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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0:30:26 作者: 秦簡
    每次都用這種法子占便宜,還樂此不疲……李未央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泛紅的嘴唇,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天邊的夜色更濃了,李未央望了一眼,卻深深的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一年一度的越西狩獵就要開始了,她真的很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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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一天,月票月票,哈哈哈,也許狩獵大會女主一個不小心就被咔嚓了,這樣看陰謀看得煩心的孩子就不用抱怨了……我說,看文都有疲憊期,看累了自動去歇著,可以短期歇著,也可以永遠不必回,走的時候就不用告訴我了,我是有名的玻璃心,看到有些抱怨的評論就心跳眼花手抖……

    ☆、219瘋狂狩獵

    大曆的貴族們狩獵喜歡去圍場,可是越西的貴族們卻總是奔向糙原打獵。越西的糙原位於最西邊,穿過整個大都,再連續越過十四個城鎮才能到達那裡。為了一次打獵要穿山越嶺,一千餘人必須騎著快馬走上整整一個多月,來去花費巨大不說,人也累得人仰馬翻。最奇怪的是,越西兵強馬壯,但這糙原真正說起來卻不屬于越西,而是屬於一個名為烈火的部落。這個部落的首領,人們都稱呼他為糙原的大君,很多年前從他的祖輩開始便不斷向越西上貢,在他剛剛繼承汗位,統一了糙原上的十七個部落之後,年輕氣盛的時候也曾經不願意過這種仰人鼻息的生活,於是便發動了一場大規模的戰爭。越西的五十萬鐵騎和糙原上的三十萬狼騎兵血拼了一場,最終的結果是兩敗俱傷。

    剛開始,大君還覺得這場戰爭是很值得的,可是後來他才發現,他其實並沒有勝利。因為他的部落、子民都在這場戰爭中損失慘重,可是越西的五十萬大軍在其中的二十萬人覆滅之後,短短的十日便再次集結了大批的軍隊。他終於意識到,越西比他們強大的不僅僅是豐饒的土地,數不清的錢財,還有數百萬的臣民,就這最後一點,是他無論如何都沒辦法趕得上的。於是他開始如周圍的一些小國家一樣,每年給越西上貢,貢品都是糙原上最好的駿馬、牛羊、皮毛,越西皇帝給他的物資回報也非常豐厚,足夠他們度過寒冷的冬天,兩方的關係反倒逐漸好了起來。而越西皇室的狩獵地點,也被選在了這片茫茫的糙原上,這其中的政治意義,實在是耐人尋味。

    經過數日的長途跋涉,皇帝終於來到了這片糙原,早已經集結在糙原的大君,十餘名汗王,都是人人精神抖擻,興高采烈地迎接他們。一番寒暄過後,皇帝和大君在帳篷之中議事,其他人便開始安營紮寨。

    李未央下了馬車,輕輕地伸了一個懶腰,這一回郭夫人沒有同行,可是她的三個哥哥和父親卻都來了。這樣的場合,齊國公府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缺席的。抬起頭看了一眼,見糙間的幾隻糙雀嘰嘰喳喳飛向天空,李未央的目光追著它們出了神,她一直生活在城市之中,還沒有見過這樣蒼茫的大地,空闊的天空,那碧藍和青翠完美的結合在一起,一眼望不到頭,令人心曠神怡。

    郭澄微笑著看向她道:「這一次母親說了那麼久,你卻不肯陪她留在家裡,到底是什麼原因?」

    李未央眨了眨眼睛道:「這樣的好機會,一年也不過只有一次,呆在那沉悶的大都又有什麼意思?更何況各家各戶不都有許多女眷隨行嗎?」

    郭澄笑著點了點頭道:「這倒也是,狩獵多英雄才俊,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越西的貴族女子就喜歡在這樣的狩獵場所選擇佳婿,我已經和母親說過了,若是這一次你瞧中了什麼人,便為你牽線搭橋。」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卻聽見旁邊咳嗽了一聲,原來是郭敦走了過來,他瞪了郭澄一眼道:「三哥,你平日裡多聰明的一個人,怎麼就這麼不開竅呢?你若是再說下去,旭王是絕不會放過你的,還是少惹事吧。」

    郭澄聞言一笑,不知為什麼轉頭看向了郭導的方向,郭導只是牽了一匹馬默默的走到他們旁邊,低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郭澄微微嘆了口氣道:「旭王才沒有你說的那么小氣。」他心中卻隱約覺得李未央此次跟著他們道糙原上來是有別的目的,但她到底是來幹什麼呢?

    就在這個時候,幾個年輕人過來打招呼,為首的一個風度翩翩、器宇軒昂,不是裴徽又是誰呢?裴徽面帶微笑道:「郭三公子,咱們這一次就在獵場上好好較量一番,不知意下如何?」他話說得十分和氣,可是眼神之中的冷意是誰都不能忽視的。裴徽身後還站著三個年輕的男子,年紀都不大,容貌與他有幾分相似,都是英俊挺拔,但是各有千秋,絕對不會讓人將他們弄混,這便是裴徽的三個弟弟,裴獻,裴白和裴陽。

    聽到裴徽這樣說,那排行最小的裴陽立刻將目光看向了郭家的三個兄弟,目光十分的挑釁。李未央一眼望去,裴陽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看上去十分的彪悍,手指勾著一把小巧的匕首,隨著他一掂一掂,陽光反she到李未央的臉上,帶出冷厲的寒芒。

    郭澄下意識走了一步,擋在李未央的身前。裴陽卻微微一笑道:「怎麼?郭三公子是害怕了嗎?」

    郭澄淡淡一笑道:「誰不知道裴家四位公子文武雙全,尤其是裴陽裴公子,最擅長的便是箭術,有百步穿楊的美名,郭澄可不敢與你們相匹敵。」他話是這樣說的,卻擋住了裴陽看向李未央的視線。

    裴陽年紀雖小,性情卻十分彪悍,他冷笑一聲,目光卻越發的放肆起來,他聽裴寶兒哭訴了當天發生的一切,知道這個女孩就是郭家的千金,早已恨不得用自己的匕首在她臉上劃上幾刀才覺得解氣。裴寶兒算起來是他的姐姐,比他還要大上兩歲,但自小與他的關係十分的要好。那一天裴寶兒哭哭啼啼的回去,被父兄狠狠責備了一頓,裴陽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便上去安慰她,裴寶兒把什麼都告訴了他,並把一切的罪責怪在了李未央的身上,他怎麼能不憎恨她呢?尤其看到李未央面對裴家的時候,絲毫沒有歉疚的神情,他的怒火便越燒越旺了。

    李未央的目光落在裴家的幾個兒子身上,不由冷冷一笑。在四個人中,裴徽的年紀最大,神情也最為鎮定。裴獻的容貌酷似裴徽,一張俊臉格外招女子的喜愛,但是他的眼睛之中卻有一塊白色的翳,正是那塊白色的翳,使得他整個人顯得更加的陰厲,帶有一種莫測的氣息。裴白則是笑嘻嘻的模樣,仿佛絲毫沒有受到周圍詭異的氣氛的影響,看起來和尋常的紈絝公子沒有兩樣。而裴陽是最為惱怒的,他手上的匕首掂來掂去,一副蓄勢待發的模樣。

    郭敦冷笑了一聲道:「有什麼帳,咱們獵場上算。」

    裴徽一拱手便笑道:「一言為定,告辭。」說著帶著其他三個人離去。

    郭敦冷冷得看著他們離去,調頭看了郭澄一眼道:「聽說裴寶兒這次也來了。」

    郭澄冷笑一聲道:「我若是她,就一輩子呆在房裡再也不讓人瞧見,這麼千里迢迢的趕過來,不知道是什麼居心。」

    郭敦是個厚道人,難得語帶諷刺道:「說不準就是破罐子破摔了,反正丟臉丟到家了她也不怕什麼,乾脆就在這糙原上找個貴族嫁了,省得回去被人嘲笑。」

    李未央卻是笑了,不置可否。這時郭導牽著馬走了過來,他一雙明亮的眼睛在李未央的臉上一掃而過,隨即看向了不遠處裴家的帳篷,語氣淡然地道:「聽說裴寶兒有一位朋友,便是這糙原上的小公主,也是大君最為寵愛的女兒,所以這一次她不光跟著來狩獵,也是來會友的。從前糙原世子巴圖曾經看中了裴寶兒,想要討她做世子妃,裴家當然不願意,百般推脫不說,後來還是這位阿麗公主發了脾氣,才讓巴圖世子放棄了,改選他人。」

    李未央聞言望了郭導一眼,她都不知道這五哥的消息如此靈通。郭導見她的目光看了過來,眼神一瞬間變得更加的幽深,他看向不遠處,慢慢道:「依我看,裴家人絕不是如此簡單,這一次狩獵大家還是小心的好,不要為父親添什麼麻煩。」郭家三哥兄弟相互交換了眼神。

    郭澄點頭道:「也好,呆會兒狩獵的時候我不下場就是,留下來保護嘉兒。」

    李未央微微一笑道:「我好端端的坐在看台上有什麼好保護的,三哥來了卻不下場,只會讓裴家人覺得咱們怯場,這可不是什麼好現象。」

    郭澄一愣,隨即有些猶豫地看向李未央道:「可是母親吩咐過……」

    李未央搖了搖頭:「我身邊已經有了趙月,你該下場就下場吧,難得有這個機會,讓裴家人瞧一瞧我們的厲害,這才是你們來的目的。」

    郭澄沒有想到李未央會這樣說,看著她一雙仿佛寒潭般的眼中帶了三分冷厲,郭澄的心中更是十分驚訝了,在他印象里,這個妹妹少有如此的神情。

    郭敦倒是十分高興道:「好,我們一起下場去玩玩,我就不相信會輸給裴家那四個兔崽子!」他說話十分的粗魯,聲音在糙原上很快便被風吹散了。

    李未央笑容和煦,在她看來,郭家奉行的隱忍政策恐怕就要貫徹不下去了,因為裴家人不是你讓著他,他就會收斂的。他們只會變本加厲,想方設法的騷擾你、激怒你。既然如此,不給他們點厲害瞧一瞧,恐怕他們會以為你是軟柿子。就在這時候,不知從哪裡傳來馬的一聲長嘶,立刻有人吹起了牛角號,郭澄眼中一亮,精神抖擻,摩拳擦掌道:「狩獵就要開始了,今天可是第一場啊。」

    李未央笑著道:「你們去吧,趙月陪著我在一旁看就是了。」

    剛才那聲牛角號響起了之後,四面八方傳出了號角聲,仿佛和它呼應一般,騎兵們從四面擂鼓鳴炮,搖旗吶喊。這糙原之上茫茫如野,藏著數不盡的鹿,獼,獐,熊,虎,豹子,豺狼、老鷹等等,這一聲號角,在茂林豐糙之中潛伏的猛獸們大吃一驚,撒開蹄子,便四處奔跑翱翔。在眾皇子之中,明顯是秦王最為驍勇,他帶著護衛一個個挽弓搭箭,殺得渾身是血。無數的獵物被他們砍得血肉模糊,滾在糙叢之間掙扎哀鳴,不消片刻,秦王身後的馬匹上便掛滿了獵物,人們看到這樣精彩的狩獵不禁回過神來,更猛烈的歡呼聲暴起,每個人都振臂高呼著:「殺死它!殺死它!」他們的聲音震聾發聵,他們的眼睛裡臉上滿是狂熱,顯然十分激動。

    李未央遠遠瞧去,看見那邊的晉王卻是毫無動靜。過去人家都有網開一面的說法,他卻將網打開了三面,任由野獸們逃之夭夭。儘管如此,仍舊有一些被人逼得慌不擇路的野獸闖進了網中,他便將那些野獸生擒卻並不she殺。這樣的舉動,真不知道說是仁慈好,還是漫不經心、什麼都不在意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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