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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0:23:32 作者: 舍宓
畢竟這些都是吃的,放久了怕壞。況且現在孩子們也正是長身體的時候,總要吃點好的補補身體。
桑小果兄妹倆對這一決定毫無異議,當天晚上就熬了一頓白米粥。再配上她下午摘回來的雞樅菌,燉上一隻野雞——
那香味,簡直是絕了!
也幸好他們一家現在是住在荒涼無人的西水井,否則這要是在村里,只怕得饞哭一大幫人!
吃過飯,秦宇軒照例洗碗。
桑芷薇在用油紙將中午熬好的藥膏子分成十厘米見方的小貼劑——
她打聽過了,明天附近幾個村子會有一次小型的集會,村里人都會參加,到時大家以物易物各換所需。她本以為自己待罪之身,是沒資格參加的,結果下午去找秦中華的時候順嘴問了句,他雖然沒表示同意,卻也沒有說不允許。
這在她看來,就是默許的意思了。
她這邊忙著分藥,桑小果便自告奮勇去收拾這滿床的吃的。
她一邊收,一邊偷偷趁大家不注意往麥乳精粉里加空間裡的奶粉,反正二者都是粉末狀的,只要她不一次性倒太多,單從氣味上,是分辨不出來的。
至於餅乾她就沒辦法了,因為空間裡的餅乾都是方形的,而這裡的餅乾都是圓形的,只能等以後再想辦法。
至於大米跟白面更不消說,她果斷往裡面續了不少。當然,也沒敢一次性倒太多,否則就會被人看出來不一樣了。
沒有蠟燭,一家人很快收拾完,便齊齊洗漱睡了。
就在一家三口齊齊陷入黑甜夢鄉的時候,遠在山的另一邊的火車站匆匆走過來一個身著灰色風衣,眼戴金邊眼鏡的青年。
他不慌不忙地在站台檢好票,然後順利找到自己的車次上車坐下,全程沒有一絲多餘的動作,整個人顯得既從容又優雅。
長夜漫漫,旅途辛苦。
走道另一邊坐著的大媽忍不住多看了他兩眼,正準備搭訕的時候,車廂盡頭又走過來一個滿臉絡腮鬍的刀疤臉漢子,一看就不是善於之輩。
大媽頓時一縮,閉嘴將目光收了回去。
結果好巧不巧,這面相兇惡的漢子座位竟然正處於她跟那個金邊眼鏡男人的座位中間。他一坐下,正好將對方遮了個嚴嚴實實。
大媽不由遺憾咂嘴,緊緊衣服,歪頭靠在座位上準備補眠。
這時,那名刀疤大漢突然瓮聲瓮氣開口了:「禾右,你這趟怎麼遲了一天?」
「也沒遲一天吧?」儒雅青年的聲音跟他的長相一樣好聽,一開口,如同涓涓清流,讓人聽了心情舒暢,「說好是下午六點送到,我剛好五點半趕到,只是你們那邊遲了十分鐘,所以交接才延遲了。」
刀疤漢一噎,頓了下:「你最好別耍花招,他們信你,老子可不信!」
說完,大漢重重一哼,將衣服緊緊一抄,轉眼就響起了震天的呼嚕。
大媽不由同情地看了那個叫禾右的青年一眼,換來對方歉意輕笑:「大姐抱歉,我同伴性格比較粗豪,請你吃塊點心。」
說著,青年便手托著一塊酥餅遞了過來——
哪知這時,刀疤臉倏然睜眼,一把將酥餅奪了過去:「禾右,在老子眼皮底下,你休想耍任何花招!」
禾右:「……」
默然片刻,反手將酥餅拆開掰碎,散落的餅渣灑了對方一身:「是我多事了。」
刀疤臉憤然而起,暴怒:「禾右,你他媽找死是不是?」
禾右一動不動,顯然沒將他的威脅放在眼裡:「你若覺得自己還不夠引人注意,大可再多叫兩聲。」
刀疤臉:「你!」
他臉漲得通紅,氣勢卻是漸漸弱了下來,然後終於,趕在列車員同志過來之前乖乖坐好,重重哼了一聲。
列車員並沒注意到這一場小小的衝突,推著車子吆喝著走遠了。
禾右安靜坐著,隨手翻開雜誌慢慢看了起來。
刀疤臉全程不滿地盯著他,然後在他再次翻頁的時候,眼神突然一凝,一把抓住他的右手,指著他手腕某處:「這裡的傷怎麼回事?」
禾右微挑的鳳眼一瞥,輕輕「哦」了聲,然後大方挽起袖子——
上面赫然是幾個鮮紅的血洞,像是被某種小動物咬的,也像是被某種尖銳的東西戳的。
「你說這裡啊,不是你們搬東西的時候沒接住,掉下來我被釘子扎到了嗎?當時我還跟你借了手絹,你沒給而已。」
「啊,有點困了,我先睡會,一會兒到了記得叫我。」禾右放下雜誌,長長地伸了個懶腰,輕描淡寫道:「哦對了,下車了我要先去趟醫院,這傷總這麼敞著也不行,那釘子上好像還有鏽,萬一破傷風就不好了。」
刀疤臉雖然很不想相信他的鬼話,但是下午搬東西的時候似乎好像對方確實被砸到了,也確實跟他要過手絹來著,他愣愣地瞪著後者。
禾右才不管他,伸完懶腰,便自顧自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靠著,不一會兒就傳出了均勻綿長的呼吸聲,顯然是睡著了。
刀疤臉頓時氣結,「……」
半天才從嘴裡憋出一個經典國粹:「艹!」
第10章 黑市
第二天天沒亮,雞才叫頭遍,桑小果就被媽媽跟哥哥悉悉索索起床的聲音弄醒了。
「媽媽?」她撐起身子往窗外瞄了一眼,毫不意外地發現外面黑漆漆一片,「這麼早就要出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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