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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20:09:47 作者: 左耳聽禪
    蘇錦瑤指尖在錦被上輕輕掃著,笑問:「七年前我便與你睡過,現在你也回來近半年了,我嫁你了嗎?」

    楚毅搖頭:「沒,沒有。」

    「那還不出去。」

    蘇錦瑤輕叱。

    楚毅手忙腳亂地把腰帶重新系好,轉身便向外走去。

    走出幾步又想起沒給蘇錦瑤熄燈,忙又折回去把床邊最後一盞燈熄了,這才摸著黑退了出去。

    秋蘭見房中熄了燈,還以為他們睡了,誰知沒多會房門便打開,楚毅從裡面走了出來。

    「將軍?」

    她有些詫異,不明白他怎麼出來了。

    楚毅沒解釋,只是對她擺了擺手:「你去歇著吧,今晚我守夜。」

    「啊?」

    秋蘭不解,還想再問什麼,好在腦子轉得快,反應過來楚毅這是被趕出來了,忙把後面的話咽了回去。

    她怕自己留在這裡楚毅會尷尬,便點了點頭躬身退下了,但也沒走遠,只是守在了廊下。

    內室前只余楚毅一人,他額頭貼著門框,臉上並沒有秋蘭以為的尷尬神色,反而眸光閃動,神情異常興奮。

    他眼前此時全是蘇錦瑤方才半撐在床上的畫面,半敞的衣襟隱隱約約能看到肩胛,脖頸和鎖骨上殘留著他留下的印記。

    楚毅顫抖著深吸了一口氣,一隻手探入懷中,掏出一朵殘破的小花。

    那是白日懸崖邊,蘇錦瑤抓在指間的花,被他偷偷撿起來揣在了懷裡。

    他小心翼翼地捧著這朵花,在早已殘破不堪的花瓣上輕輕吻了一下,口中喃喃喚著:「小姐……」

    第14章 繼續  你在做什麼?

    冬至之後,天氣越發寒冷。

    秋蘭往房中的炭盆里添著炭,時不時看一眼站在書案前的蘇錦瑤。

    蘇錦瑤正在練字,筆墨不停,手邊擺著一大摞用過的紙,都是寫的不滿意的。

    但不管寫的好與不好,只要她願意動筆,秋蘭就是高興的,所以不敢輕易打擾,只在硯台里快沒墨的時候才過去研墨。

    蘇錦瑤看著眼前寫好的字,仍舊不滿意,又換了一張紙,落筆重新寫了一個「靜」字。

    她一直都在寫同一個字,已經記不清寫了多少遍,卻總也寫不出想要的感覺。

    又寫廢了十來張,她心中憋悶,索性不再約束自己,筆隨意動,揮毫間一個龍飛鳳舞的「靜」字落在紙上。

    這個「靜」看上去實在是不太安靜,吵鬧得很,但她挑眉看了看,卻覺得最是順眼。

    她在案前又站了片刻,終究是放下筆,對秋蘭道:「裱起來。」

    她這幾日一直都在練字,這還是頭一回讓秋蘭裱起來。

    秋蘭一聽,就知道她是寫出了滿意的,喜上眉梢,當即走過來將這幅字收好,笑道:「奴婢去找最好的工匠來裱。」

    蘇錦瑤不甚在意地走到窗邊,看了看外面的景色。

    天氣冷了,阿黃不再喜歡去山上四處亂跑,而是趴在院門口的小棚子裡打盹,半隻爪子露在外面。

    院門外連著一條小徑,原本兩旁滿是花草,一年四季景色不同,從這裡看出去別有一番風味,是她特意命人留著不許砍掉的。

    結果楚毅前些日子睡不著覺,大晚上的有力氣沒處使,覺得這裡荒草連天進出礙事,就全給割掉了。

    等蘇錦瑤一覺睡醒,就只剩下了一片光禿禿的草根。

    這片草根實在是難以入眼,蘇錦瑤嘆了口氣,關上窗:「出去走走吧。」

    秋蘭應諾,給她披好斗篷,兩人一起出了門。

    …………………………

    楚毅上山時,沒見到蘇錦瑤,連秋蘭也不在,就猜到她們是去散步了。

    他前幾日把大小姐門前的一片荒草砍了,大小姐醒了以後很不高興,他才知道原來那片草是她專門留著的。

    好不容易才跟她親近了幾分,還沒高興幾天,轉頭就闖了個禍。楚毅急於彌補,回去後讓人遍尋花木,想移栽過來。

    但他府上管園子的說,冬日裡移栽的花草不易成活,不如先搬些好看的盆栽過來,等天氣暖和些了,再另行移栽也不遲。

    楚毅想想覺得也行,就先帶了很多好看的盆栽來,全都讓人擺在了小路兩側。

    把盆栽擺好,他便在院中等著蘇錦瑤,閒來無事給她收拾了一下屋子。

    蘇錦瑤屋內的擺設是不許他亂動的,他只能幫著擦擦灰,整理一下書冊擺件之類的。

    楚毅已經做慣了這些事,很是熟練,徑直走到書案前,將她方才用過的筆墨紙硯擺放整齊。

    他見桌上擺著一摞紙,每一張寫的都是「靜」字,盯著這些字出了會神。

    小姐專門練這個字,大概是想讓自己平心靜氣,不要總受從前那些往事的影響。

    可是一連寫了這麼多幅都沒停,那就是寫的一直都不滿意,也就是說根本靜不下來。

    楚毅皺眉,看著這些字,想起部下報給他的有關蘇家的事情。

    當初他以為是自己剛來沒多久,身邊的部下對這裡的人情世故也不熟悉,所以難以查到蘇家族內的秘辛。

    可如今幾個月過去,他連蘇家的哪個下人和哪個下人成了親,生了幾個孩子小名叫什麼都知道了,卻依然沒能查到跟秦氏的死有關的任何事。

    或者說,秦氏的死無論怎麼查,都是久病難醫而亡,沒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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