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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0:22:27 作者: 池陌
她一直疑惑錦西這樣的女人怎麼可能是五色鹿的老總,如今倒不難解釋,錦西是秦宴的小老婆,秦宴有錢有能力,捧一下自己的小老婆根本不算大不了的事。
她和錦西是一路貨色。
認識到這一點,牛露露心裡無比暢快,從前她就想帶錦西出來拉客,那時候錦西不肯跟她出來,如今倆人混得差不多,誰都別瞧不起誰,她方錦西沒有任何資本看不起她,她牛露露也不必要看輕自己。
沒有人是乾淨的。
在金錢面前,所有人都做了奴僕,她不例外,錦西也不例外,至於原則和底線,那算什麼?誰能抵制住金錢的誘惑?誰坐在自行車后座時不曾奢想坐小汽車?
想到這,牛露露心情不錯地走了。
等錦西打開門時,牛露露已經走了,秦宴很快也開了門。
他頭髮散亂,沒有白天的不一絲不苟,濕漉漉耷拉在臉側,凌亂的髮絲掩蓋了他平日的沉穩氣息,當那雙幽深黑瞳注視著她時,錦西甚至在想,這樣的秦宴看起來比白日年輕幾歲,真是帥得隨心所欲。
「剛才好像有人叫我名字?」
「你聽錯了。」秦宴沉默片刻。
那個女人他有所耳聞,對方是馮江濤的小老婆,風評不好,聽聞早年在廣城是開洗頭房的,還送了一乾女人去台灣做小姐,從中抽取回扣,去年國家打擊走私偷渡,牛露露送小姐的船被人攔下,她被罰了很多錢,後來有男人幫她周旋,讓她免受牢獄之苦,那之後牛露露來了申城,攀上了馮江濤。
「是嗎?」錦西啃著蘋果,疑惑道:「難道我幻聽了?」
「嗯。」秦宴說得篤定。
「奇怪了,我又不是七老八十,最近是怎麼了?」錦西自言自語。
「許是太累了,好好休息。」
錦西進屋後才反應過來,今天在酒席上秦宴的表現一直不尋常,發神經一般拉著人喝酒,現在又表現得如同白天的事沒有發生過一樣,實在是神經病一個。
她進門後,祁靜賊兮兮地靠近,「錦西,你老實說,你跟秦宴到底什麼關係?」
錦西笑了:「你看我們像什麼關係?」
「你別想打岔,我怎麼看你們的關係都不尋常,我真應該找相機把他看你的眼神拍下來。」
「什麼眼神?」錦西沒在意地問。
「你看過養豬場給生豬蓋章嗎?拿那個檢疫章往豬身上一蓋,就表明那豬已經檢疫好,屬於合格的生豬了,你啊就是那生豬,秦宴就想在你身上蓋個章!就這麼簡單!」
祁靜樂呵呵說完,對自己的比喻很滿意,秦宴這人她雖然不了解,卻下意識覺得不是好搞的,要是她絕不會找這樣的男人,倒不是別的,只覺得壓不住。
這樣的男人,要是你壓不住他,他根本不會臣服於你,如果碰到那種追隨在他後面趕的女人,他看都不會看一眼,那樣的婚姻太累,祁靜並不想過那樣的日子。
錦西聽笑了:「你說我是豬?那你是什麼?豬隊友?」
「你才豬隊友呢!我說的是事實嘛。」祁靜湊過來,八卦道:「我說真的,雖然秦宴一看就不好對付,但長得確實挺帥的,你不得不承認人家秦總這外貌沒得挑,再說他跟芝麻團相處得又很好,你就不想給芝麻團找個繼父嗎?」
錦西笑笑,真心實意地答:「沒想,我都這麼有錢了,要男人幹嘛?」
祁靜被噎了一下,沉默許久,才驚奇地盯著錦西,在此之前她從未聽過類似的言論,這麼有錢了就可以不要男人了嗎?男人和女人結婚傳宗接代不是約定俗成的嗎?難不成還可以有別的活法?
「那你……」
「我現在挺好的,真的,其實我不拒絕和秦宴談一場戀愛,反正戀愛只是生活的調劑品,至於結婚給孩子找個繼父,我從未有這樣的想法。」
祁靜依舊無法回神,她忽然覺得眼前的錦西被一團亮光包圍著,閃亮得不得了,她很難說清那種感覺,當所有人都為柴米油鹽奔波,但社會上絕大部分女人為了拿到國外女卡瘋狂嫁給外國人,但大家都想找有錢多金的男人時,錦西卻只想自己賺錢。
錦西確實是第一個讓她人生觀受到挑戰的人,她忽然想仰視錦西,想靠得近一些。
「可秦宴不是一般男人,他比你更有錢,他能讓你更有錢。」
「說的也是,不過還是沒興趣。」
「他還長得帥呢?」
「帥能當飯吃?到了床上還不是一個樣?」
祁靜被說得臉頰通紅,完全跟不上錦西的頻率,話說錦西看起來十分正經的一個人,怎麼忽然開黃腔了?可怕的是她表情平靜,就好像她根本沒說什麼驚人的話語,祁靜捂著被子決定不理她。
這邊錦西換好衣服才發覺她有些不對,想出緣由後,錦西失笑,她說的是實話不是?臉能當飯吃?只有年輕小姑娘找對象才看臉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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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4年底的京州道路寬闊,以多層房為主,原本就毫無色彩的城市在進入冬天后,更顯得灰沉蕭瑟,此時的京州高層建築少之又少,全然沒有後世的擁擠繁華,放眼國際,如今的京州還稱不上一個繁華大都市。
每經過一個路口,就有大量民眾騎著騎行車路過,來往的民眾如同湧入海中的沙丁魚,從一個路口沖向另一個路口,最後分散在海里,又和另一群沙丁魚匯聚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