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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9:47:07 作者: 雲初棠
「以後不會了。」商君凜緊了緊抱著沈鬱的手臂。
「嗯?」沈鬱詫異。
「阿郁以後不會有想要卻得不到的東西。」
商君凜不能改變沈鬱那些他來不及參與的過去,只能一點一滴彌補曾經的遺憾,但他能保證,有他參與的未來,沈鬱一定不會留下同樣的遺憾!
「我現在已經不是小孩子了,真想要什麼,也會自己去取,」沈鬱仰頭看天空,「現在挺好的,有陛下,我已經很滿足了。」
這一世本就是白撿來的,命運掌握在他自己手裡,想怎麼過就怎麼過。
回宮後的日子逐漸步上正軌,除了新藥方比較苦之外,沈鬱沒有任何不滿的地方。
「真不能讓顧太醫換個方子嗎?」沈鬱端著碗裡的藥一飲而盡,喝完立刻抓了一把蜜餞放到嘴裡。
「阿郁再忍幾天,這個療程服完就可以換會之前的方子了。」
沈鬱幽幽看向站著說話不腰疼的男人:「陛下昨天也是這般說的。」
「顧太醫說了,加壓制苦味的藥進去會沖淡藥效,為了身體著想,阿郁再忍一忍。」商君凜也不願見沈鬱難受,早問過顧太醫,相比短時間喝藥的難受,他更希望沈鬱的身體能早點養好。
才幾日時間,好不容易被他養出的一點肉又沒了,臉也比生病前小了一圈。
沈鬱知道喝藥是為了自己的身體好,他只是忍不住想跟商君凜抱怨抱怨,想到這次生病的原因,問:「那個灰衣人呢?到底是誰對我動的手?」
「問不出來幕後之人,無論怎麼用刑,那人都不肯開口,若不是發現及時,他已經服藥自盡了。」商君凜只會比沈鬱更想知道幕後之人是誰,可他們掌握的線索太少了,完全查不到。
上回玉璋宮出事,他換了玉璋宮大半的人,也沒能揪出幕後主使,這次估計也很難。
「那灰衣人應當是死士,對我們的動向很清楚,也了解隱龍衛和禁軍的行事風格,」沈鬱思索,「其他兩項先不論,單說對隱龍衛作風熟悉的人,全大桓應該沒多少。」
隱龍衛是類似於死士的存在,平常只在暗地裡活動,很多大臣只知道商君凜手裡有這麼一道勢力,至於隱龍衛是何模樣、如何做事,全然不清楚。
沈鬱:「那灰衣人身上估計是查不到什麼了,既然對方動手,肯定想到了失敗的後路。」
商君凜:「朕知道。」
那灰衣人著實讓審問的人頭疼,死士嘴裡問不出東西這一點幾乎成了他們的共識,偏偏他們抓到的這個傷了陛下的人,陛下不鬆口,他們只能一直審。
在人被折騰得只剩下最後一口氣時,陛下終於傳了命令過來:不必問出什麼,繼續審。
「陛下這話是什麼意思?」收到旨意的人面面相覷。
「陛下在為貴君出氣呢,別讓他好過就行。」有人反應過來。
「陛下真的很看重貴君啊。」另一個人感嘆。
「別說了,幹活吧,我們也好好出出這兩天受的氣。」
暗牢另一邊,聽著不遠處傳來的低啞慘叫,越王往牆角處縮了縮。
不知道那些人是不是故意的,每次都在距離他不遠處審問犯人,一兩次還好,次數多了,神仙也受不了始終縈繞在耳邊的慘叫聲。
除了慘叫,還有各種聽著就毛骨悚然的刑罰聲:滾燙烙鐵與皮膚相接的「滋滋」聲、令人牙酸的「咯吱」聲、皮鞭落下的風聲和打在人身上的聲音……
幾天下來,越王心力交瘁,夢中都充斥著類似的聲音。
他待不下去了!他必須出去!
越王已經顧不上先帝囑託的,不到萬不得已千萬別動用那些勢力的話了,他只求能從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出去,遠離那些折磨人的聲音!
「陛下,有動靜了。」隱龍衛之首恭敬跪在地上,道。
「先別打草驚蛇,朕要一次性釣出越王背後的那條大魚。」商君凜單手撐頭坐在皇位上,語氣平淡。
「是。」
越王用特殊方法聯繫上了人,心裡總算鬆了口氣,再聽隔壁的慘叫聲,也沒之前那般難熬了。
隔壁的慘叫還在繼續,偶爾能聽到幾句低語,無非是關於陛下如何如何寵愛沈貴君的,越王坐在牆邊,不自覺回想起那個一襲藍衣的淡雅青年。
沈鬱。
到底是哪出了錯,致使沈鬱一夜之間對自己態度大變,越王至今沒想明白。
沈鬱從商君凜嘴裡聽到了越王的動靜,不解:「他怎麼突然失去理智了?」
以越王的謹慎,沒道理連幾天牢獄之災都忍不了啊。
「朕讓他們把審問灰衣人的地點放到了越王附近。」商君凜語氣平靜地敘述。
「噗,」沈鬱沒忍住笑出聲,「陛下是怎麼想到這個方法的?」
沈鬱已經能想到越王這段時間過的有多煎熬了,越王是個不能忍受吵鬧的人,有那樣的聲音天天縈繞在耳邊,能忍到現在才有動作,已經是極限了。
「是貴君教得好。」
沈鬱:「???」
「我教陛下什麼了?」
商君凜提示:「貴君上次讓朕給越王的紅顏們送信……」
沈鬱噎了下,不過想到越王這段時間過的倒霉日子,他決定不跟商君凜一般計較。
提起暗牢,沈鬱想到關在暗牢的另一個人:「陛下,何家的事有眉目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