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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0:10:46 作者: 黑糖茉莉奶茶
    「讓大魏鷸蚌相爭才是。」薄斐隨口敷衍著,很快便又問道,「我說的是……」

    「若是死了,正好讓大魏的那位大皇子順利登基,順便對大周宣戰,可偏偏沒事,也不知道是那刺客學藝不精,還是如何?」溫赴並不接話,只是繼續說著。

    「管他是什麼,反正現在大魏的車隊也走遠了,沿途我們也早已讓人看著了。」

    「你可當真無情。」溫赴抽空抬眸掃了他一眼,意有所指地笑說著。

    薄斐起了火氣:「我與你說安王的事情,別說那些人,這事你打算如何處置。」

    溫赴聞言嘆氣,臉上緊跟著露出凝重之色:「這事可不好說。」

    薄斐與他共事十多年,溫赴一開口就聽出那是標準和稀泥的口氣,只好壓著火氣,繼續逼問著。

    「這事情也該拿出個章程來。」

    「對。」

    「德妃今早出宮,到現在已經打死四個人了。」

    「也是怒極攻心。」

    「聽說現在在找什麼邵家人,結果去了邵家,早已人去樓空。」

    「怎麼會這樣。」

    「我們也該去找陛下了。」薄斐沉聲說道,緊緊盯著面前神色平靜之人,神色著急。

    溫赴嗯了一聲,只是笑了笑:「那今日就要勞煩薄閣老了。」

    薄斐臉上笑容一頓。

    「如歸不和我一起?」他追問道。

    溫赴歪頭,無奈說道:「陛下清修的脾氣你也是知道的,安王意外薨了,陛下要是真的在意,自然會醒來。」

    「那若是醒不來呢?」薄斐意味深長質問道。

    誰知溫赴笑了笑:「那便是陛下不願醒來。」

    薄斐牙關緊咬,大概是沒想到溫赴如此柴米油鹽不進,不由有些惱怒:「溫閣老就當真一點也不擔心陛下,陛下已經十五日不曾出現了。」

    「十八年前,應家案時,我們的陛下不也一月不曾上朝,還有時間,薄閣老不如等等。」溫赴和和氣氣的說著。

    薄斐臉色微變:「你,昨日陳嘉說你和太子殿下關係親密,一同下的馬車,你站隊了?」

    「陳嘉昨日連安王都攔不住,實在是打巡防司的臉,自從薛盛走後,你幾個女婿哥哥都在爭你這個泰山的青睞,你啊,也該定一下了。」溫赴笑說著,可說出來的話實在不好聽。

    「薄家的事情,不勞你擔心了。」薄斐氣極反笑,「倒是忘了,月貴妃是你女兒,內廷什麼情況,你該是最清楚。」

    「說笑了,貴妃娘娘循規蹈矩,最是聽話了,與我見面也不過是說幾句閒話,從不說後宮之事。」

    「倒是林家這幾日去德妃殿中這麼勤,可有說起過,你們兩家要結親的消息。」他笑臉盈盈的問著。

    薄斐臉色微變。

    「文華侯畢竟是三流門戶,族中小輩未有德才兼備之人。」溫赴捏著手中的摺子,漫不經心說著,「攀上薄家自然是恨不得敲鑼打鼓,鞭炮齊響。」

    「後宮之事,我清楚的,成章一定清楚,我不清楚的,成章未必也不清楚。」溫赴淡淡一笑,垂首看著摺子,「就不打擾薄閣老了。」

    「剛才溫閣老說起應家之事。」薄斐起身,嘴角露出笑來,「說起來當年應家倒台,也多虧了溫閣老見死不救,如今另投明主,找了個邵家人,打算棄暗投明。」

    溫赴充耳不聞,動作麻利地寫好章程,去取下一本摺子。

    「應家若是翻案,我們都要收到牽連。」薄斐咬牙,直接說道,「咱們的太子殿下可不是省油的燈。」

    「若是冤案,自有主張,若是鐵案,各自無憂。」溫赴四兩撥千斤地說著。

    「你我本是一路人,本該攜手不是嗎。」薄斐不悅還鎖著。

    「我們不是一路人。」溫赴頭也不抬,淡淡說道,「我便是有再大的野心,也不會和大魏合作。」

    「不過是利益互惠罷了。」

    「是通敵叛國。」

    「呵。」薄斐冷笑一聲,「你那女兒當真是在建德養病。」

    「自然。」

    「可我瞧著大魏那個三皇子似乎高看你女兒一眼。」

    溫赴淡淡說道:「我兒容貌出眾,是個人都想多看一眼的,這有何奇怪。」

    「薄閣老若是不信,大可自己去查。」他打斷薄斐的話,笑說著,眉眼微微彎起,好似極好說話一般,「查出來,便是閣老本事。」

    薄斐臉上笑容頓失。

    鳳台氣氛緊張,內宮巍然無聲,整個長安城一夜之間都安靜下來。

    重兵拱衛,門房緊閉的紫宸殿卻在此刻出現了一道突兀的影子。

    作者有話說:

    要收尾了,卡文卡的厲害,明天把我的男女主拉出來溜溜(笑

    錯字明天檢查

    第七十六章

    衛酈棠已經快半個月沒有好好休息了, 一張臉一日比一日難看,因為陛下脈搏一日比一日虛弱。

    去年的十二月二十五,陸途服了一顆藥丸, 隨後在小黃門的伺候下睡下,誰知這一睡,就再也沒有醒過來。

    你若說陛下龍馭賓天, 可偏偏還有呼吸,還有脈搏, 可若說陛下還活著,又無論如何都叫不醒, 就像一具會呼吸的屍體一樣。

    整個紫宸殿都被他圍得鐵桶一般,早些時候送出的兩張紙條到現在都石沉大海, 渺無音訊,他一邊暗恨兩個人到現在還各有打算,一邊只好咬牙將此事瞞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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