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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4 19:44:19 作者: 花日緋
    楚方寕已失了平日的從容,只能無奈嘆息,儒雅精明的雙眸始終不願從場內離開。

    心不直,難道要與你一般花花腸子才好嗎?秦太尉暗自心想。

    「對了,這九龍陣法年前已改良過,太師日前不是曾從我樞密院中拿走過一份圖紙嗎?」忽然想到此事,秦太尉湊至太師耳旁如是道。

    沒曾想,這麼一說,楚太師憂慮的臉上又有些氣惱,他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道:

    「不然怎麼說那孩子心直呢?」說什麼也不要他給的東西。

    秦太尉這才了悟,閉了嘴。

    步幽晴揪緊自己的衣衫,幽沉的目光緊緊盯著青蓮的後腰。

    她實在提不起勇氣看向場內,平靜的心不再平靜,掀起了滔天波瀾,如果可以,她真希望能夠立時消失在這雜亂的世界。

    陣內三人連闖八十關,眼看便迎來了最後一關,楚烈和田玉龍氣喘吁吁,站於原地稍事休息,只見那秀氣書生般的男子戰風越過他二人,率先沖入最後一關。

    但他卻是直直衝入了乾位。

    楚烈大驚,憶起步幽晴曾經的提醒:生門坎,死門乾。那戰風所沖確為乾位,他想要阻止卻已來不及了。

    當下領著田玉龍向坎門走去。

    入門後不久,楚、田二人只覺地動山搖,畫面扭曲,身側的巨石亦如震怒的怪獸般嘀嗒聳動起來。

    怎麼回事?

    楚、田二人大驚,整個世界無邊晃動起來,幾千支箭如密集雨點般疾she而出……

    萬眾期待之下,有一個人自九龍陣法中走出。

    大家屏住呼吸,不約而同的看向同一個方向。只見那人身量頗高,面容俊秀,全身上下都散發出一種書生的儒氣,此人便是宣武都尉戰風。

    楚方寕看清出來的人後,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之上。

    步幽晴自青蓮後腰探出頭,僅看一眼,便絕望的閉上。

    江暮雲……

    作者有話要說:江暮雲的真實身份揭曉!

    怎麼樣?

    有沒有被雷到?有沒有被雷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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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點半拼完當日的字,老媽讓我周五回去相親,然後,我發現,我竟然還要去拉頭髮。

    唉,直到十一點半才做完。

    明天還要上班。

    太鬱卒了。

    23

    23、將軍歸位(一) …

    眾人見有有人自陣中走出,知曉下任禁軍統領已然誕生,不管是敷衍還是真心,場內一浪高過一浪的掌聲響徹雲霄。

    戰風面色沉著走至帝台之下,單膝下跪,等候聽封,書生儒雅的臉上雖無過多表情,但眸中的得意確是任誰都看的出來的。

    可帝台之上,卻因為楚太師的失魂落魄而無法鼓掌歡呼。

    德宗皇帝輕咳了一聲,安慰的話剛想出口,只聽人群中卻又再次想起一陣又一陣的驚奇詫異之聲,不禁循聲望去。

    只見原本高聳入雲,巍峨古樸的參天巨石轟然潰塌,揚起漫天塵土,飄散之際,兩道相互扶持的身影自塵霧中緩緩走出。

    田玉龍身上被she七八支黑羽箭,整個人血淋淋的,只得掛在始終攙扶的楚烈身上,年輕稚嫩的黝黑臉龐因為痛楚血色盡褪,虛弱至極。

    楚烈將田玉龍送至趕過來宮人手上,這才走至帝台前,與戰風並肩同跪。

    楚方寕先是愣了一愣,而後便再也不管失儀與否,三步並作兩步,直接衝下帝台,一把將楚烈拉起,上下檢視起來。

    還好,楚烈雖有些喘氣,臉頰旁有一絲淺淡的血痕,全身上下完好無損,楚太師這才放心下來。

    楚烈被他拉起檢視本就尷尬,又見一旁戰風滿面嘲諷,正以斜目視之,不禁大窘,將楚太師的手扒下來,兀自跪好。

    「皇上,這兩位既然都能平安走出九龍陣法,照理說皆為獲勝,可禁軍統領只有一位,卻不知該如何抉擇?」太保傅清不動聲色的開聲詢問。

    德宗捻須沉吟。

    「皇上,臣有言稟。」戰風目不斜視,抱拳說。

    德宗正為難之際,聽當事人之一開口,心下也好奇他想說些什麼,便點頭道了聲:「准!」

    獲得皇上批准,戰風便洪聲說道:

    「九龍破軍殺乃為考驗參試者的易理八卦、五行布陣之法,臣自問絕無行差踏錯,每一步皆在算計之內,但反觀這位……」戰風意指楚烈,接著道:「最後帶人踏錯生死之門,雖臣下不知他用何法脫身,但錯就是錯了,請皇上聖明裁斷。」

    「這……戰卿所言亦不無道理。」德宗精明的目光掃了一眼楚烈身旁的楚方寕,只見此人雙手攏入朝服袖中,氣定神閒,眼觀鼻,鼻觀心,仿佛現在正討論的並不是有關他兒子前途的事情。

    楚方寕的為人,德宗皇帝多少還是知道點的。凡事謀定而後動,是一等一的謀臣,他不動聲色,定是成竹在胸。

    「戰大人所言雖在情在理,但臣卻有不同看法。」秦太尉適時站出。「九龍陣法之精妙險絕,眾所周知。一旦陣內踏錯方位,便必死無疑,照方才戰大人所言,楚公子在陣內雖踏錯方位,卻能完好無損的走出,臣覺得,楚公子顯然技高一籌,應當獲勝。」

    「……」

    德宗有些猶豫。

    太師楚方寕在朝中的地位素來崇高,太尉秦瑞與一些大臣們均以他馬首是瞻,現既知楚烈為太師之子,秦瑞自當偏頗,他的話,卻也不能全聽。

    「禁軍統領一職關乎京師安危,不可糙率,傳朕口諭,請文武百官各抒己見,方可定奪。」德宗百般思量,還是覺得此法可行,便對身旁侍從如是吩咐道。

    楚方寧老神在在的站於帝台之下,中年儒雅的臉上雖有風霜刻痕,但神閒氣定之下確顯氣度不凡。

    傳旨侍從剛把皇上口諭帶至文武百官坐席,便陸續有官員上前稟告,一個,兩個,三個,四個……

    無一不是贊同秦太尉所言,禁軍統領一職求的就是技高一籌,險中應變的能力,他們都覺得楚太師之子楚烈是禁軍統領的最佳人選。

    德宗見朝臣們紛紛如此表態,雖心中略有不喜,卻也不好過多表現出來,只得順應大家意見,開口道:

    「楚烈身手不凡,懂得險中求變,確是難得人才,故現冊封禁軍統領,掌京師八萬精兵,協同戰風,封禁軍副統領,卿等可有異議?」

    「臣等遵旨,皇上英明。」

    一時間山呼萬歲。

    由大將軍蕭魏手捧禁軍統領之虎形兵符,威武上前,交由楚烈,讚許的拍拍其肩,湊近道:

    「下次有機會,告訴我你是怎麼破了那該死陣法的。」

    楚烈展顏一笑,點了點頭。

    手中的兵符呈虎嘯山林之勢,威風凜凜。儘管他知道,這塊兵符的含金量不高,滿朝文武無一不是看在太師的面子才會如此,但拿到總是好的。

    他推開簇擁上前對他道賀的大小官員們,一路跑到皇親最末席,心心念念的想要見到她,想看到她的微笑,想聽見她的聲音,想把她緊緊擁入懷中,想重重的吻上她的唇……

    可是,原本在這角落的單薄身影卻消失不見了。

    幽晴,幽晴。

    你可曾看到我,可曾為我擔憂?可曾如我想要見到你這般想我?

    「哈哈哈哈。」

    慡朗的笑聲自太師府內傳出。

    太師楚方寕心情大好,命人在花園內搭起戲台,擺滿酒席,他將楚烈半推半拉的按到主位席上,親自為他斟滿酒杯,送到手上。

    「烈兒今日揚威校場,為父高興極了,有子如此,不枉此生了。」楚方寕笑容滿面,刻意討好的看著楚烈。

    楚烈卻被他這番熱情弄得怪不好意思的,橫豎這個職位也是靠他得來的,再怎麼誇耀,楚烈也不能完全開懷。

    「對了,她呢?你沒請她過來嗎?」楚烈淺抿了一口酒,忽然想到什麼似的。

    楚方寕像早知他會這麼問般,抬手擊掌,只見兩名護院模樣的人應聲而來,可接下來的話,卻讓從容的楚太師自坐席上暴起。

    「什麼?人不見了?」他大怒道:「一群廢物,看個女人都看不住!滾下去!」

    兩名護院被太師的怒火嚇得屁滾尿流,一路顛爬著退下了。

    楚烈不禁朝天翻眼,聽說他的父親是個聰明人,怎麼會做出這麼笨的事呢?

    「這個世上除了我,沒有第二個人看得住她!」

    語畢,只聽院中深處傳來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自樹下黑影后,一抹緋紅身影款款走出,身姿娉婷,嫋嫋娜娜,膚色潔白,眉心有一顆誘人的硃砂痣。

    鳳娘風情萬種的來到兒子身邊,柔若無骨的靠了上去,嬌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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