靠在王府圍牆最僻靜的地方好一會了。她並不想直接登門拜訪世子,而是在等待一個更為合適的機會。

    昨晚父親打的那巴掌,打醒了她,重生之後,改變的只有她自己,父親和曾家的成員仍舊是那個樣子,如果身為家主的父親仍舊是這個樣子,那麼曾家覆滅是早晚的事情。

    突然這時,就看到嶸王府府大門打開,燁嵐穿著紫色的親王常服,帶著隨從匆匆的登上了馬車,似乎急著去某個地方。她立即牽過馬匹就要跟隨上去,忽而身後傳來一個清亮的男音,帶著笑意的說:「世子不是去見你姐姐,而是入宮,你跟去也沒用。」

    凝玉大驚失色,繃緊身子做好攻擊準備的轉身,卻見一柄鎏金花紋的紙傘撐在自己面前,那柄傘緩緩抬起,露出美的不似人間容顏的面孔來。他的眸底微微帶紅,笑眯眯的看著她:「又做男裝打扮了?」將目光放在她的臉頰上:「我就知道你的面頰處沒有傷痕。」

    是璟王獨孤奕楓。凝玉下意識的用手遮住自己本該有疤痕的右臉。可是昨晚出來之後,她換了男裝,也洗掉了臉上的紅蓮花紋,此刻的她好人一般的站在他面前,所有的秘密都被他發現了。她很快冷靜下來,看了眼四周並未見他的侍衛,拱手道:「參見殿下,殿下,您如何在這裡?」最關鍵的是,他怎麼知道自己在找止菱?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奕楓微笑。

    「殿下,怎麼知道世子不是去見我姐姐?而且您怎麼知道這一切的?」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還是那句話,傘的邊緣微微降低,遮住了他的眼睛,讓這句話的感覺變得飄渺而詭異。

    凝玉瞬間懂了:「你昨晚也派人跟隨我們進了曠野?」他朝她的方向傾了下身子,與她靠近:「我還知道,你昨晚憤而離家,因為你將止菱弄丟了。曾家人合起伙來潑你的髒水。」

    誰告訴他的?曾家有內鬼,還是自己的哥哥筠玉去找過他?凝玉不覺將身子後退一步:「京中大小事情都瞞不過殿下您的耳目。」

    奕楓稍微仰頭,看了眼高照的太陽:「你想沒想過,你也失蹤,讓曾家人意識到你才是最重要的?」說完,朝她莞爾:「如果沒地方去,本王可以提供場所讓你隱藏。」

    凝玉一怔繼而苦笑:「我不可以這麼任性,我也失蹤了,父親母親和哥哥不知道要多擔心。止菱是我帶出來的,不管怎麼說,我確實應該把她找到。」然後再慢慢和她算帳。

    輪到奕楓愣怔了,他眼眸一垂,輕笑:「都這個時候了,你還為他們著想。」

    「身為嫡女,這是我的責任。」

    奕楓笑道:「大概吧,本王這番話也和你姐姐說過,她可是馬上就答應了。」

    凝玉擰眉:「什麼?止菱答應了,你知道她在哪裡?」如果對方不是親王,她怕是已經揪住他的衣襟,順便再加幾腳了。他這種行為屬不屬於誘拐公爵府的妙齡少女?

    奕楓慢條斯理的說:「本王昨晚派去尾隨你們的人,在樹林中遇到了曾止菱,便將她帶回了王府。我按照上面的話和她說了,她立馬就答應不走,準備失蹤幾日給你點顏色瞧瞧呢。還有你們隨行的幾輛馬車,昨夜在小巷中被人打昏,估計這會已經醒了回府了。」

    她曾凝玉是該怪璟王唆使,還是該怪自己的姐姐心存惡念的答應呢?凝玉冷笑:「我怕她發生危險,她卻給我找麻煩。」

    奕楓見凝玉眼中的光芒越來越冷,心知有趣的事情要發生了,便道:「隨本王來,你可以接回你姐姐。你下一步準備怎麼辦?」

    「怎麼辦?當然是叫那幫冤枉我的人,給我下跪求饒。」

    奕楓興趣又提升了:「說說你的打算,如果本王覺得有趣,興許會幫助你。」

    璟王便是這般唯恐天下不亂的性子,如果自己要做的事情能引起他的興趣,或許真的對自己有利。凝玉垂眸思忖半晌,有了主意,靠在璟王耳邊嘀咕了幾遍:「殿下,意下如何?」

    奕楓聽罷,原本的興奮變成了質疑:「你這叫一石三鳥?」每一個參與製造這場混亂的人都會受到懲罰,止菱,燁誠和燁嵐。正因為這樣,他才有點擔心,他這個看熱鬧的旁觀者,會不會也被她算計一把。

    他並不想用來取樂的棋子太過聰明。不過,他挑挑眉,這樣才有趣。

    凝玉揚起下巴,冷笑道:「不是都給我找麻煩麼,我就叫他們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麻煩。不是冤枉我麼,我就讓他們知道,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下跪求饒也收不回!」

    奕楓看著她的模樣,突然有些恍然,須臾勾唇笑道:「那咱們就拭目以待,那些人會不會給你下跪求饒罷。」

    「希望我們的表演,殿下會滿意,讓您過一個有趣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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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璟王作為皇帝最寵愛的皇子,在京郊有多處皇莊,其中最有名的便是這處喚作華陽的別殿。莊園內國內名品花糙應有盡有,還有千里運來的太湖石,用以堆砌成假山裝點莊園。樓台水榭下的荷花開的正好,夜晚安靜時,甚至可以聽到它們綻放的清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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