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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0:26:17 作者: 麋鹿啾啾
    

    李眉嫣一聽,連忙也捂住了嘴巴,但眼睛裡仿佛有星星在閃耀一般。

    母女倆難得合作著弄好了飯菜,魏三娘這才叫她去叫李瑾出來吃飯。

    不料,小姑娘才蹦蹦跳跳的出門,就聽見從身後傳來一個聲音:「嫣兒!」

    李眉嫣一扭頭,瞧見了一個熟悉的面孔,頓時嗷一嗓子,快速的跑上去,像只猴兒一樣迅速的爬上了他的身上,雙臂緊緊的摟著他的胳膊。齜著細碎的小白牙,綻開一個大大的笑容:「三哥!我想死你啦!」

    李瑾抱著妹妹,卻聽到面前急切趕出來的娘道:「快從你三哥身上下來,都多大的人了,也不怕把他那小身板給壓折了。」

    又問兒子:「三郎你這一大早的,上哪兒去了?」

    李瑾哦了一聲,眼神指著地上那堆柴火,笑道:「我瞧家裡的乾柴沒了,進山去砍了些回來。正好瞧見還有一些菌菇,也拿回來了。中午可以多添一道菜了。」

    魏三娘笑著埋怨:「家裡還短了你的吃食不成?柴火你也是瞎操心,屋子後頭全部都是,你爹砍來的,堆的滿滿的呢。」

    李瑾笑而不語,他知道娘是在心疼自己,不過他這六年來都未曾在爹娘膝下盡半分的孝道,如今到了跟前,自然是願意多為她們做些事情的。

    李眉嫣卻不管這些,還吊在李瑾的脖子上撒嬌:「三哥,你回來怎麼都不告訴我一聲?三嫂呢?還有慶哥兒,聽說他聰明極了,娘經常拿他跟我比呢。」

    「你這死丫頭,還不趕緊下來。」魏三娘狠狠的將她給拽到自己懷裡,氣急敗壞:「你以為你還兩三歲呢,也不怕把你三哥的脖子給壓壞了。」

    「不礙事的娘。」

    李瑾眉眼淺笑,望著李眉嫣:「這次回來,三哥可是沒有空手。」

    「啊。」李眉嫣一聽,眼睛頓時大放異彩:「禮物呢,三哥,我的禮物呢?」一面說,一面將他整個人翻找了一遍。

    最終,將他手中的拳頭狠狠的掰開,見裡面空空如也,不禁失望的很:「三哥騙我!」

    「瞧這嘴巴,都能拴一頭驢了。」李瑾笑著去捏她的嘴,卻被她機靈的躲了過去。

    見她當真是有些不開心了,李瑾才道:「東西再我屋裡的桌上,除了呢,還有安安的一份,你一併替我拿去給她。」

    李眉嫣一聽這個,頓時拔腿就跑。氣的魏三娘在後面罵她,可她卻不管不顧,一溜煙的跑到屋子裡頭。不一會兒,便聽到裡面傳來哇的一聲驚呼。

    「這丫頭,都是叫你爹給慣壞了。」

    魏三娘氣的扶額:「我真是頭疼,就這麼的,往後就算是嫁去農家只怕人家都瞧不上。」

    李瑾心中自有計較,也不願跟娘談論這個話題,轉移道:「卿卿給娘做了一件冬衣,托我一併帶來。娘進屋去試試?」

    三兒媳的針線活是三個媳婦兒裡頭最笨拙的,不過在這幾年的歷練中也算是熟能生巧。魏三娘捨不得兒子,還想要跟他多說幾句的,卻在瞟見李涇之的身影時陡然轉了話題:「哎,你看看,這是三郎砍的柴火。你說這孩子,一大早的也不好好休息,就惦記著家裡……」

    「嗯。」李涇之的反應很是淡漠,他握著魏三娘的肩膀,眼睛卻直勾勾的盯著李瑾:「明玉,你先進屋,我有話要跟三郎說。」

    「什麼事,莫非我還聽不得?」

    她原是一句玩笑話,卻在瞧見父子兩人的表情時,陡然愣住。

    李涇之一雙眼睛猶如古井般毫無波瀾,就那麼死死的看著他。而李瑾則嘴角勾笑,然而那笑意卻絲毫不達眼底。猶如萬古冰封的雪山,將她心中的喜悅和臉上的笑,就那麼生生的凍住了。

    她的心中突然有些忐忑,突然想起來,她還沒有問過,兒子這次匆忙回來的原因是什麼呢。

    第615章 事先出手

    魏三娘走的十分忐忑,一直到確認她關上了房門的那一刻。李涇之才緩緩開口:

    「你昨晚的話,是什麼意思?」

    他的聲音十分緩慢,一雙眼睛不帶任何情緒。

    與他相反的是,李瑾的眼中冰雪,卻在聽到他的詢問時,瞬間消融了。

    「我以為,前些日子那些個人來說的,要比兒子說的更清楚。」

    李涇之沒有絲毫的詫異,而是點頭:「他們也去找你了?」

    「是。」李瑾毫不掩飾:「他們希望兒子可以遊說父親。」

    「這麼說,你也清楚他們的來意是什麼了?」

    「我知道。」李瑾點頭。

    李涇之突然勃然大怒:「既然知道他們的用意,你還來勸我要同流合污。三郎,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我清楚,並且我想的不僅如此。」

    李瑾毫不低頭,上前一步:「我不像大哥二哥,還曾經見過您模糊的影子。從記事起,我就就知道自己的父親是為國捐軀了。母親說您是大英雄,以一介書生,卻能投筆從戎。我嘴上不說,心底卻十分的敬重您。」

    「可再度重逢時,您卻成為了北狄的大將。還是帶兵一寸寸攻克了南朝故土的戰神。」

    李涇之毫不膽怯面對這一段黑歷史,甚至想過了會詬病。然而當真正從兒子口中說出的時候,心中還是有些難受。

    然而他已經經歷許多血雨腥風,宦海沉浮。於是,面不改色,聲音平穩而清冷:「屆時我還年輕,看問題不過也是管中窺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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