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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0:10:46 作者: 黑糖茉莉奶茶
    誰知小貓不配合,她一伸手就哈氣。

    「娘娘喜歡貓。」陸停故作不知地問道。

    溫月明手指攆動片刻,認真反駁著:「我怎麼會喜歡貓,醜死了。」

    「喵!」小橘貓不高興地怒吼一聲。

    陸停忍笑,抱著貓,走在她身側,轉移話題:「娘娘不問我和許道行說了什麼。」

    溫月明目光落在如織的人流中,隨口問道:「我問了,殿下便說。」

    陸停盯著她雪白的耳垂,輕聲說道:「若是你問我,我自然會說。」

    那種似乎在試探的古怪之心,再一次在心底敏感響起。

    溫月明眯了眯眼,冷笑一聲:「不感興趣。」

    陸停看著她的模樣,摸著懷中小貓的輕微炸起的絨毛,輕笑一聲。

    「是了,左右不過那些事,娘娘自然也猜得出。」

    溫月明索性眼不見心不煩,快步朝著玄德牌坊走去。

    過了午後,便逐漸冷了起來。

    花色遠遠看到並肩走來的兩人,瞳孔微微縮起。

    溫月明剛回廣寒宮,暮鼓便敲響第一聲,與此同時折腰殿也傳來消息。

    雲貴妃願意去相國寺為玉修媛祈福七七四十九天,但前提是安王不去。

    溫月明面色平靜聽完烏藹的話,頗為和顏悅色,甚至看不出一絲不悅。

    「德妃姐姐如此關心後宮嬪妃,是好事,此事我會上摺子給陛下,還請德妃稍安,至於安王去不去……」

    她恰到好處地停了下來,只把烏藹嚇得嘴角微動,欲言又止。

    「也得要陛下的答覆。」

    溫月明見了她的反應,嘴角勾起,這才輕聲說道。

    烏藹悄悄鬆了一口氣:「理應如此,貴妃娘娘做事一向公正,我們娘娘也是格外相信的。」

    這可是折腰殿頭一回示弱,溫月明也忍不住心情大好。

    翠堇送了人再回來後,忍不住抱怨了一句:「折腰殿的人真是到哪都如此鼻子看人。」

    溫月明捧著一盞茶抿了一口:「背靠德妃自然傲氣。」

    「那可不一樣,我們廣寒宮的人出去可不是這樣的。」翠堇得意自誇道,「奴婢可從不用鼻孔看人。」

    溫月明只是看著她笑。

    翠堇並非家生子,她母親是當年給娘接生的醫女,後來家中變故,便一直寄居在溫家。

    溫月明要入宮時,身邊缺一個懂醫術的人,這才選了她進來。

    性格活潑可愛,落落大方,和溫家走出來的丫鬟格外不同,

    兩人說話間,花色頂著風霜,掀簾入了內。

    「如何?」溫月明問。

    「折腰殿的人暗地裡出宮,給陛下送了私信,避開了宮內所有信使,應該就是祈福和安王之事。」

    溫月明嘴角露出笑來:「成了,把這份信給爹送去。」

    她自袖中掏出一份紅漆火油的信封遞了過去。

    五日後,周焱帝聖旨隨著一張熊皮被一同送入內宮,頓時掀起軒然大波。

    德妃替天在相國寺祈福七七四十九天。

    安王不敬貴妃,禁足一月。

    封玉修媛為玉昭儀,賜馨玉殿。

    月貴妃暫管後宮,賞玉如意一對,熊皮一張。

    「這熊皮……」花色隱約猜到這張熊皮的來歷,臉色發白。

    「拿去做個披風吧。」溫月明倒是淡定,「大後日,陛下回來還要穿著去接他呢。」

    花色嘴角微微抿起。

    「陛下為何要送這個給娘娘。」她忍不住開口問道。

    「大概是警告吧。」溫月明渾然不在意,趴在窗台上,曬著日光,舒服地眯著眼。

    花色錯愕,臉色越發不安。

    「想警告的話太多了,便送張熊皮來嚇唬你。」溫月明墊著下巴,笑說著,「我們的陛下,到底是老了。」

    只有老了的人,才會用這些似而非似的暗示來警告。

    「可戰鼓都響起來了,兩軍對峙,怎麼會因為幾句話就退縮呢。」

    溫月明一張臉籠在日光中,長長的睫毛暈著一團團光暈,嘴角笑意淺淺,當真是水沉為骨玉為肌,絕代色傾城姿。

    花色聞言,只好悄無聲息地離去。

    三日後,天氣陰沉,北風肆虐,雪花窸窸窣窣地落了下來。

    天子鑾轎回朝,月貴妃帶著安王和太子殿下在城門口迎接。

    「愛妃辛苦了。」陸途看著她新大氅,笑得越發和善。

    安王遠遠見到天子座駕便焦躁不安,可兩側都是擋著他的衛士,他牢記母親臨走前說的話,只能擰眉站著。

    陛下眼中只有貴妃一人,親自扶著溫月明上了天子馬車,對於其餘人皆視若無睹。

    「哼。」安王見狀,不由冷哼一聲。

    一側的陸停一直垂眸,只等馬車經過時,這才靜靜地看著,車窗半開,隔著一層輕紗,能看到車內溫月明側臉。

    她笑得格外淺淡,眉眼籠著微光,格外好看。

    直到那人的身影逐漸消失不見,陸停才收回視線,翻身上了馬。

    「雲兒之事,多虧了愛妃想出去相國寺祈福的辦法。」馬車內,陸途欣慰說著,「你做事一向極有分寸。」

    溫月明笑說著:「不過是實事求是罷了,這事德妃固然有錯,但也不能把謀害皇嗣的罪名栽到德妃頭上。」

    陸途眯眼笑著,揉捏著手中的柔荑,隨口問道:「那愛妃覺得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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