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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9:44:19 作者: 花日緋
    趙璟一把奪過她的手,緊緊捏著,目光中隱隱透著太子威怒,再次問道:「到底有沒有?」

    「有!」步幽晴憤然抽回手,冷麵問道:「太子能取消婚約嗎?」

    「……」

    趙璟怔在當場,他根本沒有想過,步幽晴會以如此果決的方式回答他的質問。

    「不能!」步幽晴代他回答:「這個婚約,饒是太子你也不能作罷,對不對?」

    「……」太子盛怒的情緒被步幽晴的冷言冷語瞬間壓下,他看著步幽晴,有些難堪的躲過她逼迫的目光。

    「既然不能作罷,太子先前的問題,又有何意義呢?」步幽晴繼續說道:「你我這場婚姻,就算曾經有些微情意,也被你們的算計沖洗得一乾二淨了,不是嗎?」

    太子對幽晴的話表現出了驚訝,只聽他閃躲道:「幽晴,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步幽晴冷笑漣漪,看得太子如做賊心虛般,殷切的抓住步幽晴,大聲說道:「是不是楚烈?是不是他對你說了什麼?」

    這樁婚姻中的算計成分,想來也只有三個人知道,父皇、他和楚方寕,定是楚方寕回去後泄露給了楚烈聽,楚烈又將之告訴了幽晴,才令得幽晴如此冷漠賭氣。

    沒錯,一定是這樣的。太子心中篤定的想。

    「無論他說什麼,都不是真的。我發誓,我對你的情意絕非虛假,我是真心想娶你為妻。幽晴我保證,不出一年,我便將你扶正,讓你做堂堂正正的太子妃,將來我做了皇帝,你便是我的皇后,好不好?」趙璟情急之下,大肆許諾道。

    步幽晴搖了搖頭,幽柔問道:「即使我沒有金礦,即使我是步擎陽的女兒?」

    「金礦?」趙璟垂下眼瞼,心虛的眼神一閃而過。「當然,不管你是誰,有沒有所謂的金礦,我都想娶你。」

    「那……楚烈呢?」步幽晴又開口說道:「他雖將我劫持出府,卻也未對我行不軌之事。」

    「楚烈?」趙璟一聽便激動起來:「如此jian佞小人,絕不能輕饒。」就算他未對幽晴行不軌之事,但他挑撥離間卻也是事實。

    「那太子準備如何?」步幽晴不動聲色的問。

    「自然是關入天牢,等候發落。」趙璟決絕的說。

    「那好……」步幽晴微笑著附和道:「那我就告訴你,楚烈人在何處,煩請太子出兵,將此人緝拿歸案,可好?」

    「他在哪裡?」太子迫不及待的問。

    步幽晴笑若蓮花般的靠近太子耳旁,輕柔的吐出三個字:

    「太師府!」

    作者有話要說: 收藏請戳這裡……收藏此文章

    留言在下面……

    46

    46、鳳凰劫(二) …

    五日之後,楚烈被李鳳扭著手臂,送到太師府,老遠就看見太師府門外,兩軍對壘,劍拔弩張。

    是太子指了大內侍衛前來抓人,但楚方寕矢口否認楚烈在府,他身為當朝太師,位列三公,當然不能輕易示弱讓人隨便搜查,堅持除非太子拿到皇命聖旨,否則太師府護衛絕不會退卻半步。

    這一對峙,就是好幾天。

    李鳳斂下眉目,又氣不過在楚烈後腦勺上重重打了一下,好像在說都是你這個臭小子惹出來的事。

    楚烈受制於人,當即哀嚎出聲,李鳳眼明手快,一把捂住他的烏鴉嘴,腳下一個借力,便帶著楚烈躍上了太師府的牆頭,向內里掠去。

    李鳳越過門房,押著楚烈一路向內堂走去,太師府的下人們哪會不認識這位要命的娘娘,見著她金面一眼,便撒開了腿兒向內跑去傳話了。

    不一會兒,只見楚方寕急匆匆的從內里迎出,看到兒子被押送回來,不管不顧,上去便給了他一巴掌,怒罵道:

    「逆子!你還敢回來?」說著便抬腳踹去。

    楚烈一雙手受制於人,前方又來攻擊,閃躲起來自不如平日裡暢快,但他還是看準時機往屁/股向旁邊一扭,楚方寕的一腳便踹空,慣性向楚烈身後的人踢去。

    李鳳瞥了一眼兒子,露出艷麗的笑容,又加重了點手下力道,楚烈嗷嗷直叫的同時,只見她隨意抬起一腳,將楚方寕的腿送了回去。

    楚方寕見狀,簡直氣得七竅生煙,乾脆抄起一旁的棍子就往楚烈身上招呼。

    楚烈雖然腳下一直在躲,但也躲不過腹背受敵,結結實實的挨了好幾棍子,最後還是他耍無賴撒潑用蠻力,把李鳳左右牽扯,楚方寕為了顧及李鳳,幾次打到他的面前,又硬生生的收了回去,直把兩個年近半百的老人家給氣炸了。

    最後還是李鳳一聲怒吼:

    「你讓開!」這是對楚方寕說的。

    「看我不打死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這是對楚烈說的。

    「……」

    楚方寕拿著棍子,站在『沙場』之外,看著楚烈和李鳳過招,這場戰鬥,很明顯----李鳳夠凶,楚烈夠聳!

    因為李鳳捨得打,楚烈不敢打,所以結果可想而知。

    一炷香的時間後,楚烈被李鳳五花大綁送到了楚方寕面前,只聽李鳳氣喘吁吁,冷聲說道:

    「他交給你了!要打要殺,隨便!老娘不想再管他了。」

    說完,不等那父子倆反應過來,便怒氣沖沖的轉身就走。

    楚烈看著李鳳離去的火紅背影,無比悽慘的嚎叫起來。

    李鳳走過中門,便聽到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

    「鳳兒----」

    是楚方寕,他從前便是這麼叫她的。

    李鳳心上一陣黯然,腳下終是停了一停,楚方寕追至跟前,看著她美艷如初的容顏,一時間,竟如一個青蔥小伙兒般毛躁起來,幾次張口,卻都不知道說些什麼。

    「做什麼?」

    倒是李鳳先受不了兩人只見的氣氛,冷冷開口問道。

    楚方寕嘆了一口氣,道:「既然回來了,就別走了,我命人為你準備一處別院便是。」

    李鳳諷刺一笑,深深的剜了他一眼,便迅疾退後,飛身離去。楚方寕盯著她遠去的身影,眉頭緊蹙,歲月浸染得越發老謀深算的雙眸中閃過一抹精湛的冷光。

    楚方寕這回是動了真怒,他一方面對外掩飾楚烈回府的消息,一方面在朝堂之內與太子周旋,對聖上指天發誓,只要找到逆子便將他扭絞上殿,聽候君上發落。

    楚烈被吊在太師府的後院中餐風飲露好幾日,楚方寕都未曾心軟,勢要趁此機會好好改一改楚烈身上痞性。

    半個月後,當楚方寕將朝中上下打點結束,知曉這件事再也拖不下去,才大義滅親般的將楚烈五花大綁,綁到了金鑾大殿之上。

    「楚烈,你可知罪?」德宗皇帝高坐龍椅,鄙睨蒼生般的高高在上。

    楚烈雖被教育多時,卻始終未能改變自身想法,只見他扭脖子倔強喊了一句:「不……啊!」

    話音剛落,楚烈後腦便被人狠狠的敲了一記,隨後頸子被人強勢按壓,讓他俯首君前。

    楚方寕隨即也跪了下來,一手按住楚烈後頸,向德宗行禮道:

    「陛下,逆子已然知罪,國有國法,臣自知逆子罪孽深重,不敢討饒,還請皇上降罪。」

    「哼,他若知罪,又豈會躲藏這些時日?」太子從旁冷哼一聲,怨氣衝天的看著跪在殿下的父子。

    楚方寕緊咬下顎,狀似未聞般低頭請罪,太子見他無視自己,心中怒火更甚,一時忍不住,便指著楚烈大聲道:

    「楚烈膽大包天,目無君上,他明知幽晴……」

    「住口!」

    太子的憤慨之言還未言全,德宗皇帝卻突然截斷他的話,嚴厲的目光掃向他,太子這才反應過來。

    這件事只能以國事辦,若扯上幽晴便是帶了個人感情,不足以顯示公正。

    「事情的經過,朕已查明,證據確鑿,此子有罪亦為事實,刑部何在?」德宗高高在上的說道。

    他居高處,已然看到殿下幾名官員正蠢蠢欲動,心中清楚,這些人定是受了楚方寕所託,想要為楚烈君前開脫的,德宗沒有給他們開口辯駁的機會,果斷的將楚烈一語定罪,著刑部量刑而判。

    楚方寕心上一驚,當即明白皇帝陛下不希望其他臣子出面維護,他不想給楚方寕這個人情,甚至還有點揚君威的意思,他想以此事為由,給那些以楚方寕馬首是瞻的朝臣們一個警告,警告他們,他,才是這個天下的君王,唯一的霸主,只有他手中的權力才能夠叫人生便生,死便死。

    楚方寕咬緊下顎,中年儒雅的臉瞬間像是老了很多,只見他默默捏緊拳頭,指節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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