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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0:30:26 作者: 秦簡
    李未央面色恬淡地看著他們,道:「我有很多法子能夠讓你們開口,只是,我不喜歡那些殘酷的法子,我現在好好的問話,你們便好好地回答,我也會給你們一個痛快的死法,這樣不是很好嗎?」

    四人之中,突然領頭的那名刀疤男子抬起了頭,慢慢的盯著李未央旁邊的趙月,無聲地笑了笑。

    趙月不禁戰慄起來,她悄聲道:「小姐,奴婢認識他,他叫驚蟄,是一等的暗衛。」

    「哦,驚蟄。你瞧,一回生二回熟,咱們這不就算是認識了嗎?」李未央很溫柔地笑了笑。

    驚蟄冷笑一聲,低低地說了一句話,趙月沒有聽清,皺眉湊前再聽,卻聽得驚蟄笑道:「不過是個小賤人,也配知道我的名字。」

    趙月勃然大怒,道:「小姐,這狗東西居然敢罵你,讓奴婢一劍殺了他吧!」

    李未央說話卻是不緊不慢的,看著驚蟄的臉,慢慢地道:「舌頭本來就是用來說話的,你罵我,倒是也沒有罵錯。我之所以讓你活著,並不是心腸軟,而是想要讓你知道,有的時候,活著比死了更痛苦。你信不信,很快就輪到你求我,求我殺了你。」

    她的語氣溫柔,神情也很平和,這四個人看在眼睛裡,對她都是十分的輕蔑,在訓練的時候,為了測試他們的忠誠度和忍耐力,他們什麼樣的嚴刑沒有受過,李未央的微末伎倆,他們怎麼會放在眼睛裡呢?

    李未央吩咐人在一旁準備了椅子,奉上熱茶,顯然是預備一直看下去。趙月看到四個人不屑的神情,心頭不由冷笑,你們小瞧我家小姐,待會兒就會知道,什麼才是痛不欲生了。

    李未央吩咐道:「取我吩咐的東西來。」

    趙月按照李未央的吩咐,取來了一罐粗鹽,隨後李未央瞧著她手裡那一罐子的鹽巴,嘆息道:「你們知道嗎,孫沿君剛剛嫁了人,想著和喜歡的男人一生一世。」

    隨後,她手一抬,吩咐人將鹽巴抹在了驚蟄的全身。立刻,驚蟄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呼,鹽巴灑在傷口上,原本皮開肉綻的傷口帶上劇痛,比原本的鞭打還要殘酷十二萬分。驚蟄臉色立刻變得慘白,額頭冷汗密布,隨即痛得幾乎要昏過去,然而旁邊的人早已用鋼針刺入他的耳中穴道,不容許他昏迷,只能硬生生承受著這種仿佛一萬把刀一齊割肉的痛苦。

    李未央嘆了一口氣,語氣低沉,道:「不僅如此,她還懷孕了,歡天喜地地告訴我,她馬上就要為人母親。」

    驚蟄仍舊是一聲一聲地慘叫出口,李未央輕聲笑起來:「她不是你們的敵人,只是一個手無寸鐵的女子,而且還是一個身懷六甲的婦人,我很想知道,你們動手的時候,有沒有片刻的不忍呢?」

    驚蟄一口血水吐出來,雖然身上劇痛難忍,可是口中卻還是冷笑連連。但旁邊看著他的其他三個人,面上都露出了驚恐的神情。因為這時候,行刑者按照李未央的吩咐,竟然又取來一個罐子,從裡面掏出蜂蜜塗在了驚蟄的身上,越是傷口的地方,塗抹的越多,黃色的晶體在驚蟄身上凝結,讓他整個人的身上混雜了鮮血、腐敗和甜蜜的味道,詭異到讓人難以想像。

    驚蟄等人根本不知道李未央到底想要幹什麼,抹鹽巴自然會讓人疼得發狂,蜂蜜又有什麼用,難道是要甜死他嗎?驚蟄強忍住身上的劇痛,大笑道:「你黔驢技窮了嗎?還是有多遠滾多遠,別在大爺跟前裝模做樣了!」

    李未央低下頭,微笑了一下,道:「我坐的還是太近了,都聞到甜蜜的味道了呢。」

    旁人不知道她究竟在說什麼,就在這時候,行刑者再次走過來,手裡拎著一個鐵桶。驚蟄等人原本還不以為然,可是等他們看清楚鐵桶里的東西的時候,臉色全變了。

    「我聽說,螞蟻、爬蟲、老鼠這些東西最喜歡蜂蜜的味道,而且我還在蜂蜜裡面加了蜜糖,那味道一定好極了。」李未央靜靜地道,神情竟然有幾分天真,像是很認真地探討著這個鐵罐子裡動物是否會真的喜歡這些味道。

    不等驚蟄反應過來,那行刑者已經把一鐵罐子的東西從頭到腳倒了下去,在瞬間,螞蟻、爬蟲、老鼠爬滿了他的全身。

    「啊啊----啊----」驚蟄的慘叫聲讓所有人都呆住了。尤其是一直對行刑無動於衷的其他三個人,他們驚恐的看著驚蟄的身上密密麻麻的螞蟻,黑色拇指蓋大小的爬蟲,甚至還有三隻灰撲撲的老鼠咬住了他的傷口,驚蟄原本全身都是傷,皮肉綻開,這樣的萬蟲齧體之苦,慘過一刀刀的凌遲之刑。

    李未央的聲音很平靜:「這老鼠我已經餓了一個晚上,蟲子吃的是長在山間的斷腸糙,他們的唾液本身就是毒液,會讓你渾身的傷口劇痛難忍,腫脹不堪,至於螞蟻……想必不用我說了,是不是癢得很舒服?」

    驚蟄的身體在片刻之間,開始腫脹、潰爛,整個人甚至連眼皮都爬滿了螞蟻,那種傷口疼痛加倍再加上奇癢入骨,讓他真正明白什麼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拼了命的慘叫,就在這時候,螞蟻聞到蜂蜜夾著血腥的氣息,黑壓壓地爬進了他的眼睛、鼻子、耳朵,讓他渾身劇烈的顫抖。

    驚蟄發出一聲聲極盡悽厲的慘叫,如同墜入十八層地獄。

    這些暗衛現在才知道,李未央的懲罰,比他們所經歷過的任何一種酷刑都要殘忍,而且,這種難以忍耐的折磨,會讓人徹底發瘋的。半個時辰之後,驚蟄全身的皮膚都已經潰爛,螞蟻鑽入了他的五臟六腑,他已經沒辦法說出半個字了。

    李未央微微一笑,看著旁邊的三個人,道:「再過一個時辰,他這副皮肉就要被螞蟻吃光了,你們是不是也想試一試?真的十分有趣!」這甜蜜之中帶著惡毒的聲音,讓其他三個人連骨頭都在哆嗦。突然,驚蟄的尖叫聲戛然而止,仿佛他的舌頭和聲帶已經被螞蟻咬斷了……

    左邊一個人再也不敢抗拒,第一個開口,道:「當時強暴孫氏的人就是驚蟄,就只有他一個人!我沒有干!我真的沒有!」

    另外一人也唯恐落後:「是,都是驚蟄一個人!安國公主最信任的就是他!」

    李未央看著另外一個沉默的人,如果沒有記錯,上一回安國公主是管他叫灰奴,道:「哦,是這麼一回事嗎?」

    此時,驚蟄整個人已經被可怕的螞蟻和爬蟲淹沒了,沒有慘叫聲,沒有呼吸聲,只有動物「吱吱」地吮吸血肉的聲音。唯獨灰奴面色閃爍不定,最後道:「我……我不知道……」

    李未央的笑容更深,吩咐行刑人將鐵桶里剩餘的螞蟻靠近了灰奴:「你知道,我一向不喜歡人撒謊的,對付撒謊的人,我會比那些不開口的更加殘忍。」

    灰奴還沒等那東西靠近,已經慘叫一聲,道:「震斷她心脈的人是驚蟄,強暴她的是他們倆,劃破她肚子的人是安國公主……我,我是負責將她丟在那個巷子裡頭----」

    哦,原來是這樣。李未央轉頭打量其他兩個人:「這麼說,你們倆都是在撒謊了麼?!真是讓我失望啊。」她揮了揮手,道,「將他們丟到發情的公牛柵欄裡頭去,一直到斷氣為止。」說得如此輕描淡寫,內容卻十分的血腥可怕,誰都知道發情的公牛一旦瘋狂起來是不分公母的,甚至最後還會活生生地被挑破肚子或者被牛蹄子踐踏而死,那兩人越發恐懼,拼命掙扎,可是李未央卻吩咐人挑斷了他們的手足筋脈,直接拖出去了。

    灰奴恐懼地看著李未央,他從來不曾遇到過這樣可怕的女人,安國公主是喜歡折磨人,卻也沒有這麼可怕的法子,真不知道她是怎麼想出來的!竟然這樣奇異而殘酷!

    李未央嘆了口氣,道:「你好奇我是怎麼想出這麼奇怪的法子來的嗎?這不奇怪,我呆過的地方,多得是折磨人的法子,不過,這些法子我都熬過來了,你們卻熬不過來,可見所謂的暗衛,是有多無能啊。」

    趙月聞言,奇怪地看著李未央,不知道她究竟在說什麼。事實上,在冷宮之中的生活可不止步步生蓮這一種懲罰,那些變態扭曲的太監什麼法子都想得出來,唯一不同的是他們會手下留情,不會鬧出人命,但這樣一來,折磨就要加倍了。

    「灰奴,你知道我為何單單留下你一個嗎?」李未央這樣問道。

    灰奴看都不敢看旁邊已經被螞蟻啃食地只剩下一具骷髏包著皮的人,努力讓自己的目光集中在李未央清秀的面孔上,但這種效果實在是太過微弱,讓他根本沒辦法說話。李未央揮了揮手,旁邊的人立刻處理掉了驚蟄的屍體,她淡淡道:「現在開口說話吧,記得要誠實一點。」

    看了剛才三個人的可怕下場,誰還敢不誠實呢?灰奴恐懼地點了點頭,一旁行刑人的頭都垂著,不敢往李未央的身上看,而趙月卻是十分的滿意,這些暗衛手上鮮血無數,他們並不只是為了執行任務,殺人已經成為他們的習慣,閒下來甚至還比較誰殺死的人更多,其中不少無辜的老弱婦孺,這種人,死有餘辜。

    灰奴道:「我不知道你為什麼單獨留下我,但不管你讓我做什麼,我都會照辦的,只求你給我一個痛快。」

    李未央微笑,道:「只要你服下這一顆藥,我就讓你知道你應當做什麼。」

    灰奴看了一眼趙月送到嘴邊上的紅色丹丸,狠一狠心,一仰脖子吞了下去。

    李未央聲音分外溫柔:「你這樣聽話,我自然不會殺你了,用的著你的地方還多著呢。不過,這藥丸吃下去,每十天就要服一次解藥,否則的話,只怕你的痛苦要比驚蟄還要多個十倍百倍的。」

    灰奴深深低下頭去,咬牙道:「灰奴見過主人。」

    用這種殘忍的法子讓暗衛折服,李未央本不屑的,但他們殺死了孫沿君,還用那麼殘酷的法子,從頭到尾沒有半點的人性,對付這種人,心慈手軟只會助長他們的氣焰,說到底,這些殺人如麻的殺手,骨子裡都是犯賤的,你好好地說,用金錢收買,他們還看不起你。只有讓他們認識到,你比他們還要殘酷無情,他們才會向你低頭。這就是強者,只有強者,才能讓別人畏懼、佩服。當然,這種法子因人而異,不是對每個人都適合的。

    從地牢出來,李未央卻聽聞拓跋玉到訪。她走到涼亭里,卻見到拓跋玉滿面微笑地站起來,道:「你來了。我準備了一些糕點,帶來給你品嘗。」

    這個時候?這種方式?李未央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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