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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9:57:55 作者: 淺聽雲
延至元年四月初,接下蘭州太守不過月於的安樂侯豐苘毫無預警的暈倒在太守辦公的衙門內,這個並不奇怪,可能是人家工作刻苦認真熬的。但是整個安樂侯府的人都毫無預警的暈倒就很奇怪了。而經大夫診斷,安樂侯是中毒!若說症狀一樣,那麼也就是說整個安樂侯府是中毒。安樂侯經救治昏昏轉醒後聽說自己府內上至夫人下至僕役皆有暈倒之狀時恨恨道:「豎子乃敢!」
原來安樂侯是數月前被奸人所挾持,灌下了□□,但他苦苦哀求不累及妻兒,奸人也答應了的。他才被迫自請了蘭州太守之位,誰知奸人言而無信居然傷他全府,痛恨之下才將真相道出,並言要以死向陛下請罪。
眾人皆問奸人為誰,安樂侯道:「雪山派雪山老祖!」並說出了雪山派人在蘭州的隱匿處。
蘭州出動守城的官兵前去抓捕,雖然人去樓空,但全城戒嚴,雪山派人更是如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雪山老祖更是鬱悶,自己本來的確是想在安樂侯府的主子們身上下毒來控制豐苘,但豐苘當時言寧願自己多喝幾瓶□□,只求莫牽連妻兒,他當時還覺得這的確是個男兒,答應了。但現在怎麼會安樂侯府上下全部中毒了呢?何況,一起暈倒……明明並未到毒發之機啊。但縱然有諸多不解,也改變不了他們現在狼狽的現狀。官府認為他們殺害了前任太守,又威脅了安樂侯,還在江湖犯下命案累累,是以出兵抓捕。而江湖各大門派世家皆有派高手至蘭州。算是把江湖廟堂的人都得罪到了。
躲在城郊荒敗的破廟裡,平素門人一身如雪的白現在也快染成了黑色,更現得走投無路的淒涼。但即使如此,眾人都未有一絲膽怯和怕死,眼中無情兇狠更是一分沒少。望著最前方微微嘆氣的師父,有人開口道:「師父,咱們何不殺出去?何苦東逃西躲地窩囊。」
雪山老祖回身,看了依舊如山般屹立著拿著刀的弟子們,「我帶你們下山是想給你們師兄報仇的。你們修為不低,但也擋不住兵馬和那麼多的武林高手。」長嘆一口氣,「我並不願意看到你們如你們十七個師兄一般也死在這裡。」
從來冷血無情,為了他們刀法的進步可以將他們關在雪山猛獸出沒最多的地方,完全不顧他們生死只在乎他們修為提升的師父居然說出了這樣的話,那深深陷進去的眼睛裡一如往日的沒有波瀾,但語氣中的無奈和關懷他們都聽得到,一下子眾人都不知該說什麼了。
「雪山老祖既有如此擔憂又何必行得罪天下之事呢?」
無聲間,清凌凌的聲音飄然而至,在這片寂靜中顯得突兀。聲音清脆悅耳,但雪山派的人顯然沒心思欣賞,皆在一怔之後急忙出了破廟,便看到破廟外站立著的一黑一白兩個人。
雪山老祖心中本驚詫是誰人能近他五丈尚不自知,看到人後反而瞭然,「白風黑息!或者……該叫風王息王?」
被老人用刀鋒般的眼神刮過,豐息風夕二人卻並不為意,也打量著眼前這個同樣以如雪的衣包裹著全身,只有一雙蒼老而鋒利的眼睛露在外面的老人,不同於後面的弟子每人手上皆有一把刀,雪山老祖只是雙手負於背後,如山般巍峨的氣勢噴薄而出。豐息淡笑著,並不理會雪山老祖的問話,卻是禮貌的一拱手,「久聞雪山之巔的雪山老祖刀法冠絕天下,今日得見,果真是榮幸。」
雪山老祖冷哼一聲,「對於白風黑息,老夫也是久仰多日了。」盯著幾丈距離外雍雅淺笑,勝似王侯的公子,眼神似要冒出火花了,才緩緩地、一字一句地道:「安樂侯豐苘懦弱膽小,那麼,在安樂侯府對所有人下毒,又把握時機讓眾人暈倒,最後逼我雪山派惶惶不可終日的人就是豐公子了。可對?」
豐息依舊笑若春風,那笑容簡直不像是面對著武力超群的對手而是久而不見的故友,「老前輩未免把息看得太歹毒了,息也剛到蘭州不過幾天,哪有那時間。」嘴角上翹,終於帶出了一絲嘲諷地弧度,「再說了,在懦弱膽小的人為了活著,也是能讓人震驚一把的。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不是?」
雪山老祖並不蠢,立刻便明白了豐息的暗示,在安樂侯府將全府人下毒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豐苘自己。
而豐息則繼續道:「接下太守之位,就得了朝廷的懷疑了,即使前輩你不殺他,朝廷怕是也不會放過他。即使以後說他自己是被脅迫的也沒什麼說服力啊,畢竟只有他一人中毒,但是若是全府都中毒了,他為了妻兒下人的性命不得不屈服就不同了嘛,雖然依然懦弱,但起碼還能說明他是個對妻兒有情對下人有義的人,有這一層在,朝廷起碼不會殺他。」
居然在那麼早的時候他就被那個懦弱的人算計了,雪山老祖越聽越心驚,也愈加怒不可遏,豐息那溫文爾雅的笑容更顯得礙眼,冷冷道:「你們豐家的人,都是這麼的詭計多端麼。」
而本來在一邊閒適觀看的風夕則開口道:「我也一直想問問,雪山老祖為何要做這武林的公敵呢。」
「武林公敵?」雪山老祖眼眸一眯,「你不必給老夫扣這麼大帽子。」
風夕朝前走了幾步,感覺雪山老祖身後的人也將刀握得更緊了些,才懶散的道:「嫌帽子大?那好,我給你換個小的………我想問的是,不履凡塵的雪山派為何步步針對白風黑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