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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0:19:40 作者: 小時你個渣渣
這樣的事清水已見怪不怪,「好,那我去回一下。」
「另外,你去尋個宅子。客棧還是太吵了。」
「好。」
——
沈蕭出客棧後,她在路邊買了兩個大白饅頭墊了墊肚子,就開始去酒樓之類的地方,看能不能找到工作。
不過很可惜,那些招雜役的酒家在看她是個女人後,都表示讓她別來湊熱鬧。
「你一個女人,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我招來幹嘛。」又或者是,「女人就回家好好帶孩子,別來這裡瞎摻和,這是你能來的地兒嗎?」諸如此類的話,總而言之,就是後廚不是她能進的地方。
碰壁了一圈後,沈蕭也不灰心。她之所以去酒樓,本來也就是想先找個熟悉的職業安定下來,順便看看有沒有令她驚喜的菜餚美味。現在看來這條路不能選,那她只能是選第二個方案了。
折騰了大半天,黑沉沉的天剛下完雨,沈蕭踩著潮濕地青石板路回到了慈濟堂。
她身上只有三兩左右的銀子,在她沒有穩定收入之前,能省一點是一點。慈濟堂雖然簡陋了點,但應該不要錢。
進慈濟堂的大門,院子裡氛圍還是那樣,如同庭角的病梅,還沒死,但處處透著掙扎的感覺。
沈蕭一回來,她身上的新襖就吸引了院裡不少人的目光。他們盯著她的衣服,沒人說話,但沈蕭就是有一種無所適從的難受。
她回到自己醒來的房間,裡面還是沒人。沒過會兒,有個老嫗進來了,老嫗面向刻板,眼角下垂,看著是個不好相與的。她上下打量了下沈蕭,沒問襖怎麼來的,只是道:「昨天你來的時候沒空床,今天有了,你跟我來。」
昨天?沈蕭對昨天沒有記憶。估摸著是商城為給她個身份強加的記憶。
跟著老嫗來到旁邊西廂房,進門裡面是大通鋪一樣的存在,一人一張床,床上就放著褥子,其他的什麼都沒。沈蕭被安排在最邊上的那床,床上的被子有股子藥味,床旁邊是漏著風的窗戶,時不時會有冷風灌進來,沈蕭站在旁邊都忍不住瑟縮了下身體。
「這裡的東西你可以用,但不可以帶走。你要在這住不要錢,什麼時候想走了,跟我說一聲就行。」老嫗語氣沒多少感情。
不過沈蕭這一身,還是免不了讓一些人陰陽怪氣,「穿著這麼好的衣服,還來住這種地方啊。」
「你有錢你也買。」老嫗啐道。
「我要有錢,我就不會住這了。」
「想要錢還不簡單,自己去賣去做什麼都行。」老嫗刻薄道。
這回那人不吱聲了。
這些聲音沈蕭她沒在意,她伸手去整理床鋪,隔壁床的人提醒她把被套拿去洗洗,至於什麼原因,那人沒說。
沈蕭正疑惑著,結果一掀開被子,就見被頭有一灘暗色的血漬,她瞬間就有些不太好了。
她看向隔壁床的人,「上一個睡這被子的人……」
那人遲疑了一下,還是告訴她道:「之前睡的是個阿婆,不過昨晚去了。你如果要去換被子,王婆會罵人的。其實我們睡得的這些床,哪個沒死過人呢。」
話雖然這麼說,但沈蕭還是怎麼都不想睡這床被子了。她將被褥收了起來,自己去外面買了一床,花了她三十個大錢。
抱著被子回來時,少不了又被行了一頓注目禮,但沈蕭也顧不得這麼多了。這慈濟堂她住不了多久,別人的想法自然也就沒那麼重要。
折騰了一天,天暗下來後,所有人都回了房間睡覺。沈蕭因為這床的緣故,再加上剛來到這世界,一時難以入睡。
就在夜深人靜時,她突然感覺暗中有誰悄悄摸了過來。對陌生環境始終保有警惕的沈蕭很快睜開了眼,當暗中那人的手剛觸碰到她時,她一把抓住了那人的手,「誰!」
那人估計沒想到她還醒著,連忙掙扎著要跑,可沈蕭是廚師,早年練甩鍋早就練出了一把子力氣,那人手腕細弱,哪掙脫的了。
兩人這動靜立即把旁邊的人驚醒了,不一會兒,正屋聽到聲音的老嫗舉著燈走了來。
被蠟燭一照,沈蕭看清了屋子裡想偷自己東西的人——那是個纖弱的女人,臉不知是因為害怕還是什麼原因,白的厲害。她被當場抓獲,見老嫗來了,忙朝著老嫗下跪,求她放過自己一次,「我以後再也不敢了,請別拉我去見官。我只是一時鬼迷心竅,求求您放過我吧。」
「能住到這來的,都不是什麼有錢人。你沒錢就去偷別人的,那別人沒錢又該怎麼辦?」老嫗冷著臉,還是那樣的沒有溫度,「我不會報官,但你也不能在這住下去了,我這裡不收容竊賊。」
說完,老嫗又看向沈蕭,「別人本來沒有偷盜的心思,你卻給了他們機會。天亮後,你也走。」
說完,她拿著燈離開了西廂。那婦人忙哀求著跟了出去,可老嫗進了正屋便關上了門。
房間裡有人在低聲嘆氣,但隨著黑暗重臨又恢復了安靜,只能聽到外面那女人低低的懇求聲。
沈蕭沒覺得老嫗這樣的判法對自己不公。如果能體面的活著,誰又會做這些下作的事呢。
一夜無眠。
次日一早,沈蕭離開慈濟堂時,見到了昨晚上在外面懇求了一夜的女人。
那女人還是被趕了出來。
也是這時沈蕭才知道,她還有個孩子。那孩子哭著要跟她走,她一直在旁邊哄道:「娘不走,娘就在外頭睡著,阿寶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