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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9:47:07 作者: 雲初棠
錢明弗在巨大轟鳴聲中醒來,這會兒他不敢有絲毫囂張,如鵪鶉般老老實實跪在那裡。
焰火賞完,禁軍的人也來了。
錢家一干人等被帶走,如何處置還得查清他們這些年做了什麼。
時間已經很晚了,沈鬱沒有再逛下去的興致,便和商君凜一起回了宮。
洗了個熱水澡,沈鬱披著半乾的頭髮出來。
商君凜正在看摺子,沈鬱湊過去:「這麼晚了,陛下還要忙公務?」
和商君凜相處這麼久,沈鬱發現他真的是個很勤政的帝王,每天都要花大量時間處理下面遞來的摺子,尤其是最近發生的事多,幾乎沒有多少閒暇時間。
半濕的頭髮帶來朦朧水汽,商君凜皺著眉放下摺子:「怎麼沒把頭髮擦乾?」
說罷,拿過一旁提起備好的干帕子,為沈鬱擦頭髮。
「貴君應當愛惜自己的身體才是。」
沈鬱眯著眼坐在商君凜身前,任男人動作輕柔地為自己擦乾頭髮。
黑髮順滑,偶爾從指縫間滑過,帶來清涼觸感。
剛沐浴過,青年身上有著淡淡的香氣,兩人離得近,商君凜甚至能感受到青年的體溫向自己傳來。
指腹蹭過頭皮,帶來輕微酥麻感,沈鬱動了動脖子。他從不知道,被人按壓頭皮也會有這樣的感覺,酥麻感從頭皮蜿蜒而下,直達心口。
沈鬱坐在商君凜身前,因為動作,幾乎被男人擁在懷裡,男人身上的凜冽氣息隨著他的每一次動作撲向他,牢牢把人圈住。
「怎麼?」商君凜停下手上的動作,「弄疼你了?」
「沒有,陛下力道剛好。」沈鬱收起心中的異樣感。
商君凜繼續剛才的動作,沈鬱的頭髮被他草草擦過一次,只是因為頭髮太多,有些地方還沒擦到,商君凜一點點為他擦乾。
沈鬱盯著前方的燭火,覺得需要找點話題聊,不然總讓他有些坐立難安。
目光一掃,看到桌上攤開放的摺子,看清摺子上的內容,問:「這是臨縣傳來的?」
「是,貴君上次送朕的禮物朕已經交給專門的人去研究了,臨縣每年都有大汛,應當能用上。」
兩人就這個話題聊了一會,商君凜收起帕子:「好了。」
沈鬱摸了摸已經沒了濕意的頭髮,笑道:「陛下手藝真好。」
商君凜:「普天之下恐怕也就只有貴君一人敢讓朕幫忙擦頭髮了。」
沈鬱:「誰讓陛下是我的夫君呢,陛下若是想,我也可以為陛下擦頭髮。」
「那貴君下次幫朕擦吧,貴君可別忘記今日說的話。」
新年夜的熱鬧過後,大臣們陸陸續續得到了關於錢家的消息。
錢家仗著有厲王撐腰,行事張狂,在朝廷樹敵無數,聽到錢家惹了不該惹的人,不少家族都是暗喜的。
新年後有十五天休息時間,這段時間大家走親訪友,不用上早朝,若有要事,陛下會宣對應負責人進宮。
「你們說,陛下這次會嚴懲錢家嗎?」
「不清楚,陛下將人壓入大牢後,一直沒有宣刑部和大理寺的人進宮,不知道是不是打算只敲打一番。」
「我看未必,你們不記得厲王的事了?厲王現在還被禁足呢,可見那事確實惹惱了陛下,這次錢家被查說不定是因為厲王的原因。」
錢家父子是在新年夜當晚突然被帶走的,事前沒有一點徵兆,事後陛下也沒給出一個原因。
其實這樣的陛下才是大臣們熟悉的陛下,像前兩樁案子那樣公布完整細節,根本不是當今皇帝的作風。
錢家的事很快傳到了厲王府。
厲王妃聽到娘家的事,忍不住來找厲王哭訴:「王爺,妾身的父親是個怎樣的人您能不知道嗎?絕對不會犯什麼大事,還有妾身的侄子,一向乖順聽話,對我們夫妻二人孝順有加,怎麼就被陛下一聲不響下獄了呢?」
厲王也聽到了外界的傳言,但這些傳言裡說什麼的都有,就是沒有真正原因,他安撫厲王妃:「愛妃別急,本王已經讓人去探消息了。」
厲王妃對家族感情很深,不然也不會一直幫襯家族,厲王愛屋及烏,對錢家也頗有好感。
「妾身相信王爺。」
雖然被禁了足,厲王若是想查一些消息,還是不難的,他在京城發展多年,有自己的人脈,當即吩咐人去查。
厲王的動作沒瞞過高坐皇位的男人。
商君凜聽著隱龍衛的匯報,冷哼一聲:「他要查就讓他查,朕倒要看看,他打算怎麼救錢家。」
錢家的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全看商君凜的態度,若他不想深究,敲打一番直接將人放了就是,若要深究,那就不是輕易能脫身的了。
用膳的時候,商君凜將這件事告訴了沈鬱。
「陛下打算如何處置錢家?」沈鬱也挺好奇的。
商君凜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道:「開春便有學子來京城赴考,外放的官員也是時候調回來了。」
沈鬱明了,這便是不打算輕輕放過了。商君凜早年在外征戰,對朝廷把控不算深,若不是幾次用血腥手段威脅那些別有用心的人,指不定朝廷現在會是什麼樣。
啟用新人是最快速的辦法。
正好,前幾年考中的新人歷練好了,只要京城有位置,調回來便可以直接上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