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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0:10:46 作者: 黑糖茉莉奶茶
    「相爺說過,若是您今後嫁人,定是要擇一戶品行極好,待娘娘極好,不因任何原因納妾的人家。」花色低聲說著。

    錢母體弱,生下雙子時傷了身子,被斷言再也無法生育,可溫赴後院至今只有她一人,若是於尋常官員赴宴,也從不去秦樓楚館,滴酒不沾,潔身自好,是長安城大小娘子都要傾羨的郎君。

    溫月明揚眉:「爹還跟你說這些,他怎麼從不和我說這些。」

    花色抿唇:「您見了相爺說不到兩句就要吵起來,相爺也是脾氣大的,這可怎麼說。」

    「是他先罵我的。」溫月明抱怨著。

    花色慾言又止,最後也不好說什麼,只是低下頭來。

    「娘娘,湯泉已經備好了。」門口傳來翠堇的聲音。

    花色取來大氅為她披上:「披上吧。」

    「你去幫我找一份大魏使團的名單。」入水後,溫月明吩咐道。

    三日後,德妃重掌宮務後難得大方,給每位妃子都送了禮物,各有各的好,可偏偏到了廣寒宮就是送來一尊羊脂玉雕的送子觀音。

    月貴妃倒是大氣,直接請了進去,但隨後便閉宮謝客。

    朝野上下到處都是議論德妃德不配位,有失體統,御史台按慣例又開始上摺子,溫閣老因為老妻病了,掛職休了三日,這一動靜把這幾日沉迷雙修的陸途也醒過神來,呵斥了容雲。

    月貴妃就在當日下午,送回半邊鳳印,對外宣稱要調理身子。

    陸途趕去廣寒宮安慰,結果吃了一個閉門羹,回去令章喜親自送回鳳印,這回直接禁足剛回宮的德妃。

    「陛下竟然真的同意娘娘回家住幾日。」翠堇激動說道,「說起來,我也好久沒和娘好好說說話了。」

    天色剛近正午,一輛青布馬車自南門安上門悄悄駛出皇宮,差點和一輛馬車碰上,幸好駕車的侍衛機警,連忙避開。

    「怎麼了?」花色掀簾問道。

    「薄家的馬車,大概是談和的事情,車內坐得是薄斐。」行風低聲說道。

    溫月明穿著簡單的粉色衣裙,綰了雙髻,並沒有佩戴髮簪,靠在隱囊上翻看著手中的名冊。

    「開始談和了嗎?」溫月明順勢問道。

    「前日便開始了,薄家和相爺親自出面談的。」

    溫月明合上冊子,眉心緊皺:「大魏提出什麼要求。」

    花色搖頭。

    「奴婢聽說為了震懾大魏三皇子橖扶,太子和霍光明齊齊壓陣。」翠堇好奇說著。

    「聽說那個三皇子是先一步來長安的,來的第一件時間就是去把花柳巷都逛了一遍,還說長安女人不過如此,聽說第二天就擺了個擂台,說要挑戰長安城的勇士。」

    「好猖狂的人。」花色皺眉。

    「可到我們的人到現在一個也沒贏。」翠堇恨鐵不成鋼地說著。

    溫月明眉心不動,淡淡說道:「一個瘋子罷了,這次談和的主理人是誰。」

    「說是大魏的一個將軍,叫什麼宮寂。」

    溫月明手指微動:「是他。」

    馬車突然停了下來,馬車外傳來車夫警惕的聲音:「你是誰?」

    「來見一個故人。」

    一個帶著古怪官腔說話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帶著三分笑意,斯斯文文,彬彬有禮。

    原本懶洋洋的溫月明瞬間坐直身子。

    「你做……」

    溫月明瞬間抬手,立刻把掀開帘子看熱鬧的翠堇一把壓下,與此同時,一根短刀擦著她的臉頰凌厲而過,幾根髮絲幽幽飄落在面前。

    花色臉色大變。

    外面傳來百姓驚慌的尖叫聲。

    「來人,拿下!」車夫大喝一聲,原本散落在人群中的侍衛立刻圍了上來。

    「別衝動啊,我只是來送糖葫蘆的。」那人舉著手中的糖葫蘆,無辜說道。

    「胡言亂語,給我拿下。」車夫抽出車轅上的長刀,厲聲說道。

    「行風。」溫月明的聲音在車簾內響起。

    穿著月白圓領袍的男子眼睛一亮。

    車簾被人掀開,露出溫月明冷淡的臉。

    「大魏當真是輸不起,自己求和談判,結果來了也不肯低頭,大周以禮待客,三皇子便是這樣受禮的。」

    她說話不卑不亢,語氣冷淡矜持,漆黑的瞳仁看不出半分笑意。

    橖扶微微一笑,打量著面前之人:「您便是傳說中的月貴妃。」

    他想上前,卻被行風橫劍攔下。

    溫月明反問:「三皇子怎麼知道本宮出宮了。」

    她今日出宮是陸途特許,並未驚動內務局任何人,知道的人並不多。

    「大概是聞著味吧。」 橖扶無視近在眼前的刀尖,微微一笑,晃了晃手中的糖葫蘆,眸光緊緊盯著車內之人,就像淬了毒的匕首。

    「長安的糖葫蘆更好吃,娘娘要吃……」

    一根長箭凌空而來,破風之聲宛若鶴唳,瞬間打斷他的話。

    橖扶含笑的臉上微微斂下,剛一避開這支長箭,不曾想後面還有一隻。

    這次目標是,那串鮮紅的糖葫蘆。

    那箭速度極快,橖扶避開了第一支,卻不料第二箭並不給人喘氣的機會。

    糖葫蘆在他手中碎成殘渣,巨大的慣力,讓他的虎口瞬間奔出血來。

    與此同時,橖扶臉上傳來一陣刺痛,一道血痕借著凌厲的風出現在他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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