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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0:30:26 作者: 秦簡
    李未央冷笑一聲道:「乖乖的退婚嘛,倒也未必,只是他的女兒如此的驕傲,斷不想嫁進來做平妻的,但若是做正妻,她的身份又遠遠及不上韓琳,這樣一來她就不得不退避三舍了,婚約自然解除,自然沒有什麼退不退的說法,誰也不會對不起誰。」

    元英冷笑一聲道:「嘉兒,你可真是會盤算,踩了別人一腳,還讓別人無話可說。」

    李未央看了他一眼,心裡默默地道:你明明看穿了一切,還配合我演戲,心機也是深沉。她淡淡一笑道:「所以這件事就告訴我們,生了女兒也要好好教導才是,切莫把兇狠的名聲傳了出去,這樣就很難嫁出去了。」

    元英一怔,隨後故意瞧了她一眼,面上卻是似笑非笑。李未央突然明白過來,元英的意思十分明顯,她嘆了口氣道:「是啊,我的惡名到也傳播在外了,橫豎我既不想進宮做妃子,也不想嫁給什麼皇子,我只要快快活活過自己的日子,也便罷了。」

    元英沒想到她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當即面色一變。李未央卻已經把目光投向不遠處,看向了那邊的涼亭。

    那邊,郭夫人不知道說了什麼,只見郭惠妃擦了擦眼淚。李未央遠遠地看著只覺得十分的奇怪。一旁的元英淡淡地道:「你在想什麼?」

    李未央面上帶,轉過頭來道:「靜王殿下,不想知道我母親在和惠妃娘娘談論些什麼嗎?」

    元英微微一笑道:「橫豎是不想你我知道的事情。」

    李未央的笑容微微凝滯在了臉上,身邊的郭澄不禁拉了她一把道:「好了,好了,你快去告訴韓琳,我願意娶她,讓她來與我詳談就是。」

    李未央扭頭道:「何必這麼著急?明日惠妃娘娘要舉辦一場宴會,英國公夫人和韓琳表姐自然是要來的,到時候我名正言順的給她提一下,不就可以了嗎?你讓我現在貿貿然去找人家,豈不是把她嚇了一跳?」她話是這樣說,心中卻是想道:那韓琳在家中不吃不喝,還不知道被糟蹋成了什麼樣子!還是趕緊送一封信去安慰一番,告訴她這個好消息,讓她好好打扮一下,明天也好來見心愛的人。

    靜王元英在一旁瞧著李未央,心頭不免笑了。在他看來,這李未央和郭家的人十分的相似:都十分的護短,對於討厭的人十分冷酷無情,而對於她喜好的人卻親善得很。李未央一方面是為了激怒清平侯夫人好讓對方露出馬腳,另外一方面,卻是為了成全韓琳。一旦事情鬧起來,齊國公必定要在英國公府和清平侯之間做出選擇,想也知道,名聲沒有里子重要,他必定會放下臉面,答應韓琳和郭澄的婚事。只是,韓琳與李未央沒有半點關係,她卻要為對方籌謀,可見心思其實極軟,表面上還要裝的那樣強硬。現在他真是搞不懂,這李未央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子?想到這裡,他淡淡地一笑道:「我該回去了,告辭。」

    李未央看了他一眼,不禁揚眉:「靜王殿下請便。」

    靜王元英微微一笑道,向其他人一拱手,轉身向涼亭走去。

    李未央看著他的身影,心中更加的疑惑,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中隱隱有了些不太好的預感。她的目光再一次的投向了涼亭。

    那邊隱隱約約傳來對話,靜王元英道:「母妃你怎麼了?」

    郭惠妃連忙擦了擦眼睛,道:「不小心被沙子迷了眼睛,無事,無事。」

    郭夫人笑著道:「你母妃只是想起了小時候的一些趣事,不要緊的。」卻像是在掩飾些什麼。

    李未央遠遠地看著這一幕,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她覺得郭夫人和郭惠妃一定在隱藏些什麼,而這件事必然是十分的機密,會是自己和靜王的婚事嗎?不,她已經向母親表明了心意,她是不會勉強的。仿佛一切都指向明天,明天究竟會發生些什麼事情呢?

    ------題外話------

    編輯:看渣妹們,刷屏太可怕了,我看一眼評論區,以為你把女主給宰掉了

    小秦:(⊙o⊙)…我覺得,一一回復是個大工程,會SHI人的

    ☆、207致命威脅

    郭惠妃回到郭家的第二天,陳留公主便為她舉行了盛大的宴會。李未央看在眼裡,心中十分明白。這齣宴會,一則是為了慶賀郭惠妃回家省親,二則是為了向眾人表明一種態度。這是什麼樣的一種態度呢?很簡單,郭平,郭騰兩兄弟接連遭殃,一個身死,一個被流放,都是罪不可恕。眾人看在眼裡,雖然嘴上不說,心中都在奇怪。齊國公府將藉由這次的宴會,向眾人說明:那兩個人的所作所為,都是咎由自取,不會影響國公府在朝中的地位和影響力。

    果然,到了這一天,各大豪門都派出專人來參加,整個宴會一派其樂融融的模樣,根本沒有人提起郭平,郭騰兩兄弟。當然,只有一個人是例外的,那就是滿面寒霜的清平侯夫人,這一次,她帶了自己的女兒溫歌坐在旁邊,卻是一副橫挑鼻子豎挑眼的模樣,看什麼都不順眼。就連郭夫人與她寒暄,她面上也是冷冰冰的,毫無表情。反倒是她旁邊的溫歌,表現出了特別的溫和,更是柔情脈脈地看著郭澄。

    那水一般的目光,弄得郭澄渾身雞皮疙瘩都出來了,他一邊和郭導使著眼色,一邊想著法子,推說自己不勝酒力,退出了宴會。實際上,他卻是依照李未央的吩咐,去了那梅林找韓琳。在他看來,韓琳表妹可要比那個假惺惺的溫歌可愛多了,最起碼,她不會一面言笑晏晏地與你說話,轉過臉去便毒打婢女。光從清平侯夫人的性格,他就能想到,若是他娶了溫歌,他將落到怎麼樣的地獄裡去。既然如此,他還是早做決定,趁早娶了韓琳為妙。看到郭澄找藉口溜了,郭敦和郭導便再也坐不住了,他們兩人紛紛站起來,與一旁熟悉的貴公子們聊天去了。

    整個宴會之上,郭夫人忙著交際應酬,便顧不得李未央。李未央自得其樂地坐著,不時,有夫人小姐與她打招呼,她彬彬有禮地回應著,不過分冷淡,也不過分熱情,一派大家小姐的氣度。而那邊的郭貴妃,早已經被無數的人包圍,有巴結的,有奉承的,還有別有用心的。李未央看在這裡,卻是默默一笑。

    就在此時,李未央的眼前出現了一位年輕的男子,大概二十三,四歲的年紀。長得相貌清秀,容色雅逸,舉止之間有種超塵脫俗的氣息,雖然是年少顯貴,可是他的笑容不帶一絲的傲慢,讓人看一眼就心生好感。

    李未央曾今見過這個人一面,他便是陳冰冰的弟弟陳玄華。說起來,兩家還是姻親。再加上,在宮中郭貴妃和陳貴妃的關係是十分的友好,所以郭、陳兩家向來走得十分近,陳玄華出現在這裡並不奇怪。

    李未央早已對朝中局勢了解的十分清楚。這陳家雖然也是顯貴,只不過,家中眾人都以文官為主,是真正的清貴世家。陳貴妃在宮中雖然是貴妃之尊,仿佛比惠妃還要高一些,可事實上,陳家在朝中的影響力卻比不上文武兼修的郭氏。再加上多少年來,裴家對於陳家的蓄意打壓和猜忌,陳氏不得不尋找強有力的外援,而郭家是最好的選擇。因此,陳家和郭家的聯姻,使得裴氏不敢輕舉妄動,更使得各大世家對這兩家十分的敬畏,這是強強聯合,也是一種需要。

    陳玄華剛才遠遠便看見李未央坐在席上,早早就想來與她說話,尤其他看著對方那種從容自若,溫和之中帶著淡漠的氣質,讓他不由自主便生出一種親近之意。他上前施禮道:「郭小姐,好久不見了。」

    李未央神情微動,這陳公子如同他的外貌一般謙遜,她還禮道:「陳公子,自從上次一別,的確是多日不見,二嫂上次還提起,要帶我一起去陳家作客,誰知還未成行,便又遇上了。」

    陳玄華有一絲驚喜,他很明白,李未央的語氣中雖有幾絲熱情,但那不過是看在她二嫂陳冰冰的面上,儘管如此,他已經很知足了。郭澄早已警告過他,郭家再也不會拿李未央的婚事來做交易。但他心中卻對這個溫柔美麗的女子,留下了深刻的影響,尤其是她淡淡的笑容,更是讓他難以忘懷,所以不由自主便靠了過來。陳玄華微笑道:「郭小姐回到大都不久,這裡的生活還都習慣嗎?」

    李未央微笑道:「郭嘉離家雖久,但這裡畢竟是我的故鄉,沒有什麼習不習慣的,再加上大家都對我十分的照顧,自然是一切順心,有勞公子關心。」

    陳玄華點了點頭道:「小姐習慣就好,不過,大都的風景也是十分美妙,若有機緣,玄華願做嚮導,帶小姐游遍大街小巷,閱覽風土人情。」

    很快,他們你一句,我一句地交談了起來。這位陳公子本就是文武雙全,風度翩翩的才子,再加上他刻意討好李未央,說話便也十分的投機。

    就在此時,旁邊卻突然走過來一個人,冷笑了一聲道:「早已久聞郭小姐親切隨和、受人歡迎,現在看來,真是面面俱到,一個不落啊。」

    李未央聞言,轉過頭去,卻是一個青年人站在她的面前,十分的年輕,相貌很是英俊,又見身材修長,如玉樹臨風,只是面容冷冰冰的,整個人的相貌看起來,倒像是冰做的人一般精緻。

    陳玄華見李未央愣住,不由道:「想必郭小姐還不認識他,這位便是襄陽侯府的公子,他剛剛從外面回來,很少參加這樣的宴會,郭小姐怕是陌生啊。」

    游慶豐微微笑了起來,淡淡道:「陳兄,我雖然不認識郭小姐,不過她的名聲可是傳遍了大都,如今,有名的很哪,只不過我沒想到,怎麼連你這樣聰明的人,都成了她的裙下之臣呢!」

    他這樣說來更顯得別有用心,帶了十分的嘲諷之意,這下連一向儒雅的陳玄華,面色都變了。他看了對方一眼道:「游兄,你這是什麼意思?為何字字句句之間都咄咄逼人呢?郭小姐若是有何處得罪了你,你不妨直言,為何這樣詆毀她?!什麼裙下之臣,這四個字是可以隨便用的麼!」

    游慶豐冷淡地看了一眼李未央,道:「郭小姐足不出戶,我們彼此更是素不相識,又哪裡得罪了我呢?陳公子多想了!」說完,他便轉身離去。

    陳玄華的面色變得十分的難看,但眾目睽睽之下,他也不好攔住對方問個清楚。他緊張地看向李未央,不由道:「郭小姐,你千萬不要生氣,他是胡言亂語……」

    李未央卻神色從容,淡淡地道:「陳公子不必介懷,游公子是客人,我不會放在心上的。」

    陳玄華卻是愣道:「游慶豐平日裡雖則冷淡,卻不是這樣冷嘲熱諷、隨意詆毀女子的人,定是那裡出了差錯,」他想了想,不由替對方解釋道,「想必是襄陽侯近日來重病在身,他的心情才會這樣糟糕。焦慮之下口不擇言也是有的,只是看他的神色,恐怕襄陽侯此次病得不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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