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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9:48:31 作者: 紅葉似火
    徐落英十指扭成了麻花, 她抬起頭看著姜瑜,語氣充滿了不確定:「離婚真的好嗎?」

    她的猶豫實屬正常, 在這個年代, 離婚的女人非常不受待見。不過姜瑜想不通,再不受人待見, 還能比跟著鄒志國過著痛苦?

    「你不是都準備死了嗎?死都不怕,還怕離婚?」姜瑜挑眉, 把離婚後的困難擺在她面前, 「現在縣裡恐怕都找不出幾個離婚的女人。離婚後, 不止鄰居, 可能你的同事、上司,甚至是以往關係比較不錯的姐妹都會看不起你, 在背後議論你, 編造對你不利的流言, 你跟隨便哪個男人多說兩句,可能就會有人往你身上潑髒水。你明明做得很好, 但可能就因為你是離婚了,升職加薪的機會也輪不到你,很可能你帶著孩子出去租房也不一定能租到……畢竟嘛, 在這個年代,離婚是道德敗壞的體現。」

    徐落英有些糊塗了,她不解地看著姜瑜:「你跟我這些, 是想讓我打退堂鼓嗎?你不想我離婚?」

    姜瑜搖頭:「你想多了,我只是把以後可能會面臨的困難擺在你面前,讓你有個心理準備。至於離不離,日子是你在過,我又不能替你遮風擋雨,消除流言,這種事,你不該問我。」

    還真是個冷靜又冷漠的姑娘,有著完全不同於她年齡的成熟。

    徐落英看著姜瑜,心裡真是感慨萬千。不知為何,聽姜瑜冷靜地說離婚後的種種困難,她那顆原本猶豫不決的心反而變得確定起來。離婚是會面臨諸多困難,承受諸多壓力,但以後她們母女的生活中將不會再有鄒志國,也不會再有鄒家的兩個老太婆,還有那個熊孩子。只要每個這四個人,似乎困苦充滿流言的生活也變得不是那麼難以接受了。

    徐落英昂起頭了,神色從迷茫漸漸變得堅定,她是四個孩子的母親,哪怕就是為了四個孩子的著想,她也該變得勇敢起來。

    「好,我離!我跟鄒志國這近二十年的夫妻之情,隨著這幾年的爭吵,早就走到了盡頭,他心裡只有他的老娘、奶奶、侄子,哪還有我們母女的立錐之地,這麼過著也沒意思。」

    姜瑜安慰她:「放心吧,熬過這幾年就好了。」

    她這可不是信口開河,過幾年,形勢好轉,人口能夠隨意流動後,徐落英隨便去市裡的車站、學校旁支個攤子,都可能成為萬元戶。隨著經濟的發展,社會也會進一步發展,那時候,大家都忙著賺錢養家,努力使自己過得更好,誰還會去管別人離沒離婚。

    徐落英不知道未來,她想的只有她的幾個孩子不用再受委屈:「謝謝小姑娘安慰我,等她們幾個大了,我就知足了。」

    姜瑜頷首道:「嗯,那咱們說正事,你該把小軍的拘魂咒給解了。」

    提起這個,徐落英的臉上浮現出糾結之色,心裡天人交戰了幾秒,她對姜瑜說了實話:「我不會解咒。幫我的是一個師傅,當年他落難,曾受我一飯之恩,許諾以後幫我一個忙。前一陣三丫出事,我氣得不行,正好在城裡碰到他,我就懇求他幫忙。他很信守承諾,一口就答應了。」

    「那就去找他,把這件事說清楚,讓他以後不要對小軍下手了。」姜瑜接話道。

    徐落英苦笑:「我並不知道他居於何處,就連這拘魂咒也是他差人送了一包米分末過來,讓我下在小軍的飯食里。」

    姜瑜輕輕點了點頭,問道:「這麼說,他像你道明了拘魂咒的作用?」

    「嗯。」徐落英有些羞愧地承認,「藥米分還隨身附帶了一張紙條,說明了拘魂咒的作用。」

    跟一個尋常婦人特意道明魂咒的作用,他應該是把繼不繼續的主動權交給了徐落英,有個性。姜瑜好奇地問:「你說的這個師傅是不是馬王東?」

    徐落英驚訝地掀起眼皮看著姜瑜。

    她的眼神給了姜瑜答案。

    姜瑜感興趣地笑了:「他比莊老頭說的有趣多了,下次倒是可以會會他。馬王東的意思很明確了,他把主動權交給了你,你說繼續就繼續,你說終止就終止。既然如此,我來幫你把小軍的咒解了,如果你真的確定了離婚,我也助你一臂之力,你可想好了?」

    徐落英重重地點頭,其實在心裡卻很好奇,姜瑜會如何幫她離婚。這個年代,雖然離婚對女人極其不友好,但對男人來說也並不是一件很光榮的事,尤其是這事是由女人提出來的,那對鄒志國而言也是一種羞辱。

    不過等重新回到病房,她就知道姜瑜打的什麼主意了。

    見姜瑜去而復返,鄒副局長高興極了,馬上熱情地招呼她:「小姑娘,快請坐!」

    姜瑜可沒興趣在這個一直關閉著門窗,悶得要死的房間裡久呆。她擺了擺手,對鄒副局長說:「不用了,我回來就說幾件事,小軍的病我能治。」

    一聽她能治,鄒老太太和鄒副局長頓時欣喜若狂:「那就麻煩姑娘了,只要你能治好小軍,我以後定重重謝謝你。」

    姜瑜擺手,似面有難色:「感謝就不必了,能救人我也很高興,不過嘛……小軍這事我只能治標不能治本,以後說不定還會……」

    她這一說,鄒老太太和鄒副局長都急了,不約而同地追問道:「那有沒有治本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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