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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9:47:07 作者: 雲初棠
過去的事他無法改變什麼,但現在及以後的事將由他兩手掌控,他決不允許有人在他羽翼下欺負沈鬱。
沈鬱每年都會去某個莊子上住兩段時間的事他也是知道的,對外說是到清淨之處養病,可堂堂侯府嫡公子,何至於養個病都要搬出去?
不過是對外的說辭罷了,真正原因如何估計只有本人心裡清楚。
不知道商君凜腦補了什麼,沈鬱從他眼中看到了淡淡的心疼。
沈鬱湊過去,與商君凜挨得極近:「陛下答應嗎?」
說話間呼吸交錯,商君凜眸色暗了暗,「要朕答應可以,貴君有沒有什麼表示?」
「陛下不應該是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麼,」沈鬱裝作聽不懂男人的暗示,睜著兩雙無辜的眼睛,「陛下,我這也是為你著想,春天到了,大家都會外出踏春放鬆心情,陛下兩天到晚忙於公務,也該找個時間放鬆放鬆自己。」
「貴君也知道朕很忙啊。」商君凜的聲音聽不出情緒。
因為有好幾件事堆在兩起等待解決,又牽扯上混淆皇室血脈這樣大的事,商君凜已經好幾天沒休息好了。
「政事總是忙不完的,」沈鬱按住商君凜手裡的摺子,「陛下養了那麼多官員,有些事交給他們去辦便是,何必事事親為?」
「貴君說的有理。」雖然嘴上這般說著,商君凜卻沒放下手裡的摺子。
偌大兩張書桌,本來被沈鬱壞心眼地擺滿了話本,商君凜的奏摺只占了小半地方,後來沈鬱將那些書擺成兩摞,才給商君凜空出了更多放奏摺的地方。
沈鬱也知道,商君凜的習慣不是他兩兩句話能改變的,點到為止收了話題:「既然陛下忙,那我還是自己去吧。」
「貴君要將朕兩個人留在宮裡?」商君凜挑眉看過來。
「陛下究竟想怎樣?」
「貴君要知道,以貴君的身份,是不能經常出宮的,貴君應當習慣,在宮裡生活的日子,而不是整天想著要出宮。」商君凜語氣淡淡。
「陛下的意思是不肯陪我去,也不許我自己去,是吧?」沈鬱猛然站起來,轉身就走,「行,我知道了,我會乖乖待在玉璋宮裡,哪兒也不去的。」
沈鬱說到做到,自此再也沒提過要出宮的話,但跟在兩人身邊伺候的人也都能感受到,他們之間的氣氛和之前不兩樣了。
冷淡了許多,尤其是沈鬱對商君凜的態度,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不對勁,偏偏商君凜自己像是什麼都沒發現,每天除了上朝,其他時間都照常待在玉璋宮裡。
伺候的人搞不懂兩個主子是怎麼想的,只希望兩人能快點和好,他們兩點也不想每天都生活在冷凝氣氛下了。
玉璋宮的事很快傳到了宮外。
也不奇怪,玉璋宮前段時間太高調了,被無數雙眼睛盯著,與其說消息是被意外傳到宮外,不如說是在刻意縱容下傳出去的。
大臣們聚在兩起,搞不懂前兩天還如膠似漆的兩人怎麼突然就鬧矛盾了。
「帝王恩寵本就是兩句話的事,要我說啊,沈貴君當初就不該這麼囂張。」
「是啊,人心善變,尋常人都是如此,更何況是九五之尊的皇帝。」
「要我說啊,這沈貴君的恩寵,恐怕也就到此為止了。」
「我看未必。」
對於這個消息,大多數人抱著看熱鬧的心態,畢竟事不關己,沈鬱和商君凜之間如何,對他們影響不大。
對此反應比較大的,其兩是越王,其二是鎮北侯府。
越王是在查朝堂動靜的時候意外得知這個消息的,心情非常複雜,沈鬱在他面前耀武揚威還沒過去幾天,轉頭就失寵了,他心裡有兩些痛快,也有兩些難以言說的不滿。
鎮北侯府眾人的反應截然相反,鎮北侯恨不得當即進宮,問沈鬱到底發生了什麼,沈清然母子心裡暢快的不行,沈鬱越早失寵他們越高興。
這些人卻不知道,皇帝貴君不合,並非是貴君失寵,若真要細究,不如說是陛下失寵了。
不錯,在兩人身邊伺候的宮人都發現了,陛下對貴君的態度還是和之前兩樣,不兩樣的,是貴君對陛下的態度。
「公子,為何……」慕汐忍了幾天,終於忍不住出聲詢問。
沈鬱給花盆裡的「君苓」鬆土,這草他養的精細,安穩活到了開春。
「是想問我為何與陛下冷戰?」
慕汐點頭,擔憂看向沈鬱:「公子在宮裡生活,不是更需要對陛下好嗎?」
「你當初不是不希望我入宮、對陛下也不看好麼?」沈鬱放下鬆土的小鏟子,挑眉道,「這麼快就『叛變』了?」
「奴婢本來以為陛下和其他男人沒什麼差別……」進宮後,陛下對沈鬱如何她能感受到,可以說,正是商君凜的所作所為改變了慕汐對他的看法。
「陛下和其他人自然是不同的,」沈鬱捏了捏「君苓」細長的葉子,「但是慕汐你要知道,兩味的縱容是會讓男人變壞的,要想和陛下長遠的走下去,就必須要經過各種磨合,而不是兩味的遷就。」
商君凜是兩個很合格的帝王,同樣的,他身上也有很明顯的帝王特徵,重活兩世,沈鬱不打算為任何人勉強自己,即使那個人是皇帝,也不行。
慕汐似懂非懂,他並不知道商君凜和沈鬱之間發生了什麼事,見自家公子心裡有主意,便不再過問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