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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0:23:32 作者: 舍宓
秦思昂一見,頓覺有戲,於是趕緊加大了攻勢:「你放心,這次老軍長不可能再出爾反爾強行留下我了。」
桑芷薇的思緒還在那隻吊墜上面,聞言反應便有些遲鈍:「為什麼?」
「因為夏大嬸啊。」
秦思昂洋洋得意地道:「我上次就發現了,老軍長對夏大嬸的心思可不純了,所以上回我能偷跑回家也是因為他去她家給她過生日了。這次我更是確定了,他對她心思的確不一般,要是他敢扣我的通知書,我就去找夏大嬸!」
桑芷薇被他一口一個夏大嬸的叫得十分彆扭,趕緊舉起手:「等等,你上回不是說夏軍長是夏大爺的堂弟麼?怎麼現在又說……」
「對啊。」
秦思昂點頭,桑芷薇的手終於在他的揉搓下回暖回來,入手細滑,讓他忍不住捏了又捏,「他是夏大爺的堂弟沒錯,可這並不妨礙他對夏大嬸有心思啊。」
「你怎麼還一口一個夏大嬸的,」
聽到這裡,桑芷薇終於意識到彆扭原因所在了,「她是你的媽媽,你叫一聲媽有那麼難嗎?還有夏大爺,那不是你爸麼?」
「呃,」秦思昂頓住,手鬆了松,復又撈緊:「就,還有點沒適應。我們說好年後再去正式拜訪認親的。」
「行吧。」
聽著這話,桑芷薇又不由自主想起他幼時的遭遇來,她的心頓時微微一緊,語氣不由自主鬆緩下來:「隨你,年後你帶著孩子們一起過去吧。」
「你也要一起去。」
秦思昂見縫插針,不放過任何一個求婚的機會:「總不能讓我孤家寡人自己個去吧,一起嘛。」
說著,他還學著小果的樣子,搖了搖她的手。
桑芷薇:「。」
她默然低頭看向秦思昂的手——十指細長,卻一點也不顯柔弱,相反,那手上因為常年拿槍,虎口以及食指上被磨了厚厚的繭子,手背上還有不少細小的傷痕,都是經年累月的對戰積累下來的。
她看著他的手,忍不住想:光是手上就有這麼傷痕,那身上呢?
想到此,她的心神又有些許恍惚起來,下意識道:「你之前的任務,很兇險吧?」
否則他也不會想著讓部隊特意送一封離婚文件過來。
秦思昂一頓,本想逞能說「沒事」。
但是轉念一想,話到嘴邊突然又變了味道,他可憐巴巴地道:「對啊,特別兇險,我好幾次都差點死了!」
說著,他轉身一把撩開後背的衣物:「你看,上面全是傷!」
桑芷薇:「……」
他掀出來的都是陳年舊傷,她早就知道了,頓時沒好氣一巴掌推開他:「好好說話。」
既然話都說到這裡了,她便也沒藏著,反身將枕頭下的吊墜取出來:「這是你的吧?說吧,那次又受了什麼傷?怎麼會把東西都掉了?」
秦思昂一愣,看著眼前那隻熟悉的吊墜臉上剛露出一絲喜意,轉眼便又聽到桑芷薇的盤問,整個人頓時糾結起來。
桑芷薇虛眼瞧著他一副不大想說的模樣,但右手又無意識摸向腰側,她心裡一動,直接上手,一把掀開他的衣擺:「傷的這裡嗎?」
她一邊問著,一邊朝他剛才按過的地方瞧去,入目猙獰的傷疤頓時讓她喉間一哽,頓時說不出話來——
「你這……」
那道傷僅是她能看到的地方,就足足有接近十厘米長,彎曲猙獰的像是一條巨大的蜈蚣,張牙舞爪的盤旋在他的腰側,又隱入下腹部……
「你怎麼傷得這麼重?」
儘管已經知道他現在早就好了,但是她還是忍不住嗓子發緊,語音也越發艱澀起來。
原本按照秦思昂的德性,這會兒看她心痛,應該正好藉機賣慘求婚。
但是不知為什麼,看著她眼底的心痛,秦思昂突然就覺得自己不想再賣慘了。
於是他故作輕鬆地將衣服掖起,笑道:「就是一點皮外傷,傷口只是看著大罷了,其實好得可快了,都沒特意去醫院縫合,自己就好了。」
桑芷薇默然,內心一片清明:他這哪是傷輕不去醫院,只怕那時候因為任務要緊,所以只能自己草草處理吧?
她是醫生,因此輕而易舉便能分辨出造成這些傷疤的傷痕有多重,再回想小果說她在天坑碰到秦思昂的時候他都是昏迷不醒的狀態……
她咬咬牙,心底突然生出一股後怕:「你……幸好你參加高考了。」
憋了半天,她終於還是只憋出這麼一句。
幸好他參加高考了,幸好他決定轉文職了——
否則,日後他這樣的受傷,豈不還是常有的事?
她忍不住長舒了一口氣。
秦思昂聽出她話語裡的未竟之意,腦中靈光一閃,再次道:「阿薇,我轉文職了,等年後我們就重新領證好嗎?我跟隊裡的報告都打好了,就等著你同意,然後把東西遞上去。」
他是因為任務離的婚,因此如果要復婚手續也簡單,只需要把材料遞上去就行。
雖然表面上看他最近還是一副淡定不管怎樣都依她的態度,但其實他早就等不及了。
桑芷薇心緒難言,垂眼盯著手上的吊墜良久,突然才風馬牛不相及地說了句:「可這個只有一個了。」
秦思昂一愣,一時還沒反應過來她好端端的怎麼突然就提起這吊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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