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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9:55:28 作者: 謝書枍
    話沒說完,就見飛白就跑進來。他不顧三人怒色,急聲一句——

    「相爺,夫人懷孕了。」

    …

    林愉不是個糾結的人,也是真心想要成全傅承昀,於是晨起空腹暈眩那陣,她不給自己猶豫的機會,就請了御醫。

    沈御醫聽完她的陳訴,問了一句,「稱孕,夫人願意?」

    「願意。」

    畢竟成全傅承昀,也是成全她自己,有這個孩子的情分在,她才有底氣和傅承昀要別的。

    聞言,沈御醫複雜的看她一眼,倒也同意了。

    林愉懷孕的消息很快傳了出去,至於真假,有傅承昀在,林愉知道只能是真的…

    這是林愉第一次未經允許,擅作主張。等沈御醫走後,林愉不由的有些心慌…

    她坐不住,於是踱步到外面等他。

    外頭仍有些冷意,風颳在她臉上,林愉在漫無目的走著,走了一圈又一圈。當聽到身後有腳步聲傳來,林愉一下子轉頭,竟是鈴鐺。

    林愉斂了笑,「是送午飯嗎?有些早,先溫著吧!」

    鈴鐺點頭,擔憂她再暈眩,就勸她,「夫人進去等相爺吧!您有身孕,外頭冷。」

    「不用。」林愉拒絕,怎麼她一出來,鈴鐺就說她在等人呢?林愉有些好奇,「鈴鐺,你怎麼知道我在等人?」

    鈴鐺笑呵呵道:「因為我遠遠走來,夫人一下子就回頭了。而且夫人看過來眼睛是亮的,後來看清就暗了。很明顯,夫人想見的不是鈴鐺呀!」

    鈴鐺一副瞭然,「不是鈴鐺,自然就是別人啦!」

    原來她的情意,竟是這樣藏不住嗎?

    「奴婢知道,夫人乍然有孕,定然希望親口告訴相爺,這是人之常情。只是夫人如今不是一個人了,也要顧及自己的身子。」鈴鐺說著,想起昨夜林愉的異動,想來真是她想多了,夫人和相爺好著呢!

    林愉還是拒絕了鈴鐺,她為了保險,這次她連鈴鐺都沒說,「你去忙,我散散步,老是坐著也不行。」

    林愉果真開始散步,鈴鐺見她走的小心,稍微放心,自去忙了。林愉故意背對著門口,走著走著總忍不住回頭,每次都看到空蕩蕩的院子。

    等待的過程總是漫長的,在這個過程中,那邊傅承昀一路高飛。

    他許久沒有這麼失控了,當著別人的面,從高塔之上不要命的俯衝下去,身子劃開長風,心中只有一個想法,他要見林愉…

    立刻、馬上要見。

    等他進了城,一路遇見了許多人。

    所有人都試探著,僵硬的和傅承昀說恭喜。短短半天時間,北院外牆多了許多雜七雜八的人。看著這些人,傅承昀眼底陰沉,一步步走進了院門,然後他看到了林愉。

    林愉穿著白色的褶仙裙,扶腰彎身,對著一片黃土細看,不知看到什麼,側臉洋溢著笑容。

    有丫鬟遠遠的墜著她,等他走近,又驚恐散去。

    傅承昀擰眉,正要說什麼,就見低頭細看的姑娘自覺的回頭,風吹在她發上,那雙眼睛映著別樣的光輝,望著他笑意未散。

    「相爺!」她喚他。

    「恩。」

    傅承昀應著,腦海中迴響著飛白的話,她懷孕了。

    沒人比他更清楚,他就給進去那麼一回,也被她洗出來了,林愉怎麼可能懷孕。

    「你回來了,飯都擺好了,我們進去吧!」她朝他伸手,曾經嬌弱要人抱的姑娘,好似一下子長大了。

    「好。」他走過去,林愉牽著他轉身。

    就在她要走的時候,傅承昀忽然伸手,從後面繞過,覆上她的小腹,低沉道:「你懷孕了?」

    林愉一愣,邁出去的腳步又收回來。

    傅承昀力道不大,林愉卻明顯感覺到小腹壓迫,忍不住伸手阻他,動作有些僵硬,拽住的他手。傅承昀任由她拽著,感覺到她手心沁著薄汗,摸著他冷冰冰的。

    是了,她在緊張。

    「相爺?」林愉望著他。

    傅承昀不忍,終究是收了手,朝她走近一步擋在風口。微弱的陽光自頭頂斜射下來,照在他擒笑的臉上,他問:「你怕什麼?」

    「既然懷孕了,你怕什麼?」

    「我沒怕。」林愉倒退一步,好似看到了行宮重逢那日,他也是這樣不咸不淡的。

    「我說過,你騙不過我。」他見過許多人,現在唯獨看不清林愉,「孩子的事,為什麼不等我回來?」

    林愉不解,「這不是,你想要的嗎?」

    「我要你就給。」想著一路遇見的人,他有些後怕,聲音難免有帶著惱,「擅作主張?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他也不是不讓她傳出消息,好歹告訴他一聲,布防一下。這樣猝不及防的,他都能想到那些人發瘋,趁他不在欺負進來,她被嚇哭的模樣。

    他若不在,她如何保全?

    「你別這麼大聲,外頭都是人。」

    「你還怕人聽?」他聲音未收。

    林愉本來要忍,後來忍著忍著她又想她為了誰?成全他還有錯了,於是比他更重的喊:「傅承昀,你別太過分。」

    傅承昀一愣,「你在發脾氣嗎?」

    「是。」她避開他。

    這幾天發生了許多事,她心中本就積攢諸多不滿,只是忍著。如今被他一激,頓時到了巔峰。

    她想溫柔些,為什麼他就是不好好聽她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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