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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0:10:46 作者: 黑糖茉莉奶茶
    溫月明避而不談,含含糊糊說道:「若是今日還不來就算了。」

    就在此時,門口傳來一聲叩門聲。

    「娘娘。遠興求見。」花色側過身子,露出遠興的身形。

    「怎麼,又喝不下藥,起不來,亂喊人了。」溫月明不去看他,淡聲譏諷道。

    遠興硬著頭皮,叉手行禮,恭敬說道:「殿下說之前被燒糊塗了,對娘娘有所不敬,心中格外懊悔,特讓奴婢今早去外面的集市買了一樣禮物,給娘娘賠禮。」

    溫月明轉身,抱臂打量著面前之人,下巴微抬。

    「什麼東西。」

    遠興動了動身子,自門口捧出一樣東西。

    「都說梔子同心,這盆白梔子花乃是殿下的謝罪禮物。」

    溫月明目光落在那株焉噠噠的花骨朵上,原本懶散靠在窗欞上的身形猛的一僵。

    作者有話說:

    更新!明天更新就是晚上九點了,嗚嗚嗚,我一定努力寫,本來我還打算偷懶,把這個放到明天的,我懺悔。

    第二十一章

    「娘娘。」遠興久不見人說話, 心中慌亂,悄悄抬眸去看屋內的人。

    一側的花色也輕喚了聲。

    溫月明揉著虎口的位置,盯著那花好一會兒, 直到遠興的手開始顫抖,這才輕笑一聲,臉上卻是毫無笑意。

    「殿下為何送我這花。」

    她本就是面容清冷之人, 一旦斂下眉來,眉梢眼尾都帶著拒人千里的冷漠。

    遠興手臂顫顫巍巍, 卻又不敢放下,惶恐說道:「奴婢不知, 大概是這花好看。」

    白梔子花生於江南,在當地是個頗為好養活的花種, 若長在西北一帶,因為乾燥缺水,極易難養活。

    ——也不知那株頑強野蠻生長的梔子花還在嗎?

    ——一道夏日便開的一團團,一簇簇,芳香撲鼻, 是蒼涼荒漠上獨有的一道亮色。

    ——現在大概是沒了吧。

    溫月明看著這株焉噠噠的花,驀地笑了一聲, 收回視線,淡淡說道:「花色, 把花接下吧,多謝殿下好意。」

    花色這才連忙接下, 對著遠興打了個眼色。

    遠興手臂抖得厲害,抬眸小心掃了一眼, 卻只見到一張冷淡的側臉, 便趕緊行禮退下。

    「這花……」花色敏銳地察覺出一絲不對勁, 猶猶豫豫地開口問著。

    溫月明坐在圓桌前,拿起筷子,隨口說道:「放在窗台上吧。」

    「這花喜暖愛濕,放窗台上怕是會死。」花色把花放在窗台上,擔憂說道。

    「死便死了,也不是什麼金貴的花。」

    溫月明抬眸,看了一眼在風中搖曳枝葉,瑟瑟發抖的花,彎唇一笑。

    翠堇和花色面面相覷,不再多話。

    沒多久,大門再一次被敲響,原是謝苕又來詢問啟程的日子。

    ——玉修媛久病,家母思念心切,憂慮成疾,懇請娘娘即日啟程。

    花色蹙眉。

    謝家這是抬出孝來壓娘娘。

    溫月明撐顎打量著面前傳話的小廝,慢條斯理地問道:「你家世子聽聞阿娘生病,病得起不來了?」

    小廝不解,但還是搖了搖頭。

    「那你家世子此時在何處?」

    「與鄒先生在下棋。」小廝老實交代。

    溫月明臉上笑意頓時斂下,輕哼了一聲,意味深長說道:「你家世子倒是悠閒。」

    一側的花色立馬上前,大聲呵斥道:「阿娘重疾在身,世子竟還有心與人下棋,誰人不知娘娘停車數日,是因為殿下病重,涉及皇嗣安危。」

    花色聲音又亮又響,在狹長的官驛走廊上迴響,原本各房或是大堂中都有些窸窸窣窣的聲響,在此刻也倏地安靜下來。

    「世子逼人愛其親,卻不願同尊他之子,現在推卸責任怪罪到娘娘身上,好大的膽子。」

    「娘娘息怒。」其中一扇大門被打開,謝苕神色慌張,快步走來,「此事想來是下人傳話不利,惹來誤會,還不給我滾。」

    謝苕一腳把人踹到,厲聲說道。

    小廝連滾帶爬地跑了,花色也不再說話,低眉順眼地推到一側。

    謝苕在門口彎腰行禮,再無之前的倨傲,謙卑說道:「微臣也是今早得到家中來信,心中急切,阿娘急症,臣卻不能侍奉左右,心中惶恐,這才派人貿然詢問,並無其他惡意。」

    溫月明側首看他,一雙眼冷沁沁的,一眼就能看到人心處的那點波濤洶湧,直把人看的心中一個激靈。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溫月明靜靜地看著他,淡然說道,「還請世子謹記。」

    謝苕額頭冒出一層冷汗,緊繃應下:「是。」

    「既然謝夫人病重,殿下養病兩日也該略有康復,午時後便起身吧。」溫月明又恢復笑意,善解人意說道。

    「是,娘娘寬厚,微臣還有一事,懇請娘娘指點。」

    「何事。」

    「東宮六率就在身後,可是要一同……」

    「世子僭越了。」溫月明打斷他的話,冷聲說道,「六率歷來只屬東宮,便是本宮也過問不得,若是世子當真一心為臣,此事便去問太子殿下。」

    這話說得有些重,謝苕直接跪在地上,大冬日的臉上留下冷汗:「微臣並無此意。」

    「言必可行也,然後言之,世子身為謝家子嗣,應牢記在心,不可怠慢。」溫月明目光自一間間緊閉的大門上一一掃過,「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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