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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0:26:17 作者: 麋鹿啾啾
    

    龜奴訕笑,立馬說著奉承話去伺候她,心中卻想了一個絕妙的主意,打算用這個,來好好的威脅一把花魁。沒準,自己日後能把眼前這個乾癟瘦吧的老婆子給騎在身下也不一定呢。

    兩人正做著美夢呢,突然聽到門外有噪雜的吵鬧聲。老鴇子眉頭一皺:「什麼人敢到我這兒來放肆,不想活了。」

    話音剛落,便見門分左右,被狠狠的踹開,門口的人收回了腳,指著她怒斥:「你就是老鴇?」

    老鴇子可嚇壞了,眼前的人身上穿著官服,一看就是衙門的人啊。

    她連忙捧著笑臉迎上前:「哎喲,這是怎麼話說的。官爺來玩可就別帶著這一身行頭了,回頭再把姑娘們給嚇壞了。來來來,哪位快過來伺候幾位爺啊。」

    「哼!死到臨頭,還不知悔改。」那人一把將她給推了個跟頭,大呵一聲:「來啊,把這婆子給我綁起來!」

    老鴇子驚恐的往後退,還想找點詞來找補回來,可她一個裹了腳的老太太,哪裡有這些個侍衛動作快,沒一會兒,就將她結結實實的給綁了起來。

    侍衛看了一圈後,沒發現還有旁人,便對一旁嚇呆了的姑娘們道:「你們願意上哪兒就上哪兒去吧。這人罪大惡極,是活不成了。往後,都各自奔前程吧。」

    說吧,提著老鴇子便大步流星而去,就跟來時一樣。

    直到屋裡又重新恢復了寧靜,人們都走光了,龜奴才從拔步床底下鑽了出來。

    原來他身手敏捷,在聽到步子快到門口的時候,一個閃身就鑽到了屏風後面。而後老鴇子跟侍衛對峙的時候,麻溜的鑽到了床下,所以才沒被發現。

    而現在。

    屋子裡面的屏風早就倒在了地上,四分五裂,上面鑲嵌的珠玉被摳了下去,多寶閣早就被洗劫一空,只有老鴇常用的那跟菸袋在地上,也被踩斷了杆子,狼狽不堪。

    「艹!」他忍不住狠狠的啐了一口:「這幫臭娘們,真是一個比一個狠吶,一點東西都不給我留。」

    好在,他還知道一個地方。

    他望了望外面,見走廊里也空蕩蕩,確定是沒人了。連忙跑回來,到了拔步床上,掀開了被褥,對準中間那塊兒仔細的摸索起來。

    終於,他面色一喜。

    使勁的摳住一個地方,往上一提,只見裡頭銀光閃閃,竟然鋪滿了銀元寶。

    「老雜種,東西果真藏在這裡啊。」龜奴咬牙切齒,臉上卻美的冒泡:「你這輩子,是沒命享福了。倒不如我替你花了,也省的你做了鬼都不安心。」

    說吧,便拿了桌布鋪在床上,開始往裡面撿。

    卻說花魁被那婆子背了進去,並沒有去滿是歡聲笑語的前廳,而是直接背到了後院裡。

    路越走越偏,終於,花魁再也忍不住,問道:「我們這是去哪裡啊。」

    「姑娘好命。」那婆子大抵也清楚,憑藉這位的姿色,只怕很長一段時間都會得聖寵,便說話也十分的客氣:「今兒皇上要大駕光臨,婆子我現在帶您去溫泉里泡泡,再打扮一番。沒準到了明日,您就是人上人,往後婆子就是想靠近也是不能的了。」

    花魁猶如蒙頭一幫,當時便腦袋發暈了。

    那婆子一面走一面道:「姑娘放心,別看皇上貴為天子,可是對待出生這些確卻是最不看中的。只要姑娘今晚伺候的龍心大悅,憑藉您的姿色,只怕是要一步登天咯。」

    一直將人背到溫泉池邊,還絮絮叨叨個不停。

    皇上,竟然是皇上。

    她一個弱女子,倘若是張員外,還能虛與委蛇。而是皇上的聖命,她若是抗旨,只怕活不過明天了。

    正想著,突然,那婆子的一句話讓她茅塞頓開。

    「姑娘若是爭口氣,爭取懷上龍種。那日後更是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了。婆子我伺候了許多姑娘了,可是一瞧我就知道,您是個有福氣的,日後定能做那人上之人。」

    第588章 生子

    將人給背到了溫泉池後,婆子便離開了。

    花魁坐在池邊,撫摸著腹中,喃喃自語:「你怎麼來的這麼不是時候啊!」

    若是沒有這孩子,她可能還會忍一忍,然而,明知道腹中已經有了骨肉,卻還委身於他人身下,她無論如何都做不到。

    更何況,若是書生還來尋她呢?那個時候,她的身子已經髒了,還能伴在他左右嗎?

    逃,她必須要逃離!

    這個想法一旦從心中滋生,就再也忍不住。更何況眼下四處無人,的確是逃跑的大好時機。

    估摸是因為要受帝王恩寵,亦或者是因為她的腳多有不便,所以大家都沒有想到要在這裡留下一個人看管。她站起身來,一咬牙,便向身後的密林中跑去。

    這處的宅子因為為帝王服務而挑選的,所以是依山傍水。特別是這處溫泉,身後便靠著一片林子,順著這裡往下跑,便會進去山中。

    花魁不清楚地勢,可是知道前面是萬萬去不得的,便只有順著沒人的後山深一腳淺一腳的跑去。

    空山密林,又是暗夜。沒一會兒,花魁的腳邊覺得鑽心的疼,然而身後不知什麼時候開始起了噪雜聲。看來是知道她不見了,而引起的波動。

    她心中焦急萬分,咬著唇,腳下的步子更快了些。

    這一晚上,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緞面軟底的鞋子早已經磨破了,鮮血跟羅襪黏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個硬硬的殼,走一步都疼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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