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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0:30:51 作者: 昨日花影
凝玉狠道:「我做什麼要你管?你要是不說,就別再說了!」
「……在花園旁的琴心小築。」
很好。凝玉聽了,丟下馮嬤嬤轉身就跑,心中全是恨意。姬寧你這個趁姐姐病重,勾引姐夫的賤人,你給我等著!
琴心小築就修在花園旁邊,為的是主人賞花累了之時,可以在這裡稍作休憩。
如果母親來這裡賞花,經過桃花園後,必然會來到這裡,自然就會撞破他們的好事。凝玉躡手躡腳的走到窗戶下,聽到裡面傳來的女子聲聲的嬌喘,從心底的噁心。
她在等母親,所以故意放大聲音。
可是來的不是母親,而是自己。
凝玉吸了一口氣,推開了那扇門,小聲問:「誰在裡面?是小姨嗎?」
就聽裡面一陣騷亂,甚至還有碰碎花瓶的聲音,凝玉裝作吃驚的推開門站在那裡,看著一地的狼藉和桌子上衣衫不整的兩人,眨了眨眼睛:「爹?小姨?」
眼淚不需要偽裝,就滑出了眼眶。
為什麼你們要背叛那樣溫柔嫻淑的母親呢?
難道不計較就意味著好欺負,可以隨便魚肉嗎?
凝玉沒想到可以再次見到父親,更加沒想到的是以這樣的情形見到父親。雖然他今年還不到三十五歲,是男人年富力強的時候,納妾生子,她作為女兒沒有什麼可指責的,但為什麼選擇艾姬寧?
「凝,凝玉----」曾瀚濤七手八腳的整理自己的衣裳,又羞又怒:「你怎麼在這裡?」
而躺在桌上,雙腿高舉的姬寧則挑釁的看了眼凝玉,須臾卻突然哭了起來,捂著臉道:「姐夫,奴家,奴家沒臉活了!」
004 懲治惡僕
姬寧哭的梨花帶雨,楚楚可憐:「姐夫,這如何是好?這下全家上下都知道我們的事情了!」
全家都知道,這正是曾瀚濤怕的,他慌張的對凝玉道:「你怎麼在這裡?」
全家都知道?美得你。凝玉鎮定的關上門,身子靠在門fèng上,看著父親和小姨道:「家醜不可外揚,我知道。您們放心,我不會向外說出半個字。我來到這裡,沒有告訴任何人,也沒有丫鬟跟著。」
曾瀚濤這才稍微鬆了口氣,但畢竟讓女兒撞到自己的醜行,臉面上掛不住,不知該說些什麼。
姬寧一聽凝玉說不會告訴人,不禁十分失望,也不整理衣衫,蘇胸半露著哭道:「紙包不住火,姐姐早晚會知道,不如就今日我向姐姐認了錯吧,要打要罵,我一個人擔了,省得提心弔膽過不好日子。」
「這……」曾瀚濤含糊的說:「凝玉都說不往外說了,何必讓豐寧知道。」
凝玉一臉愁容的說:「小姨不想活了嗎?我聽說這樣的事情,是要被亂石打死的。我想讓小姨活下來,所以我絕不會透露半個字,難道不相信我嗎?」
亂石砸死雖然誇張了點,但是此事傳揚出去,對曾瀚濤的顏面有損無益:「姬寧,我們還是不要聲張的好。」
姬寧見自己的一片苦心都白費了,不禁哭的更傷心:「都是我的錯……姐姐不會原諒我的……姐夫,我們不要再見了。」
凝玉心底冷笑,以退為進麼,那好咱們就過兩招。她也擠出眼淚,哭著搖頭:「小姨,怎麼是你的錯呢,都是我的不好,是我亂跑,闖進了這裡。要罰罰我才是。我都明白,我娘身體一直不好,自然冷落了我爹,不過幸有小姨您陪伴我爹……誰又會怪您呢?我娘知道後,肯定是要生氣的,但我相信她慢慢就會想明白,為了贖罪,我一定好好勸勸我娘,讓她同意你過門,一起做我的娘親。」
老天爺,我只是騙這個賤人而已,千萬不要信以為真,降下雷電霹我。
見自己的女兒這麼說,曾瀚濤喜出望外:「不愧是我的女兒,真是善解人意。姬寧你也別哭鬧了,凝玉這孩子都認你了,你還怕什麼?!只消再等些時日,一定迎你過門。」
「包在我身上吧。」凝玉拍拍自己的胸脯,然後挽住爹的胳膊半撒嬌的說:「我想起我來做什麼了,今天我哥和郕王打獵,據說打到好些野物呢。您不看看嗎?」
提到自己的嫡長子筠玉,曾瀚濤突然有種恐懼和愧疚,畢竟自己和姬寧的事情見不得光,若是叫自己的性情暴躁的兒子知道,他的顏面肯定蕩然無存:「姬寧,我得去看筠玉了,你姐姐那裡你今天別去了,早些回去吧。」
「姐夫----」姬寧雙目微腫:「何時能再見?」
「咳!」礙於凝玉在場,曾瀚濤不好直說,丟下一句:「再說。」便走了。
姬寧在他身後喚了好幾聲「姐夫。」,凝玉跟在父親身後,回眸看著自己的小姨,豎起中指放在自己唇間,示意她收聲。
「你!」姬寧吃驚,她就知道這個孩子,不喜歡她,剛才的一切都是她裝的。
凝玉拋給她一個陰鷙的眼神,關上了房門。
艾姬寧,咱們走這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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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玉穿過吊橋,進入湖心亭。湖上眼波裊裊,波光粼粼,凝玉眯著眼睛看眼前跪著的馮嬤嬤,漫不經心的問:「我娘睡著了?」
「回小姐,睡了。」馮嬤嬤堆起笑容:「老奴昨天告訴小姐的沒錯吧,是不是在琴心小築?」
「嗯。」凝玉低頭擺弄自己手上的玉鐲,須臾抬眸道:「我早上讓你傳給艾姬寧的信兒,你傳到了嗎?」
「傳到了,傳到了,老奴都如實告訴浮香了。時辰差不多了,四小姐該到了。」馮嬤嬤涎著臉說道。
「他們什麼時候好上的?你知道嗎?」
「不知道,小姐。」馮嬤嬤道:「昨個是四小姐的丫鬟浮香塞給老奴五十兩銀子,讓老奴在午後把夫人請去花園旁的琴心小築就行。其餘的,老奴真的不知道。」
「哦----不知道?你還真沒用啊。」才五十兩銀子,你竟然就可以背叛自己的主人!
「老奴一時鬼迷心竅,但是老奴對夫人的確是一片忠心啊,小姐,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就原諒老奴這一次吧,老奴為夫人和小姐上刀山下火海,眼睛都不會眨一下的啊!」
「忠心耿耿,是嗎?」凝玉起身來到闌干邊,摘下腕上的鐲子扔進湖裡:「證明給我看,拾上來。」
「這……」那鐲子瞬間沉了底,哪還有半點影子,馮嬤嬤幾乎要哭出來,爬到凝玉腳邊,抱著她的腿哀求:「小姐,老奴伺候夫人已有二十年了,你看在夫人的面上饒了老奴吧。」
「你不是說上刀山下火海都能做到嗎?只是叫你去撿個鐲子,如何就做不得了呢?」凝玉從對方的懷抱中拿住的自己雙腿。眼前這個老奴,為了區區五十兩銀子,就能背叛自己伺候二十年的主人。她知不知道,如果不是她重生回來,昨日母親就要被氣壞身子,一年內香消玉殞。
還奢望求得原諒?任你們多少條狗命也換不回母親。
「你不說刀山火海都能下嗎?你這老豬狗,到底哪一句是真的?給我站起來!」她呵道。
馮嬤嬤的顫顫巍巍的站起來,眺望了眼微波蕩漾的湖面,一陣眩暈:「老奴跟了夫人二十年,夫人還在病中,老奴若是有了意外,夫人會傷心的。」
「是麼,那要你死了才知道,不是嗎?」凝玉朝湖中怒了努嘴巴:「去撿吧。」
「老奴,老奴----」馮嬤嬤雙腿發顫,但身子向後靠,作勢要跑,可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小姐想取她性命,她哪能逃得了呢。便眼睛一閉,投入了湖中。
她本能的呼喚救命,但是晌午之後,府中少有人走動,湖心亭更是無人到來,馮嬤嬤掙扎了幾下,就沉了底。
凝玉看著湖面重歸於平靜,心裡卻始終無法安寧下來,這時就聽什麼身後傳來熟悉而又令人憎惡的聲音:「凝玉?你在幹什麼啊……你為什麼見死不救?」
「小姨,你來了?」凝玉微笑,靠著闌干,悠閒自得的說:「可惜在這裡的,不是我爹,而是我。」
005 算計別人
「是你遞的假消息?」姬寧恨道:「你敢騙我?小心我告訴你爹!」
「小姨,您說的這叫什麼話啊?」凝玉故意裝出受傷的模樣:「我是給你們牽線搭橋啊,只是我還沒來得及告訴我爹,您等等,我這就去告訴他。」說著,轉身要走。
「曾凝玉!你這個丫頭片子,你以為我不知道你耍的小伎倆嗎?你一去不返,讓我在這裡傻等,你以為我會這麼傻?」
「小姨,你緣何不信呢?」凝玉面無表情的說,被拉住衣角,也不掙扎。
「你以為我昨天沒看到你的眼神嗎?你這妮子從來就沒對我有過好臉色,真以為我會信你昨天那套說辭?未免假了點吧,曾大小姐!」
凝玉挑挑眉:「你不信,我也沒有辦法。」須臾她靠近她的耳邊一字一頓的說:「只要我爹相信,就好。賤----人。」
「你敢罵我?」姬寧簡直忍無可忍,罵道:「我最恨你這種陽奉陰違的蹄子了!」
「不及您百中之一。」凝玉冷笑:「昨天,你以為在門外是我娘親呢吧,所以叫的放浪,可惜是我,叫你失望了。尊貴我不及我母親,自知比不過,就出此下賤招數嗎?我告訴你吧,戚姨娘教坊司樂伎出身,你和她比簡直青澀笨拙的沒法看。我看我爹就是看你是我娘的妹妹,圖個新鮮勁罷了。」
「曾凝玉!」眼前這個少女究竟是誰?姐姐的女兒凝玉一貫笨嘴拙舌,歷來是動口之前先動手的人,怎麼現在說起胡來,處處戳她心窩?
「而且你的身材也馬馬虎虎,胸大卻無形。」凝玉撇嘴。
啪!艾姬寧忍無可忍,甩出一個耳光,打在凝玉臉頰上:「讓你說,你再說,嘴巴給你扯爛掉!」
凝玉捂著臉頰,向著小姨身後的方向哭喊道:「爹----您來了?」
姬寧才不信她這套:「你以為我好耍的嗎?就憑你那點小心思也想故弄玄虛?」說著,又是一耳光,這一次頗為用力,直接扇的凝玉身子傾斜,後仰出闌干,噗通一聲掉進了湖中。
「凝玉----」
身後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怒吼,竟然是自己姐夫的聲音。姬寧唬了一跳,亂了陣腳:「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