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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9:57:55 作者: 淺聽雲
    是啊,即使這一仗皇朝贏了,那些被屠殺的百姓也活不過來了。風夕眯了眯眸子,「朴兒,你繼續處理武林中的事,我和黑狐狸會離開一段日子。」

    雖然總是被豐息用各種冠冕堂皇的理由壓迫處理武林要事,韓朴已經學會和狐狸鬥來鬥去了,而且段數不斷提升,但是現在是自己姐姐直接要求,韓朴看著風夕那肅穆的面容,點了點頭。

    風夕對韓朴讚賞一笑,轉向豐息,「黑狐狸,咱們便去試試如何?這次山尤的教訓……總不能再次發生啊。」

    豐息挑眉,「出海的船隻已經準備好了。」

    風夕沉吟了一會,「要不要跟那兩個小傢伙說一聲?不然又不知道回來迎接我們的是什麼驚喜了。」

    豐息瞥了坐於一旁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的韓朴一眼,「若非那些不怕死的人幫忙,那兩個四歲的小娃娃能做成什麼?」

    ……韓朴笑而不語,問題是你家兒子女兒就是有本事讓人不怕死的幫他們啊!

    第35章 海遇風雨始失散

    英州宛城

    豐息二人在宛城南的一座宅院落了腳,不是客棧亦非寄宿,這座宅子就是豐息的產業。

    風夕自進府後,懶懶地掃了一眼,邊打呵欠邊道:「黑狐狸,這裡該不是你打算用來金屋藏嬌的地方吧?」

    豐息嘴唇一翹,似有笑意,不答反問道:「若是,夫人慾如何?」

    似笑非笑睨了豐息一眼,風夕非常自然地接口,「搶奪夫君者,夕三尺青鋒靜候。若是夫君搶奪別人,夕自是六尺青鋒靜候夫君咯。」

    豐息扶額一笑,「果真是最毒婦人心,女人,你還打算謀殺親夫啊。」頓了頓,狹長的鳳眼看了風夕一圈,五分認真五分玩笑地道:「女人,我和你有點不同,若有人敢搶奪你,息就打算報之以六尺青鋒。」

    此話一落,風夕輕哼一聲,以示不屑,但眉眼彎彎,最後還是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鍾離輕聲叩門,進來稟報出行事宜。兩人亦恢復冷靜淡定的聽著,風夕對豐息手下的人有了解,對他們的能力自然也是清楚一些的,聽得鍾離把準備的船隻和隨著出行的人安排的井井有條,都滿意地點了點頭。

    待鍾離退下後,手肘撐著桌子,一副懶洋洋地樣子的風夕才抬了抬眼皮,「東溟海……東溟島,不知道這其中有多少好玩的事啊。」

    「去看看不就可以了。」

    「皇朝剛駕崩,山尤便敢如此。山尤之後,這些神秘人有接連的有動作……若是這些人存有和山尤一般的想法,我定滅之。」風夕懶洋洋的語調里含著一絲肅殺之氣。

    豐息面如冠玉的俊臉上依舊是淺笑溫文,「若看不慣,滅了也好。」

    翌日,一艘黑色的大船便駛入東溟海,船上除了豐息風夕,便是鍾離鍾園等數百名擅長行船或有海上經驗的下屬。在鍾離的安排下,船上供給充足,就連船也是特殊製造的,此行是駛向方向不知為何的東溟海中的一神秘小島,公子吩咐過其人用意不善,因此這次船上的人亦是一等一的高手。

    船在東溟海行駛了半個月,按照『蘭暗使者』對特入皇朝打探皇朝事務的人的跟蹤,以及對那些人傳信回去的信鴿的飛行路徑,船的行駛方向大致沒錯,只是在大海上,依然是一望無際,看不到邊。

    對前方的未知,豐息和風夕心中湧起一股久未謀面的興奮感,站在甲板上,黑白兩人並立於前,看著那未知的遠方,風夕展顏一笑,「這東溟海的給我的感覺比碧涯海要好玩多了。」

    豐息挑眉,回以一笑,「然也。」

    「不過這海上,此時風平浪靜,指不定下一刻便海浪滔天,那些神秘人有地利優勢,也得小心應付才好。」

    這一刻仿佛又回到了白風黑息共闖江湖的十年間,兩人當年亦是抱著好玩的心理去踏平斷魂門、烏雲寨……但每次在行動前兩人總會商量幾句應對之法,面對可能是生死關頭的經歷,二人從容淡定,總有一種成竹在胸的肯定,但從來自信而不自負。

    忽然,船震了一下,兩人迅速後退,遇上大風浪了,大浪撲了上來,二人迅速閃避。船在風浪的作用下開始左搖右晃,極不穩定。但船上不聞絲毫的驚慌之聲,眾人面色凝重,負責行船之人仍在細細思考如何避開風浪而不迷失在大海中。

    又一翻天巨浪迎船而來,大船劇烈地偏了一下,但在眾人的攜手下總算又穩了下來。

    一刻鐘後,眾人真要感嘆福無雙至禍不單行了,這風浪還在繼續,這天空居然愈加朦朧,白色的霧籠罩下來,不消多時,豐息就發現,以他們的功力和目力,他已經看不清離他不遠的風夕了,而此時,船又狠狠搖晃了一下,被大霧遮了雙眼的眾人防備不及,船左側的人不少掉入了海中。既看不清,又在風浪的呼嘯下連聲音都聽不真切,風夕心下一震,以為豐息有事,腳步輕輕向左移了一步,結果一步不穩後隨著風浪掉入東溟海。

    二刻鐘後,東溟海又恢復了風平浪靜,漸漸恢復視力清明的眾人皆四處張望自己的同伴,而只看到自家公子一人立於前方時心都緊了一下,只有公子一人,那夫人……不會也掉入海里了吧?

    果然,一向雍雅清貴的公子一臉陰霾,「速查船上多少人掉入了東溟海中。」目視前方,即使知那女人的本事,但心中依然無法放心,如此想來,豐息看向海面的眼神又冷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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