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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9:47:07 作者: 雲初棠
    如果這名女子背後站著皇家人呢?

    那麼不管她的真正來歷如何,鎮北侯會娶她為正妻,都不奇怪了。

    商君凜還有公務要忙,沈鬱在御書房陪了他一會,忙完後,兩人一起回到玉璋宮。宮人得了命令請來姬無妄,沈鬱和商君凜到玉璋宮的時候,姬無妄已經到了。

    這段時間,雙方試圖的次數不少,沈鬱能感受到,姬無妄對他們有所保留,說起很多關鍵地方的時候,都是點到為止,從不深入。

    「小郁這回叫哥哥來有什麼事?」見到兩人,姬無妄直接道。

    別的不說,在認親這一塊,姬無妄真的是相當積極了,短短几天時間,宮裡人都知道了,這位眼睛有疾的俊美公子是貴君的兄長。

    因為兩人過於相似的容貌,幾乎沒人懷疑他話里的真實性。

    「我們發現,大桓的一位皇帝曾經到過你們族地,他還描繪了一張輿圖,我母親離開族地來大桓,與這件事有關嗎?」沈鬱邊說邊觀察姬無妄的表情,不錯過他臉上一瞬間的變化。

    「這件事怎麼說呢,可以說有一定關係,姬家避世後,幾乎與外界斷了聯繫,直到一位自稱是大桓皇帝的男人意外闖入,他給姬家人講述了外面的情形,臨走前還留下了一些貼身物品在族裡,說,如果遇到困難,可以憑此物去大桓尋他。」

    姬無妄的話能與書上記載的對上,從側面證明了,姬無妄所在的姬家,與那位大桓皇帝遇到的,是同一家。

    「你直接承認了,就不怕我們帶人直接去姬家族地嗎?」沈鬱挑眉。

    「你們進不去的,」姬無妄唇角勾起一抹完美弧度,「大桓的那位先祖後來也帶人去尋過吧,是不是什麼都沒找到?沒有人帶路,外面的人根本不可能進入族地。」

    「你說的我越發好奇了,姬家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存在?」

    「小郁感興趣,隨我回去一看便知。」

    「既然商家那位先祖能進去,其他人應該也可以吧?」沈鬱撫著下頜,問。

    「你想帶誰去?伺候的人不必帶,族裡會安排,你是我的弟弟,到了族地,該有的待遇一樣不會落。」

    「誰說我要帶伺候的人了,我要問的,是能不能帶陛下一起去?」

    沈鬱話音落下,不止姬無妄,商君凜都愣了一下。

    他們這段時間,有意避開不談這個話題,因為他們知道,這是一個暫時無解的問題。

    沈鬱身體的問題不容忽視,不管姬無妄說的是真是假,商君凜都不會拿沈鬱做賭注,唯一的辦法便是變被動為主動,將控制權牢牢掌握在自己手裡。

    商君凜能想到的最妥當辦法,便是掌控姬家,讓他們不敢做任何多餘的事。

    「不行,你不能帶他去。」回過神來,姬無妄第一反應是拒絕。

    「為什麼不行?其實你應該能感覺到,我們之間的信任很低,從小到大,我都當自己沒有母族,結果現在突然冒出來一個人,告訴我說,他是我母族那邊的兄長,如果換做是你,你會信幾分?」沈鬱第一次將這件事挑開了說。

    「我知道你不信,等你跟我回族地,你自然會明白一切。」

    「你看,這就是一個無解的難題,因為我不信你,所以我不會輕易和你回族地,不回族地,我便不會信你,繞了一圈又回到原點,不如你先想辦法取信於我,事情不就迎刃而解了嗎?」沈鬱將所有問題都拋給了姬無妄去解決。

    他和商君凜手裡掌握的線索太少,想驗證這件事無疑非常困難,姬無妄不一樣,他能找到他,必定有能證實自己話的東西。

    「你可以想清楚了再來找我。」

    姬無妄一臉深思地離開了。

    「我一點也不想要複雜的身世。」沈鬱倒在商君凜身上,低嘆。

    複雜的身世意味著無窮無盡的麻煩,只從一角窺探,沈鬱都能感受到,姬家的水很深,他一點也不想去趟這趟渾水。

    「阿郁方才為何會說,要朕陪你去的話?」商君凜為沈鬱調整了一個姿勢,讓他能躺的更舒服一些。

    「陛下不想陪我去嗎?」沈鬱翻了個身,變成與商君凜面對面的姿勢,他撐在男人胸膛上,注視那雙漆黑的眸。

    「阿郁去哪,朕都願意相陪。」

    「原因很簡單,因為我不想與陛下分開。」沈鬱低頭,貼近男人胸膛,聽著男人沉穩的心跳,腦中的雜亂思緒漸漸平復下來。

    他想,這一世的自己,與上一世有了很大變化,這一切都是商君凜帶給他的,他不再需要獨自面對一切,不論發生什麼,回頭看時,總能看到男人沉默地站在他身後,只要他點頭,便能為他遮蔽一切風雨。

    「朕不會讓任何人從朕身邊帶走阿郁。」是誓言,也是許諾。

    沈鬱抬起頭,往前蹭了蹭,在商君凜唇角親了一口:「陛下真好。」

    商君凜按住沈鬱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主動送上門的吻。

    沈鬱被親的迷迷糊糊,什麼時候和商君凜互換了位置都不知道,男人單手撐在他上方,另一隻手撩開他頸邊散落的烏髮。

    「阿郁……」

    漆黑眼眸里像是有一簇火苗在跳躍,沈鬱抬著頭,目光略顯迷茫。

    「別離開朕。」

    腰被緊緊禁錮,吻如狂風暴雨般落下,白雪般的肌膚上印下朵朵紅梅,每一下,都像是要將他揉進骨子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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